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想要他解除身上的药物控制,先就得告诉他实情,再就是你得在一旁帮助他,你和他有过往,只要你能帮助他,那么要打破药物的控制,可能性就很大。”

似没听到他的话一样,阮处雨淡然开口,“前辈今后有何打算?是要在阮府长住,还是回王府?”

“老夫想与宛容断去父女关系,王府老夫是不会回了,阮府,老夫亦不会长住,老夫会在京城自寻位置居住,等寻好位置,老夫再通知你,往后有何事找老夫,老夫会帮忙。”

“嗯。”

“老夫走了。”丢下话,医仙自顾离去。

阮处雨茫然的看着前方半晌,这才长长叹息了声,闭了眼。

“废物!一群废物!”朝堂之上,靳允狄大发雷霆,将手上的奏折全部撒了下去。

官伏跪立,嘴里喃喃念着四个字,“皇上息怒。”

看着众人,靳允狄拧眉,冷冷的道,“我龙兴王朝无能人了么?短短两天时间,就让那些逆贼占了我河南座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混帐东西连一时都用不上,要着有何用!”

“皇上,实是那些逆贼厉害了,咱们的大军无力阻挡啊。”一官员听了靳允狄的话,不怕死的说。

靳允狄拍桌大怒,“混帐!他们怎么就厉害了?一群乌合之众,怎能比得上我朝长期锻造的大军!”

“这……”这官员被抵得无语。

其他众官也有些戚戚。

见此,靳允狄越发火大,“为何不说话?你们倒是拿个章程出来啊!”

众官沉寂,好一会没人开口。

须臾,丞相突然抬眸看着靳允狄道,“皇上,打仗要胜,先得有一个厉害的将领。”

“原本我朝最令人佩服的将军是皇,自四年前皇出事之后,我朝再无雄人,好在现下皇已经恢复,若是让皇前去河南收复失地,打败逆贼,一定轻而易举。”

“让老去?”靳允狄呢喃出声。

丞相点头,“非皇莫属。”

“退朝,朕现在就召老过来。”丢下话,靳允狄起身便离了去。

让靳墨言领兵去打仗的事,在众官退朝后,传入了其他几个皇耳中,几乎没有犹豫,他们一齐去寻了靳允狄,其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他们也要去河南打逆贼。

“你们都想去河南?”靳允狄拧眉问。

“是。”众皇应声。

靳允狄看着众人,淡淡的道,“你们都未打过仗,若是前去河南,怕是应付不来。”

此声刚落,靳少海便出声,“河南已有四城失守,儿臣虽然没打过仗,可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河南姓受苦,儿臣便是拼了命,也会打退逆贼!”

“儿臣亦是!”其他皇跟着他开口。

靳允狄扫了他们一眼,又瞅着冷漠的站在一边的靳墨言,幽幽的出声,“老,你为何不说话?”

靳墨言平淡的开口,“儿臣无话可说,此番不是父皇召儿臣来的么?”

靳允狄有些闷,看着他道,“难道你不关心河南姓的死活?”

“自然关心。”

“那你为何不出声?”他追问。

靳墨言淡定的回,“不一定要说出来,才算是关心他们。”

“你……”靳允狄眉角抽了抽,突然一咬牙,冲他们说,“你们都想去河南是不是?”

“是。”

“你们一心为河南众民,让朕从你们间挑一个人出来去河南,朕也难选,朕决定,让你们一同去,比试的第二项便是,打败河南逆贼!”

“你们可各显神通,谁能够征服河南逆贼,谁就能在这一比试胜出!”

“父皇,这是要咱们各自领兵么?”靳冷意呐呐的问。

“不,兵力不可分散,决断胜负的法是,看你们的指挥,朕会派人跟着你们,等你们征服河南逆贼,朕会依着那人的回报,来评判你们的成绩,最终给你们答案。”

他话才落,靳云苍便迫不及待的问,“父皇,咱们何时离开京城?”

靳允狄勾唇,沉着的开口,“你们回去收拾一番,等下就起身前去河南。”

“对了,第一项的题目仍然作数,现在离一月不远了,朕还等着看谁能胜出。”

“是。”

果然,果然是这贱女人给主下了药!她就知道主的突然改变不正常!

得到答案的白秋水一脸狂喜之色,可,以欢喜几秒后,她不得不冷静下来,虽然夜媚的人告诉他,主是被下了药,但是,他们也说,此药无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不管么?

