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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呢!

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怎样的痛,才能哭得那么那么的伤心。

招弟眼角微微湿润,偷着抹了抹眼角的泪花。那年,就是在这青山间,她体会到了亲人逝去,是怎样一种的疼。随着时间的消逝,早已是忘了当时的情形…

招弟看着那立着的墓碑,岁月已在上面留下了痕迹,字迹竟已是慢慢褪去模糊。

三叔跪在坟前。一个大男人,不是不掉眼泪,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当年,爹也偷着抹过一把眼泪的,可那时,爹要操持爷爷的葬礼,容不得有过多的时间去伤心…三叔泪流满面…

三叔拉着四妹跪下,痛哭流涕说:“四妹,这是爷爷…”

伤痛总会随着时间慢慢地散去。

招弟提着篮子上前,也跪了下来,从篮子里取出纸钱香烛,“三叔,您来烧吧!”招弟不知道他们几年来的境遇,却终究觉得,爷爷肯定是在等着三叔一家回来团圆的。

爷爷会原谅…

墓碑前,纸钱燃烧,升起一缕袅袅的轻烟。白烛的火光微微跳跃,香上的火点忽明忽暗。

“儿子错了。”

田光友仰天长啸一声,刺破云霄,那声音恍惚就伴着轻烟扶摇而上…

回来的路上,廖氏问章氏,他们暂时住在什么地方。

章氏摇头说:“不清楚。”

招弟道:“三婶,等会儿我去奶奶那里拿了钥匙过来,暂时先把老屋子打扫一遍,将就住下吧!”招弟看三婶身上如今的打扮,愣愣,也不知那地方还能不能住习惯。

章氏微微点头说,也行。

回到家中,招弟就先到了家,见奶奶在睡觉。她轻轻出声,“奶奶。”

招弟知道奶奶没有睡着。可她却没有听见奶奶的回答,便轻声道:“三叔一家回来,暂时还没有歇脚的地方,能不能让他们现在老屋子里住下?”

张氏没有吭声,却转身,把头挪开了一些。

招弟笑,连忙从奶奶才让出的枕头下面取出了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着的自是老屋子的钥匙。爷爷去了过后,不仅是她们,就连二叔一家也让奶奶一起住,奶奶搬出来后,大家也都劝了她卖了那老地方,免得看见过后伤心,可奶奶却怎么也不肯卖…

大家都知道,奶奶在守着家。

招弟轻脚轻手的关上了房门。刘氏担忧的看了屋里一眼,“奶奶怎么样了?”

招弟微微摇头,“正歇着。”微笑,举起手上的钥匙,“奶奶让我拿的。”

刘氏笑,“自个儿的儿子终究狠不下那心,既然这样,赶紧给你三叔家送过去吧!他们也是才回来,想来,今天她们也是要去蔡卓越那边的…哎,等忙完了再说吧!”

招弟连忙去送了钥匙。她和二婶帮忙打扫了一番,三叔还没有回来,还守在坟前呢!

“三婶,要是有什么缺的,就给我们说啊!”招弟笑着,“我还得去蔡家那边一趟…”

大姐成亲,要是嫁到其他地方,就不用去了,可终归就在村子里,隔得这么近,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习俗,过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章氏点点头,招弟才一抹烟的出去了。章氏这才从兜里取了三两银子,交给成材,道:“给蔡家送过去的份子钱,快些送过去吧!不然就晚了。”

成材接了银子。四妹嚷嚷着要一起过去。

等人都走,廖氏才好奇道:“弟妹,这些年,你们都在外面做了什么,挣了这么多钱…”

章氏苦笑一声,“如今,大嫂二嫂家里也是不差。”人前风光,可谁知,人后受的那些苦。

廖氏见她不愿意说,偷偷地撇了撇嘴,道:“我们还不是靠大哥一家帮衬着…不然日子哪会有如今这样好?”

招弟去蔡家的路上,才想起一人来——苏明哲,他今日怎么还没有过来,按理说,是早就该到了的,莫不是什么事缠了脚,走不开。

到蔡家的地坝,已摆满了二十来张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人们坐在那里或是唠嗑,或是帮忙择菜…

她也不好去新房里看大姐,就在外面闲逛了一圈。

刚准备回去,却见钱来出现在了前面送贺礼的地方。虽是大姐成亲,但却没有请钱来,那他过来是干什么?

招弟几步上前,钱来刚好回身,也看见了他。

钱来冲着招弟呵呵一笑,打了招呼。

“你这是…帮明哲过来送贺礼?”招弟看了一眼那送来的贺礼。贵重,就知这肯定是苏明哲送过来的东西。

钱来点头,目光略微躲闪,招弟看在眼中。

“明哲自个儿不过来?”

“少爷有点事情需要忙,暂时抽不开身,便叫了我取了贺礼过来。”钱来笑着。

“什么事情?”

“这…也没什么事,就忙呢!你也知道,现如今,仁和堂的分店都已开到了镇上,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忙…对,就是忙。”钱来这人太老实了,根本就不会撒谎,一撒谎,连说话都利索。

招弟眸光微微一眯,再次追问:“真不知道是什么事?”

