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处雨轻哼,“分明是故意的,还不承认。”

夜歌懒得和她掰扯这种无意义的事,兀自开口说,“靠在我身上睡一觉,等醒来,应该就到地方了。”

阮处雨摇头,“罢了,我堂堂一个将军,要是那样怠慢,会让人不爽。”

“谁把你当将军了?”夜歌讥笑。

被征来的众士兵发现他们的将军是一个女人时,极度的不屑,若不是她有将令,估计他们都不会跟她上前线。

沉默片刻,阮处雨说,“他们不当是不当,可我自己还是得做出将军的样子来。”

夜歌冲她摇头,却不再开口。

见他不语,阮处雨眸光一凛,凝视前方许久后吐了口气。

阮处雨没领兵打过仗,她不知道该怎么打仗,不过,对于她而言,打仗不是重点,重点是夺回城都,赶走逆贼。

除了正大光明的法子外,她能有无数法子将城都夺回来。

思考了一夜,阮处雨从七万士兵中选出一千人,给他们来了一场生死特训。

这训练的法子,不是别的,正是她当初被训练出来所用的法子,受过训练的人,灵敏度,反应度,心性,都比一般人要强。

最要紧的是,被训练出来的人,能够又快又好的完成普通的任务。

一番特训后,被选出来的一千人,只剩下八百不到,另外的二百多人全部……受伤退役。

当然,阮处雨还是很善待他们的,在他们退役之时各自给了十两银子,这群人自是感恩戴德的走了。

处理完退役的人,阮处雨给了一个任务特训队,让他们偷入逆贼城中去给逆贼的士兵们下药,让他们无力战斗。

特训队众人听了这任务的头一反应是,不可能。

听着他们的话,阮处雨凛眉,看着他们道,“什么叫不可能?你们不去做,怎么就知道不可能?”

“逆贼们守卫森严,咱们从哪偷偷进去?又怎么跑去给他们的士兵下药?”

“这世上,没有你们做不到的事,要看你们想不想做,若是首先被心里的退意给打倒,那么,你们什么事都做不成。”

“说得到容易,你有本事自己试试!”一士兵呛声。

阮处雨没有生气,淡淡的道,“我若能做到,你们是不是再也不质疑我的话?”

众士兵对视起来,好一会众人才齐声道,“是。”

阮处雨挑眉,“希望你们能够记住现在的话,我现在便去。”

“处雨。”夜歌劝声喊。

阮处雨冲他笑笑,“我也想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完成别人完不成的事。”

看她笑意嫣然的模样,夜歌露出妖媚的表情,淡声说,“量力为之。”

“好。”

朗应一声,阮处雨走了,没出一夜,她便返回了军队,领着众人攻夺城都。

让人意外的是,城都中无人反抗,逆贼们似都死了一般。

顺利的攻入城都后,众将士才知道,逆贼们没死,而是被人下了药,他们全部昏迷,他们攻进城后,将他们全部活捉了。

这个结果,令众人叹吁,特训部队这才回过神来,这一切,都是阮处雨的功劳。

于是,一众人跑去寻了阮处雨,其目的,当然是宣誓服从她,这次,是心甘情愿的服从。

这事没多久便传到了其他士兵耳中,众人这才知道,被他们瞧不起的女人,并不是个废物,她是个比男人还厉害的女将军!

至此后,阮处雨的话被这七万士兵当成了圣旨,她让他们走东边,他们不会踏西路。

因为这样的配合,他们这批人收复都城宛如神助,短短半月,便收复了十座都城。

另一方,被靳墨言所带领的军队也不比他们差多少,半个月时间,收复了九座城都。

接下来,两人像是比赛一样,你收一座,我收一座……

这形势科莫尔看在眼里,心里却气得快吐血,到手的江山难道要这么飞了么?

科莫尔自是不愿意,而比他更不乐见此的是林海之,他眉头深锁,冲科莫尔道,“王,自立为皇吧。”

“还未拿下龙兴江山,现在自立过早吧?”科莫尔问。

林海之摇头,“王,咱们此刻在龙兴皇帝乃至百姓眼中,只是企图攻占他们江山的贼人,若自立为皇,那咱们便不是贼人,而是占领一方的皇者,至少在名义上,咱们正大光明了。”

“现在咱们手上只有半座江山,这么自立为皇,本王不甘。”科莫尔面色阴冷的说。

林海之沉眉,“若王不自立,那么这半座江山怕也……”

“先生,你没有法子么?明明咱们之前胜券在握的!”

