“许凌如,羞羞脸,七个鼻子八个脸!”刚将雨后的淤泥砸向许凌如后的那个男孩看着正哭泣的许凌如嘲笑道。

白色的公主裙虽然有些短,但却是许凌如父母生前给她买好的。那时家境殷实的许家当然不会买太差的衣服。今天是许凌如的生日,她才把这裙子穿起来的,可是刚想去找李天知便已被他弄脏了。男孩比许凌如大两岁,平时喜欢欺负她们俩,许凌如虽小,但也还是个小大家闺秀。出手说话什么的都没那么鲁莽,每每这种情况都是李天知插着腰将别人打得满地找牙!

“大头强!你可以再试试!”刚替许凌如领了小块蛋糕回来的李天知刚好看到这一幕,将蛋糕塞到许凌如手里朝着大头强一拳就挥了过去。顿时鼻血直流!旁边看热闹的小朋友。离得远得马上就去找老师了。

“李天知,不要以为每次都能打赢我!”明明比自己还小三岁,大头强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被打,但这次,他绝对不会让她再逞强!抹掉鼻子上的血,一脚踢上了李天知的肚子。小身体就这么飘零地倒在了淤泥之中。

衣服也脏了,但许凌如的债还没有讨回。撑着身体的手摸到了一块石头,拿起后对准大头强的脑袋就这么狠狠地扔了过去。趁着大头强头发晕的时候,李天知迅速爬了起来不客气地还了大头强一脚。坐在倒地的大头强身上狠狠地一下一下打着他的脸。“你不是最喜欢这张脸吗?我打得你以后见不得人!大头强,让你再欺负许凌如!我都警告过你了,你这不是找打吗?谁不知道你从来都打不过我,你还要欺负许凌如,你欺负凌如就是欺负我!你还弄脏她的衣服!大头强你怎么这么坏呢,我不打你我对不起我自己!”

“李天知!”

刚喊完她名字,又被狠狠被揍了一拳!每次打架都会被她压在身下还不了手。眼露凶光,抽出了藏在袖口的小刀,对着李天知欲下的手划上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也顾不得继续打大头强。慌乱地手另一只手按住了出血的掌心。“大头强!”李天知怒了,他竟然还藏了刀子。手是不能再动了,迅速从他身上起来,狠狠对准他拿刀子的手踹了一脚。再把掉落的刀子踢向了远处。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原本来拥着的人让出一条大道,一个年约四十的老女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刚好看到了李天知踢向大头强的那脚。更看见了李天知那还在滴血的掌心。

“老师是他先欺负我们的!陈强还用小刀划破了天知的手!”许凌如怕天知再嘴硬得什么话都不说,自己先跑出来辩解了。

看着许凌如手上还捧着李天知刚刚从自己这里领走的蛋糕,再看看那脏兮兮裙子,顿时明白了大半!“我知道了,李天知,过来!”

惭惭地走向老头,血也一路滴到了老师面前。“不疼吗?”在院里,李天知是头号头疼人物,真不知道是怎么跟那许凌如对上号的。

李天知倔强地扭过头不看老师。为什么要看呢?又不是看了就不疼了,不过打大头强时不疼。

“跟我去医务室包扎下。陈强你去王老师那里,带上你的小刀好好交待下经过!”说完抚着李天知的背去了医务室把她交给了医生便走了。

再次出来时,许凌如已经换了件衣服,蛋糕还是完好的。李天知扬了扬包得跟球一样的手向眼角依然有着泪痕的许凌如笑着。

“还疼吗?”眼又开始酸了。

“不疼不疼!先吃蛋糕吧,祝我的许凌如小公主又长大了一岁!”笑着,“李天知是坚强的,比小强还耐打呢!没事没事!”

看着李天知笑得那么开怀,许凌如也释怀了。点点头两人分吃得那块比巴掌大一点的蛋糕。

那年李天知十岁,许凌如十一岁。却是李天知在保护着许凌如。

后来的日子里连大头强也被人领走了,因为李天知与许凌如要在一起,而没人会一起领养两个女孩子的。许凌如十六岁那年被孤儿院请走了,李天知谎报了年龄与许凌如一起离开了。少一个人少一份负担,纵使知道李天知不满十六岁,但院方还是将李天知也一道放走了。这个惹祸精愿意自己走他们送都来不及呢!

谁唱过: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会在这里衷心的祝福你。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我总是在这里盼望你。天空中虽然飘着雨,

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李天知与许凌如不仅仅悲哀,不仅无奈。更是酸楚,酸楚到连回忆都不想回忆!

身后那扇孤儿院的门紧闭之后,两人开始了流浪生活。身上没有半毛钱,仅许凌如唯一值钱的钻石发卡也在出院门后便人给抢走了。

一个十五,一个十六。花样的少女,尽管衣裳破旧也仍遮不住那外溢的青春气息。许凌如试着找过工作,但都被拒绝了。正规的工作按国家要求要满18周岁。而她只有十六,并且还带着一个十五岁的李天知。不正规的工作,不是没想过,但李天知以死相逼不让她去做。无奈之下两人在树洞里先安身下来了。白天去一些小店撞撞运气看看有没有人要召人的。晚上去垃圾箱里找寻那一些还能吃的东西裹腹。但许凌如有些下不了手,乱飞的苍蝇,浓重的腐烂味。她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