钱来坚决的摇头,表示自个儿是真的什么也不知。

他这副模样就是为了告诉招弟,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是苏明哲瞒着她不让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那你先走吧!”招弟笑着,转身,却已恨恨道:“好你个苏明哲,竟连我大姐的婚事都敢不过来,下次定是说是很么都不原谅你…”

“那个…那个…”钱来一着急,就挡在了招弟的面前,最后豁出去了解释,“你千万不能生少爷的气啊!少爷这两日是真的在忙事,我听说,好像是镇上的药铺…苏二老爷那一家子不肯放过少爷呢!故意找麻烦…”

“什么?”招弟想着一两个月前进镇的那事,头微微疼痛,肯定是因为那次,是彻底的激怒了那群豹子般易怒的人儿。

钱来暗自掌嘴,少爷是特地交代了,叫他在这未来的少奶奶面前别多话,免得未来少奶奶担心。他还真是糊涂了,又不是第一次和这未来少奶奶打交代,她挖一个坑,他就乖乖的往下跳。现在好了,少爷那边,他有罪可受了。

钱来哭丧着一张脸,似是求饶道:“少爷叫我别说这些话的,可现如今…少爷本就不想让你担心,不如你就装作不知道吧!少爷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招弟看着钱来。明哲既然不想告诉她,多半就是不想让她担心吧!他的能力她是知道的…

她微微点头,“放心吧!明哲那边我会装作不知道…你是先吃了饭再走?”

钱来松了一口气,摆手道:“药铺那边还忙,我就先走了…”

看着钱来离开的方向,招弟站在那里迟迟未动,这几日,忙着大姐的婚事,差点就忘了明哲也是好几日都没过来看看了…或许,她可以过去看看的。

“在想苏明哲那小子?”方雷爽朗的笑着,站在了招弟的一旁。

招弟微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一边的。

“感情这事,可是双方面付出,有时候,你也要出动才行呢!”

“嗯?”招弟愣愣,傻眼道:“雷子哥成亲了就不一样,都成感情高手了。”

方雷脸颊微红,挠头笑道:“我…哪是高手,只是经验所谈而已…你聪明,自个儿多想想便知道了…我还去借东西,就不和你说了。”

招弟一阵好笑。

贾妞妞却不知道何时跳到了招弟的身边,抱着她的肩膀道:“老实交代了,刚才你和我家男人说了什么?”

招弟笑,“你都说了是你家男人,我还敢说什么?我可怕你一口把我给咬吃了。”

贾妞妞笑得前仰后翻。

夜,虽是寒风飕飕,却是最为欢腾的。

方雷拉着蔡卓越,爽朗的笑着,“你这小子,那会儿跟我讲大话,看我今儿不让你进了新房就倒头就睡。”

蔡卓越则笑着道:“哟…这话说来,那天你成亲,洞房花烛夜,嫂子是看着一酒鬼睡觉的…哈哈,你竟真的还好意思说。”

方雷这这话一堵,脸色通红。

富贵插进话来,“喂,蔡卓越,快过来给小舅子倒酒啊!”这话一出,惹得满堂哄笑。

还不止一个小舅子呢!

方雷爽朗笑道:“看来今儿不需要我收拾你,就只有人收拾你了…你看看,你那些个小舅子都在那里等着呢!”方雷还特地指了指最小的宝弟。

宝弟嘟着嘴,就不愿意了,“我…我也能喝酒的,方才雷子哥说了,让你喝醉,今晚上你就不能欺负大姐了。”所谓童言无忌,大抵就是这样了吧!

他的一句话,让得好些个大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招弟对着贾妞妞道:“看你家男人,都教了宝弟什么话…”

宝弟见众人大笑,有些不解,眨巴着大眼到了招弟的跟前,仰头道:“二姐,我说的话有错吗?刚才我还问了雷子哥呢,姐夫怎样欺负大…”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招弟都已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抬头,见好些人的目光都看向这边,才瞪了罪魁祸首的方雷。

方雷连忙打圆场,“卓越,还不赶紧给你小舅子倒酒…”

蔡卓越摇头微笑,依次给富贵、成材、庆有倒了酒,至于那最小的宝弟,却是不打算倒的,宝弟怎么也不愿意,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蔡卓越见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求助的看向招弟和来弟两姐妹,也只有他们才能治住这小霸王了。

“小孩子,别喝酒。”来弟笑着,宝弟不愿,她凑上前,附耳轻声说了一句,“还喝不喝?”

宝弟耸搭着小脑袋,却是摇摇头。

招弟好奇的问:“三妹,你跟四弟说了什么,这次,他居然这么听你的。”

来弟附耳轻声笑道:“前两日早晨我无事了,趁着他睡觉,就倒了一点水在**…我就说他是尿床…”

招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三妹也真是,玩性居然这么大,她叮嘱道:“下次可别这样了。”来弟点头便是知道。

那边,几人已喝了起来。

也只有富贵算成年了,喝酒起来,是一点都不顾及。招弟看在眼里,这几人是诚心想让蔡卓越喝醉,免不了上前小声叮嘱富贵,毕竟蔡卓越要是喝醉了,最累的可是自家的大姐,好好地新婚之夜,还得伺候一个大酒鬼啊!

