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本王就是那片雪地?”这真是本王听过最有趣最别致的比喻。唐天齐不知道他为何偏爱看她着冷漠的表情,更爱听从她口中吐出的冷淡之极的攻击之语。

“难道不是吗?由于王爷的介入让臣妇的人生从此一片冰天雪地,您认为臣妇该认命吗?那不是太便宜您了。”话音刚落,还被抢搂在唐天齐怀中的秦涟漪手中突然夹着一根细针就向唐天齐刺去。下一刻,却被唐天齐捉住了手腕。然后身子向后这么一压,弯成了极其撩人的姿势。

“你想要本王的命?”他的眸色虽不见怒意,但是却深深的像一潭湖水。

“不,臣妇只是觉得王爷这样抱着臣妇,十分的不合礼数,为了提醒王爷注意君臣礼节,臣妇不得不这么做,所以这针上没毒,只是一枚平常的缝衣针而已!”秦涟漪看着在阴天里扔然闪着银光的细针不急不速地说。

“哈哈,哈哈,本王突然觉得自己何等的荣幸,让你们夫妻同一天行刺与我!”

“王爷说什么?我家夫君行刺与你?”秦涟漪问言心中大吃一惊,她设想过各种可能,却没想到林怀玉这样单纯的人竟会想到行刺这一招,他是疯了,还是傻了,以他这样一个书呆子半分胜算都没有。

“本王原本以为,你这次前来,应该是好奇的是,本王为何留住林怀玉吗?而你却迟迟没有开口,害的本王多想了,如果,你知道,你家夫君已经知道夺去你清白的人是本王,你绝对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甚至想办法要保全他是吗?”

“不是,他既是我夫君,为我讨回公道是理所当然的!”她的语气严厉,神色冷然,但又微微显示着一种难以掩饰的骄傲。

“哦?难道你就这样看着他白白送死?这么心狠?”唐天齐被她那有些骄傲的样子吸引住,突然低下头去,暧昧的伸出长舌舔了舔她的耳垂,真香呀!

秦涟漪的身子颤了颤,眼中闪过一丝诡意,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不,他死了,臣妇会陪他一起死!”

“你在威胁本王?你的胆子现在可是越来越大了!”是他调教的结果呢?还是他纵容的结果呢?他抓住她身体的某一点,使劲一弹,让他的身子猛烈一震。也许为了惩罚她刚才的威胁之语,他的手握住她胸前的浑圆,使劲的抚揉起来。

“不,臣妇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臣妇一直想问王爷一个问题,在您这一生,你可曾真心对待过你的亲人,朋友?纵然现在所有的人都讨好你,惧怕你,可假如有一日,你落到和我家夫君现在的境地,能不能找到一个像臣妇这样同生共死的人?对有的人而言,对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之,而对臣妇我无能为力的事,我可以选择毁掉自己!”

“真的很骄傲呀,那对如此骄傲的你,毁掉自己?真的值得吗?”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惊奇,这么瘦弱,这么无依,却这样该死的强悍大胆,甚至每一句顶撞、每一个表情,都这样该死的美丽!让他几乎有点

“爱”不释手,是爱吗?这难道就是爱吗?不,她再美丽,也不过是他的玩物,终究有玩腻的一天吧?

“为何不值得?难道王爷就这样看不起臣妇吗?”她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神色,语气平淡得道。但身体却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轻颤。

“他凭什么可以让你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腰间的手劲一收,让她的脸贴上他的脸。两人的眼睛距离只隔咫尺。

“凭什么?”秦涟漪突然笑了,她一向面色清冷,很少露出笑意,如今这嫣然一笑,却让凉亭外的百花顿时失色,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常态,对上他的眼,唇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道“凭什么,当然是凭我爱他!”是的,她在尝试爱上林怀玉,但这已足够做为借口。

“你爱上他了?”唐天齐手下的动作一滞,心中涌上一股烦闷的滋味,先前的懊恼更深。

“是呀,难道王爷认为,我家夫君难道不值得臣妇去爱吗?更何况,有什么人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去手刃一个权大势大的权贵,这样的男人太少,太稀有,谁说臣妇的爱不值得!而且,只有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之后才会与他同生共死!”秦涟漪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

“那本王呢?有没有机会和你同生共死?”唐天齐貌似认真,有貌似随意的问道。

“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哦?你就这么不给本王这个奸夫一个面子?”他寻着她的唇狠狠的吻住,下一刻却被她用牙齿反咬一口,顿时夹杂着血腥味的香味弥漫在两人唇齿之间。

他再进攻,她再反击,直到他最后停了下来,两人的唇都一片红肿艳红,任谁看了,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臣妇不给王爷您面子,而是王爷现在不是正要我们夫妇两人的命吗?没有了命,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她的语声风淡云清,却带着一抹淡淡的凄凉之意。

“那也未必,本王可以杀他,留下你,反正夺人之爱这种事做起来最有趣不是吗?”