“之前是出奇制胜,如今奇招用尽,只能拼实力,不过咱们的兵力不够,半座江山的兵力全部加起来,也才三十万而已。”“若能收纳外缓,倒不怕,可咱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收纳不到外缓,所以我才要王自立为皇,一旦龙兴百姓习惯王这个皇上,咱们就能从百姓中收取兵力来对抗龙兴。”

听了他的解释,科莫尔不再追究此事,而是沉声开口,“本王知道了,本王这就让人宣布下去,自立为皇!”

林海之看着他点了点头。

两队收复城都的兵马还在奋力打逆贼,一个不让人愉快的消息便传到了两队主帅耳中,科莫尔竟然自立为皇了。

他取字明,被他所占领的半座江山,被划为明朝。

“只是窃取龙兴江山的小贼,竟然敢自立为皇,简直可恶!”有正直的士兵听了这消息,大骂出声。

另一士兵道,“就是,这个贼皇,咱们迟早要打垮他的江山。”

“什么皇,那就是个贼。”那士兵不悦的说。

方才接话的士兵默默垂下脑袋,没再吱声。

见此,那士兵却还不满意,大大咧咧的去找了主帅,其目的嘛,是想快些去攻城。

身为主帅的阮处雨见他这么积极,有些不解,可也没有否决他的提议,让他退下后,又琢磨起攻城方案。

比这士兵更气愤的,是当朝皇帝,靳允狄,被人在自己的江土上自立为皇,这绝对是对他的侮辱!

听了这消息,靳允狄独自沉寂了半个时辰,过后,便下了一道圣旨,让守护边疆的众士兵全部回来围剿明皇。

八百里加急发出,数天后,守护边疆的百万士兵开始了围剿明朝之路。

龙兴四十二年春,成立不到两年的明朝覆灭,明皇科莫尔带着十万手下逃窜沙漠之中。

龙兴皇帝本想挥挥大手让大军去追,可是被阮处雨和靳墨言同时阻止,他们的理由是,沙漠中深藏危险,百万人去追那逃逸的十万人不值当,万一有事,那可得不偿失。

更何况,大半兵力是从边疆调来的,与其费这个力去打逃兵,不如回来守边疆比较靠谱。

龙兴皇帝只是想绝掉明皇野草又生的可能,听了两人的解释,也放弃了打算,将百万士兵调回边疆,另发一旨,让两人领兵回京。

得了旨意,阮处雨和靳墨言自是各领士兵回京,到了京城,两人竟然面对面的碰了个头。

瞧着不远处的靳墨言,夜歌将脑袋朝后靠了靠,冲阮处雨道,“两年没见,他越长越丑了。”

阮处雨原本没怎么看靳墨言,听到这话,特意打量了下,见他原本无须的俊脸竟然长出了黑色短渣,看起来颇显成熟,可看惯了他另一个模样,再瞧他这样,她有些不习惯。

打量完,阮处雨看着夜歌道,“以后你莫要留胡子。”

夜歌勾唇笑笑,“夫人放心,我绝不留胡子。”

听着他的称呼,阮处雨曲解着,“你什么时候对我尊称了?”

“夫人就是娘子。”夜歌幽幽的说。

“我和你不是这种关系。”她淡定的说。

夜歌灼灼的看着她,“两年了,你究竟何时嫁给我?”

“没耐心了么?我不介意你娶别人的。”阮处雨笑眯眯的冲他道。

夜歌挑眉,“若你能一直不嫁,我也能一直不娶。”

“我听说,男人若是长时间不近女色的话,某功能会坏的。”

这微带暖|昧的话让夜歌眸子亮了亮,“你放心,为了你,它不会坏的。”

“贫!”阮处雨脸颊微红的嗔。

夜歌愉悦的朗笑起来。

瞧着两人亲昵的模样,靳墨言露出不悦神色,他敛眉,朗声喊了下,“永平夫人。”

阮处雨看向他,淡漠的道,“不知无忧王何事?”

“你好歹也是个妇人,该知道什么叫廉耻吧。”

这明显带刺的话让阮处雨冷笑,“我做了哪个让王爷觉得不知廉耻的事?”

“你和他同坐一匹马!”靳墨言不悦的眼神看向她揽着夜歌腰身的手。

阮处雨看了看夜歌及身下的马匹,冷冷的道,“我不觉得让人带着是个可以让我觉得羞耻的事。”

“你……”靳墨言眸光一沉,不悦的开口,“既然永平夫人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本王多说无益,皇宫见!”

丢下话,靳墨言驱马飞快离去。

阮处雨眸光闪了闪,冲夜歌道,“先回阮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