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了拂衣袖上的血迹,快步朝马车走去,“主子,我帮你包扎伤口吧。”

“嗯。”

此音落,这主仆自顾的收拾伤口。

而阮处雨,则打量起突然出现的夜歌,“你本来是上哪的?”

“上……你问着做什么?”夜歌不悦的问。

“我是好奇你怎么会路过这里而已。”

“路就路了,有什么可好奇的。”

“既然你不答,我也不问,为了报答你的顺手救命之恩,啰,那里的人肉都给你做串,估计够你吃上一个月了!”她指向被她和杨临解决的那些黑衣人。

夜歌:“……”

*

“你说什么?一个都没回?”咆哮的声音自某个宫殿发出。

“是。”

“还不快去找!”靳冷意冷冷的命令。

“是。”

下跪之人应声离去,过了没多久,他全身冰冷的回来了。

“主子,去行刺的二十人全部身死。”

靳冷意质问出声,“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们都是废物么?连一个残废都杀不掉!不是说他没带上人么?”

回话之人抿唇,呐呐的答,“不知原因。”

“不知原因!一个不知原因就能回答我的问题?”靳冷意声音冰冷的说。

“……”

“去查!”

“是。”这人忙点头,匆匆离开了宫殿。

看着他的背影,靳冷意扯唇,阴沉的声音开口,“我就不信你命这么大!”

冷笑一声,靳冷意微理衣角,翩翩出了宫殿。

虽然才上路便遭遇不幸,可这并没有令几人放弃寻药,杨临回京城又买了一辆马车,一行人再次上了路。

不过,这次路上却多了一人,某个人死皮赖脸的说要他们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非跟着他们上了路。

对此,靳墨言并不拒绝,而本来想拒绝的阮处雨看他不表态,也就任由他跟着他们了。

“多谢你拼命护着我儿子。”一路行了五天,在近沙漠之时,阮处雨突然开了口。

“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道谢?”靳墨言眯眼,淡淡的问。

阮处雨垂眸,“没有为什么,现在想道谢就道了。”

“这谢我收了。”靳墨言勾唇,懒散的开口。

阮处雨突然堵了话,瞅着靳墨言好半晌都没再开口。

“若是无话……”他话才说一半,阮处雨道,“明日就要进沙漠了,听说进去的人九死一生,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布置,还是就这么傻傻的硬闯?”

“没布置。”他果断的答。

阮处雨抽了抽嘴角,“这么说,你是抱着极大的冒险精神来的?”

“若不能生,那么死了也无所谓。”靳墨言看着毫无知觉的双腿,平静的开口。

“你怎么能……活着不好么?没有腿就没有呗,做什么非要死!”她劝着。

靳墨言莫名发怒,“你不懂我的心情就不要说这种话!”

看着他狂怒的表情,阮处雨没有生气,只是摸了摸鼻子,幽幽的道,“人各有志,我不劝你,反正你死了,我也不会亏些什么。”

靳墨言脸抽了抽,不悦的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死了对你有好处么?你就巴着我死?”

“三皇子,你怎么能说我巴着你死呢?我何时巴着你死了?”

“你刚才那话不就是希望我死!”他冷哼着说。

阮处雨拂了拂袖子,沉声道,“我不想多做解释。”

“不解释便不解释!”他生气的撑着身子想移动,可手一个不稳,他整个人从椅上摔落下去。

瞧到他的情况,阮处雨立即冲上前要扶他,可不知怎的,人没扶住就算了,他竟然一个翻滚压到了她的身上,腿对腿,身对身,脸对脸。

四目相看,靳墨言顿时觉得身子发热,俊朗不凡的脸微微泛红。

与他不同,阮处雨躺在地上时还一阵莫名,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她闷了口气,推了推热乎乎的他,“起开。”

靳墨言嗯应一声,撑着手将身子抬了起来,可他下半身不能动,抬了一半便动弹不得了。

“你……”阮处雨这才想起他腿不能动的事,她瞅了眼他的下半身,冲他道,“我自己溜起来。”

“好。”

见他应声,阮处雨抿紧唇瓣,慢慢的撑着身子往外抽着。

移了这么两下,阮处雨脑中突然想到问题,不由仰头看着他问,“我这么动,你没感觉么?”

靳墨言脸一僵,呈满煞气的双目看着她。

这气势顿时将阮处雨惊傻了眼,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嘴里竟然还不怕死的说,“你该不会整个下半身都废了吧?那要是治好双腿,那啥能治么?”

“你……

…”靳墨言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一怒之下,脑袋一低,狠狠的压到她的唇上。

他气息急喘,粗暴又狂野的啃吮着她的粉唇,如此,并不让他满足,他欲以舌挑开她的贝齿,可她却下意识的紧闭。

他生气,右手猛的捏上她的下颌,用力压迫她的脸颊左右,让她不得不张开嘴容他探入。

唇齿交接,紧密相依,靳墨言胸口剧烈起伏,而这时,阮处雨突然从因他狂怒而惊吓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她倏的推开他,一个翻身从地上起了来。

被推开的那瞬间,靳墨言恍惚了下,这才慢慢缓过神来,他看了她一眼,动了下唇,却什么都没说。

“刚才的事就当是我嘴欠说了不该说的话所受的惩罚,我会忘掉。”他不说,阮处雨却开了口。

“好。”他朗朗沉应。

阮处雨垂眸,走过去将他扶着往椅子上拉。

明白她的意图,靳墨言乖乖的任她将他扶上椅子上坐了起来。

“明天咱们进沙漠的时候,留下小鱼儿和夜歌。”她突然说。

“嗯。”看了他一眼,靳墨言并不反对。

扯了下唇,阮处雨开口,“其实,你也应该留下,你腿不能行,进去很碍事。”

靳墨言闷了下,冰冷的声音道,“你敢这么说你的主子!”

阮处雨轻笑,“怎么着!难道你还想对我怎样么?如今你可是孤伶伶的在这,没有大堆的奴仆下人供你使唤,想耍皇子的派头,等回京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