“王爷,你可明白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夫妻情分吗?你一直善于强取豪夺,却不明白,世间有幸能成为夫妻之人,那就决定了他们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都要一起面对、一起承担。所以,王爷,你大可继续尝试夺人之妻的滋味,但很遗憾,臣妇没有那个雅致陪你了!”话音刚落,就见他从怀中拿出一丸丸药向口中送去。

唐天齐见状,直觉得一把将那药挥与地下。

“王爷阻止了一时,能阻止了一世吗?除非,你想将臣妇变成一个不言不语的活死人,你知道,臣妇一向说到做到。”

“看来,为了期待有那么一天,让本王看到你我是否有同生共死的机会,本王今个不饶过林怀玉好像也不能了!”唐天齐承认以前,只有自己威胁别人的份,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竟有人变着法的来威胁本王,甚至觉得这样被威胁的滋味挺不错的,他最近是不是生病了?

“慕容大人,你确定那个在凉亭中的男人是真的七王爷?”在角落里看热闹的二乘不太相信的问道。毕竟,一年前,他可是亲眼看到,一个人偷偷潜入王府的女刺客把剑竖在唐天齐的脖子上,让他下令从天牢中放出一个人时,她那凄惨的下场。

“春天已经来到,只是有的人还没有察觉呀!”慕容月摇头晃脑的道,看来从此以后,没有弱点的七王爷也有弱点了,这到底是个好事还是个坏事呢?

“慕容大人,你不会看的睡着了吧,虽说今天的天气不太暖和,还要继续下雨的样子,但春天早已过去了,现在是夏天了,好不好?”大乘没好气的说。

“不,这不是春天,而是桃花劫!”三乘口出惊人之语,甚至连老黄历都不用翻一翻。

“三乘,别那么悲观,要本官看来,这不是桃花劫,倒是桃花运,呵呵,呵呵!”慕容月拍着强盗四人组老三的肩膀安慰道。

让我们把视线重新拉回凉亭。

“其实,本王本就没有打算要我夫君的命对吧,如果,您要杀他,那臣妇进了七王府见到的恐怕只是一具尸体!”得知这个恶魔王爷终于打算放过林怀玉一把,秦涟漪终于松了一口气。

“呵呵,呵呵,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越来越了解本王了!”

“不,臣妇不了解王爷,绝对不了解王爷,臣妇没有自找麻烦的嗜好。”

“你没有自找麻烦的嗜好,但本王却有爱找麻烦的乐趣。这可怎么办呢?”

“所以,王爷引我来只是要看臣妇的反应,并满足你恶劣的趣味性对吧!”

“你当真要听实话?”

“是!”

“那本王就告诉你,在此之前,本王一直以为让一个人背叛自己的信念并非难事,只要本王想做,他们一定别无选择,但林怀玉还是给本王上了一课,让本王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上,我理解他的所作所为,这也是,他能在刺杀本王未遂后还能平安的活着的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就是……本王舍不得你死。”这句话他说的轻佻而挑逗。

这是秦涟漪第一次从唐天齐口中听到他如此坦率的解释。

“所以,对于林怀玉这样有趣的人,如果有来生,本王倒是真的希望有他这样的朋友,只是这一世是不可能了,真是可惜呀,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臣妇不知道!”

“哎!谁让朋友妻不可戏呢?本王再无耻,再可恶,这件事情还是不屑为之。”谁让他,对于怀中的这个女人,他越来越想占为己有呢!

“既然如此,那请恕臣妇今个受惊过重,身子不适,想带着自个的夫君先回去了。还请王爷唤我家夫君出来!”

“你身子不舒服,要紧吗?”唐天齐关心的问,顺便在心里诅咒那些该死无能的太医,对秦涟漪所服的药丸,研究了几日还未曾搞清楚所有的配方。

“我家夫君呢?”

“将林大人带过来!”

“是!”

他故意揽着她的腰不放,想看看林怀玉此时的脸色。

“我想,王爷现在还是放开臣妇的好,该去解你身上中的毒了!”秦涟漪语塞平淡的提醒道。

“你真的对本王下毒?”唐天齐有些不敢置信,但觉的身子真的开始痒了起来。

“不,不是,臣妇怎敢对王爷您下毒,臣妇只不过在自己的耳垂上和唇上摸了些许七日痒罢了,王爷您要知道,臣妇只是一个弱女子,吃够了亏,总要准备点东西防身而已。要不然,总不能一直被人欺负吧!”言下之意,如果不是你心怀不轨,来轻薄与我,怎会中毒呢?