富贵倒是听了招弟的话,又喝了一杯过后,就红着脸道:“好了好了,都别喝了,等会儿要是你喝醉了,还得我家大姐伺候你,你想的倒是美啊!”

酒宴慢慢的散了。

却有人吵着要闹洞房,没法,洞房里又是一阵折腾,等得人终于散去,那好不容易露面的月亮已爬的老高老高了。

月上中天。银辉如水。

蔡卓越摇摇晃晃的关上了房门,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床走了过去,他站在得弟面前微微弯身,就那样笑呵呵的一直笑着。

得弟羞涩抬头,盯了他一眼,双颊已爬上红晕,像极了天边的流光溢彩的霞光,那样的夺目。蔡卓越眼前一亮,眸光里倒映着那抹最美丽的光芒。

他呢喃道:“我终于取了你回家。”

得弟愣愣的看他,提醒道:“夜深了…”

蔡卓越笑着,竟也似得了糖果的孩子,笑得满脸得意,傻呵呵道:“夜深了…我帮娘子腿衣吧!”

得弟诺诺点头。站起身来,蔡卓越帮忙给她解衣。

她垂着头,颈间那抹白质细腻的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平添了一丝又或。耳根微红,小巧的耳垂上,那翠绿的耳针闪着耀眼的光。蔡卓越看得,舍不得移开眸子了。

虽是隔了厚厚的衣裳,得弟却仍感觉到那双手,炙热的在身子上游走,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印记。恍惚间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她知道那代表着的是什么。

未嫁出门前,娘亲已教了不少。

也不知是哪里就来了那股勇气,她声若蚊蝇,细细的道:“我帮你腿衣吧!”得弟伸出手,不愧是做针线活的手,十指纤长如削葱根。可平日里那样手巧的她,却怎么也解不开他的扣子。

心中暗暗开始着急。

蔡卓越见她着急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可忽地,她却抬起头,双眼就那样看着他,“我…我解不开…”那双润泽的大眼,带着点点着急,点点委屈,点点羞怒…他的心如战鼓擂一般敲响,终是再也忍不下去,他一把抱起她,低声道:“没事,我帮你解。”

他的吻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落在那小巧的耳垂上,落在了那润泽的大眼,落在了那红润的双颊,落在了那甜腻的双唇,缠绵大抵如此。

得弟闭着眼,不敢去看那样的他,只是当他的唇落在每一寸肌肤上,她忍不住颤抖迎合,忍不住的…

房内,红烛还滋滋的燃烧着,红罗帐却已垂了下来,两道影子,印在了红罗帐上,那样极尽的缠绵,那样入骨的包容,那样的…就像是化成了一汪春水,流过,碧波荡漾,水声连连。

所有的爱,都在这一刻,得了升华。

这样的爱,连那天上的月亮星星都已害羞了,不多会儿,竟已是纷纷躲藏进了云朵里,再是不敢出来偷看那么一眼。

早饭桌上,忽然少了一个人,却是有点不习惯的。

招弟看了一眼得弟曾经坐着的地方,微微晃神,才笑着道:“大姐都嫁人了,可真是快…对了,大姐是几日回门啊?”

刘氏笑道:“那日我们便商量了,反正两家离得近,等她们在那边吃了早饭过后,就回门…也不知道大妹习不习惯他们家的生活。”

来弟摇头道:“娘,大姐可是要在那里生活一辈子,不习惯也得习惯啊!再说,大姐就才没在家一晚上,瞧您这担心的模样。”

刘氏瞪了来弟一眼,“改明儿你嫁人了,我做娘的,还是一样担心。”

“那可不一定。”来弟故意摇头晃脑的说着。

刘氏也懒得理她,看了张氏的方静一眼,担忧道:“她爹,娘虽是吃了饭,可这样待在屋里也不是一回事啊!得赶紧让老三一家过来,把事情说清楚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声音太大了,张氏怒吼道:“谁敢再提那不孝子,我打断他的腿。”

听得这话,一家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无奈。

招弟吃了饭,搁下饭碗,“娘,等会儿我想去集市上一趟,大姐他们回来…”

刘氏一愣,笑道:“去吧!你大姐就在村子里,过路都能碰上几面,也不是什么大事的…是去看阿哲?”二妹应是担心阿哲那边的事情了,也不知阿哲这两日是在忙些什么…

招弟点头应了下来,“我等会儿早点回来便是。”说了这句话,她却是入兔子般的流出了门去,恨不得此刻便长了翅膀,就给飞过去。

只可惜,人只长了双脚。

田光明追了出来,交代她骑马小心一些,别急急躁躁的。

招弟只来得及嗯了一声,就扬鞭,骏马飞奔。

------题外话------

算不算肉呢?到底算不算?

xx太严厉了,大家都不敢怎么写的…

这次通过了,下次男女主的,就多来点,祈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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