不!她怎么可以看到那贱女人那般得意,若主一直如此,那她……

不成,她得去告诉主这事!

白秋水去寻靳墨言的时候,他已经派人收拾了行装要去河南,听她有话对自己说,靳墨言淡声道,“有什么话快说吧。”

“主,你被宛侧妃下了药!”白秋水直白的开口。

“什么?”靳墨言拧眉,似乎有些不悦,“

你为何这么说?”

“主几天前性突变,属下查觉不对,让人去调查了,这才知道主是被宛侧妃下了药才会如此。”

看着她,靳墨言想也不想的回驳,“宛容不可能对我下药!”

“主从前是很讨厌宛侧妃的,可自被下药后,主就爱上宛侧妃了。”

“你放肆!”靳墨言大喝。

白秋水跪下身道,“主,属下不敢有半句谎话,主不信可以问杨临!”

靳墨言甩袖冷喝,“本王从未改变过,看在你一直忠心本王的份上,本王饶你一命,再有下次,别怪本王不客气。”

“主,属下……”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靳墨言已经提步离了去。

白秋水一脸痛苦之色,在地上跪了许久,她才起身离开了原地。

几个皇领兵去河南是大事,在他们离开之前,京城大部分消息灵通之人都已知晓,他们甚至知道,此次行动,亦是皇帝对未来皇储的第二次考验。

“你说他们会打到京城么?”仰望着天空,阮处雨淡漠的问。

夜歌睨着她,幽幽的道,“一时半会打不过来。”

“你的意思是,总有一天会打过来的?”阮处雨断章取义的说。

夜歌朗声轻笑,“是!”

“为何?不是有无忧王在么?他应该能对付得了那些逆贼吧?”

“几个皇同去河南,并非皇帝一早决定的事,早朝之后,皇帝受丞相之言,欲让无忧王去征服河南,可听了这消息,几个皇同时找了皇帝,都请求去河南征战,皇帝为显公平,才出了这一题。”

默了好一会,阮处雨道,“几个皇都忌惮无忧王,怕他抢了功,所以才请求一同前去?你说那些逆贼总有一天会打过来,是不是怕这几个皇暗地里对无忧王下手,他一死,几个只想争皇位的皇根本应付不了逆贼?”

“你真是……一点就透,确是如此,无忧曾断腿时便遭了数次暗杀,如今腿好,又正是争位之时,怕是难逃一劫。”

看着阮处雨没什么表情的脸,夜歌挑挑眉头,“他死了也好,免得我总担心你心里牵着他。”

阮处雨冷冷的看着他道,“我不曾牵着他。”

“不曾?这两天你脸色都不好,多数时间在发呆,你敢说没有想他?”他怕她又想不开,这才告诉她,无忧王可能被药物控制了,哪知,她已从那老头嘴里知晓了实情……

阮处雨敛眉,没有反驳。

这种默认的态让夜歌心凉,他多希望她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她没有想他,可……

“我们也去河南吧。”沉寂半晌,阮处雨突然出声。

夜歌瞪大眼,“你要跟他去河南?你……我不许,不许你去!”

阮处雨扯唇,“我不能让小鱼儿没有亲爹,哪怕我们不认他,他也得活下去!”

“你不是关心他?”听她说不认他,他心里好受了些。

阮处雨淡淡出声,“我为何要关心他?不管他有没有服药,他伤过我后,我便决意与他再无关系,既然如此,我就没有关心他的必要了。”

“那咱们何时去河南?”夜歌悠然发问。

“不急,明天再走吧,今天先收拾东西,再跟家里其他人提前说一下。”

这次出行,阮处雨没打算带小鱼儿。

跟他这么说后,小鱼儿忧伤了好长时间,可也仅此而已,阮处雨临出门之时,他并没有气着不理她,而是念念叨叨的跟她说了许久。

直到嘴说干了,他才目送她离了去。

阮处雨本是想只带夜歌出行,后来想了好久,又叫上了医仙。

一行人坐着马车,紧跟在行军大部队后边走着。

急急行了几天,靳墨言等人到了河南边境,而后,靳墨言便率众军停下来扎营休息。

靳少海等人不解,对视一眼后,同时找着靳墨言质问,“为何停下来?你可知河南的姓正在受苦,咱们再前行一段就能进入河南境内,你不急着去帮他们,竟然在这里停下来了,你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