这七日痒,虽不是什么剧毒,但中了此毒,却会使人全身发痒,直至七日后才解。而此药的解方其实最为简单,那就是,只要在水中泡上七日,此毒定然得解。

“你……你对本王下毒,那就等着承担后果吧!”唐天齐转身离去,与迎面而来的林怀玉打一了个照面,他站定,冷哼一声“林大人真是找了一个好娘子呀!:没有人知道,当朝最无法无天的七王爷其实还有一个不算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极度怕痒,而秦涟漪只是歪打正着,她不想唐天齐当着自己的面,给林怀玉难堪,也许,有着七日缓冲,是她该离开这一团混乱的时候了。

林怀玉还不曾反应过来,秦涟漪就迎了上去,扫了他全身一眼,见没有什么损伤,才放下心来。

而林怀玉也上下打量了秦涟漪一眼,目光停留在她有些红肿的双唇上,有些黯然“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不,一直以来,是我连累了你!我们回家吧!”她的身子有些不适的抖了抖。他以为她怕冷,将外袍解下来为她披上。

“我听到了一切,我很高兴,你能说你爱我!”但是他从未见过她在七王爷面前的神情。

“我……”

“我们回家吧!”他牵起她的手,她无言,两人并肩离去,心思各异,却不再开口说话。

“王爷,您真的中毒了!”看起来不像呀!慕容月没想到一出好戏如此结局,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是,本王是中毒了!”唐天齐却看着秦涟漪和林怀玉的身影逐渐穿过回廊,慢慢不见,强忍着满身的瘙痒。

“那你?”那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这个恶魔王爷一向不是这么仁慈的人呀。

“你以为本王中都,他没中毒吗?”七日痒遇水就化,他可没忘记,刚才他们两个是如何的唇齿交缠。

“可……林夫人没表现出异样呀!”

“所以……本王难得怜香惜玉一回,不忍她苦苦支撑,更何况,如此一来,本王就有了更好的报复理由不是吗?你知道,本王一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还有,本王没有猜错的话,经过林怀玉这么一闹,她是想逃了!”可问题是,她逃得掉吗?

“想逃?”

。。。。。。

当晚,六王府却派人过来请林怀玉赴宴,他心中不愿去,但不得不去。

林怀玉虽以前也参见过王公贵族的家宴,但比起六王府来,却是望尘莫及。

这宴会的名目好像是庆祝六王爷五十岁大寿,许多大臣在大厅坐定,还有十多位武将也赫然在座。

此时,他们都在欣赏乐伎们的歌舞。

其中一名武将在一名歌姬舞过自己旁边之时,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用酒觞猛灌一气,酒水呛得那美人泪花涟涟,又不敢当众发怒,仍笑声笑语,哄着身旁的武官尽兴撒欢,而另一个武将看着别人如此,也拉过一个歌姬在怀中,尽情揉弄。

不一会,座中的许多大臣也丑态毕露,林怀玉看着,心中涌出强烈的暗憎之意。

六王爷更是不齿,他身边卧着两个美人供他**乐,就在这时,他看道坐的直挺挺的林怀玉,当下对身旁名叫晴姬的美人儿说“看到对面那个柳下惠了没?他可是金科的探花,本王将你赏赐与他做妾可好?”

那晴姬抬眼望去,见林怀玉气质文雅,面如冠玉,与这大厅的大臣的丑态百出截然不同,心中哪有不乐,只是,碍着六王爷,她面上却不曾露出半分情绪,仍娇笑道“不过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怎比得上王爷您呢?”

“好了。我的小宝贝,别给本王演戏了,这样的小伎俩还骗不过本王,本王要你去林怀玉身边,也不全是服侍他身心舒畅,而是要你去监视一个人?”

“监视一个人?不知王爷指的是何人?”

“林夫人!”

“林夫人?”一个寻常女子有什么值得可监视的?

“至于原因,本王以后自会告诉你,只要你给本王好好办事,我绝不会亏待你,要是,你背叛了本王,那你该知下场是什么?”六王爷有些发福的脸,此时格外阴沉起来。

“晴姬不敢!”

“最好是不敢!现在你先去他身旁!”

“是!”

林怀玉见一美丽女子迎面而来,正不知是何意,却见她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惊得他差点向后跌倒。

“姑娘请自重!”

“人家不叫姑娘叫晴姬,还有人家哪里重了,是这里吗?”那晴姬拉着林怀玉的手就向她乳桃上摸去!

林怀玉见状,忙抓住她的手提高了声音道“姑娘请自重!”那晴姬反而更加向他的身上靠去,这样一来,那椅子向后栽倒,蓬的一声,林怀玉摔倒在地上,而晴姬则趴在了他的身上。满大厅的人先是一愣,接着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