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下官怎敢不给您面子,只是-----”十三公主?那有怎样,这一生他只会喜欢身旁的这个女子,其他女人再好,都不能入他的眼。他既承诺过一生不离不弃,那就不会食言。

“怎么,本王的十三皇妹配不上林大人吗?”说实话,唐天齐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欣赏这个探花郎的,毕竟,这年头,文人不是趋炎附势的软骨头,就是附庸风雅的酸秀才,要找出林怀玉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正因为这一点,他才选择了还算光明的方式对他。

“王爷,是下官不敢高攀--”林怀玉定了定心神,刚要开口,却被唐天齐打断了话头:“好了,林大人。这件事就先说定了,今个天也不早了,本王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多打扰林大人养伤了,慕容,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走了!”

“哦,好。”终于要走了,慕容月终于松了一口气。至于剩下的烂摊子吗,林怀玉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不关他的事了。

“王爷--”宁轩刚想插口,又被唐天齐截住了话头。

“林大人有伤在身,就不必相送了!”

唐天齐和慕容月的身影出了大厅,逐渐远去,依稀还可以听的出宁轩说着一些场面上的应酬之词。

大厅里除了几位下人,就只剩林怀玉夫妻两人。

到了这个时候,秦涟漪终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却有些茫然,

耳边却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道:“你别担心,我不会娶公主的。”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他的眼澄净如水。

“娶公主不好吗?”

“不好,我只喜欢你。纵使最后不得不抗旨,我也绝不会负你。”,他手上的力气握的她的手生疼,但他的声音虽轻却无比坚定。

她无语,蓦然间,有些愧疚,面对林怀玉这样深情的男子,她却不能回他一句:“我也是!”但她更不想欺骗这个待她至诚的男子,她做不来虚情假意,也不屑虚情假意。

也许是看出她心中的为难,虽是她搀扶着他,他却拉紧了她的手对薛夫人拨给他的下人道:“青儿,送表少夫人先回听雨轩吧!”他要留在大厅等表哥回来,拿个主意。无论如何,就算这个翰林学士不当,他也不娶那个十三公主。

“是,表少爷。”青儿是个机灵的丫头,虽然,刚才大厅的变故,她从头看到尾,但没有人比她这个服侍表少爷的小丫头看出,表少爷,对这个表少夫人是喜欢的紧。

“表少夫人,请跟奴婢来。”

虽然薛府和秦府只有一墙之隔,但看起来,薛府就是要堂皇富丽的多,秦涟漪想起怀中还有五十万两黄金的条子,想必,有了这份金子,先前,秦府的商号的亏损可以弥补一些。

至于林府给的聘礼,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话,此时正被再一次运往江南。可这一次,谁能保证一定顺利到达呢?就算这次又可以炼制维持一年生命的药丸,那一年之后呢?那时,林怀玉还会如今日对待与她吗?就算,金银勉强可以维持,那鬼不穷又能活多少年?他死了呢?

“表少夫人,这就是表少爷住的听雨轩。”

听雨轩是一处很幽静很雅致的院落,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林怀玉本人一样。

随意扫了房间的陈设一眼,秦涟漪就看到了床边的桌子上,摊开着几张画卷,走近仔细一看,心中仍不免讶然,那画上画的不是别的什么,却都是她的画像。

虽不知他何时见过自己的其他样子,但从画工上来看,这林怀玉的画技也是一绝,他抓住了她的某些神韵,一些别人不曾注意的神韵。

其中有一副没有完成,和其它的身穿白衣的不同,这副身穿大红嫁衣,但却只画了一半。

“表少夫人,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哦,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盯着那幅画发呆,她就这样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了吗?可是,这个男人会是她一个人的吗?她心知,比起十三公主来,她现在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呀,连身为女人的清白都没有了。

今日刚一进薛府,她就看到了众人眼中各种复杂的眼神,还有那没有说出口的闲言碎语。

说她恨唐天齐吗?她恨,但她却知再怎样歇斯底里的恨都是无济于事,她的自尊告诉她,不能让伤害她的人看自己的笑话。她要活的好好的,活的好好地,对,活的好好的。就权当被一只恶狗咬了一口,她怎么能和一只恶狗计较呢?

“娘子在想什么?”身后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

她回头,却见两个下人搀着林怀玉的身子走了进来。

从窗外射进来金色的霞光为他苍白的脸也变得耀眼起来了,这是个文弱书生,但她却觉得他的性子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表少爷,该喝药了!”青儿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跟在他们身后。

秦涟漪上前接过了药碗。

“药,我会喝的,你们先下去吧。”

青儿和两个下人退出之后,秦涟漪端起药碗送到林怀玉唇边。

他像个懂事的孩子一样,闭上眼睛,一口气就喝完了药,秦涟漪拿起丝帕轻柔地为他拭去了脸上残存的药汁,他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贴在脸上道:“你是真的,我现在真的不是在做梦。”

她身子一僵,有些事情,发生了的,是不能逃避的,终有一天是要面对的,既然如此,迟说不如早说:“我已不是清白之躯,我不愿骗你。”

林怀玉的手僵在了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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