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大哥,你们去县上时,张宇只顾着考试,几乎没出门,人又小,我问过他,他也不知道。所以……所以就过来问问你,听说他们是追到县里了,你可有听到什么风声?”张素急急的问道,眼里又带上泪花儿

安平正要说话,‘咣铛’一声木盆掉在地上的声音,蓝氏从外间跌跌撞撞扑进来,捉住张素:“你说啥?你……你说啥?文陵这是……他这是失踪了?”

张素没想到这话叫蓝氏听去了,顿时有些慌的望向安平:“安平大哥……”

安平忙上前扶过蓝氏,安慰道:“莫急,莫急,现在虽然咱们不见文陵,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可即然衙门里没说什么,那起码说明他现在人还好着哩。要是受了伤,衙门里指定也不会隐瞒,他瞒这个做什么呢,是不是?”

“那倒是……”张素轻呼了一口气,擦擦脸上的眼泪,又对安平也没有文陵的消息而有些失望。

安英也赶紧安慰:“二嫂,我二哥说的对,要真有个什么,衙门里必就有人来通知的。咱们急也没有用,不如安静等着。再说,依文陵的本事,要叫他受伤,那对方得有好本事才行哩!我看这回的事情不用担心,说不准,还能立下一功回来呢。”

蓝氏这才喘了几口气儿,软在安平怀里,声音软软的:“大哥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跟我说呢……”

“你瞧你,你看你这反应。你说大哥哪敢跟你说?”安平扶蓝氏上炕半倚着,顺手抱过哭闹起来的小乐渊,一边哄着,一边道:“我在县上时,风平浪静的。啥事儿也没有,这就说明没事儿哩,你甭担心!!”

安英又接着安慰了蓝氏和张素几句。直到两人好些了,安英才离开

。家里的宴席还未散呢,她不能跑了不管。总得回去招呼着。

张素又坐了一会儿便回家去了。蓝氏有安平和乐清乐云安慰着,倒也不那么心急了。

可是文陵的事情还未过去,第二日一早起来,张家又发生一件大事——村里大部分人听曾跟安平同去县上的刘和平说,他曾经亲眼看见,安平在街上遇见了乐云的亲娘,两人还在大街上说话,不但说话。还有说有笑,拉拉扯扯哩!!

刘和平还说,原来乐云娘已经嫁人了。嫁的是县城里的大户朱家。

在洪县县城,朱家是排得上名的富家大户。做的是布匹和船运的生意,在周围几个县城之间都有生意,可谓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在人家家里哪怕做一个小小的粗使丫环,也比做张安平的老婆要强百倍。听刘和平说,乐云的亲娘李玉娥不但嫁进了朱府,还被抬作了姨娘,而且还是朱府的大姨娘。

刘和平还说,其实这李玉娥跟朱府老爷早在还没离开张家时,就勾搭在一块儿了,那时候朱老爷到弯月镇办事,在镇上巧遇了李玉娥。刘和平还把那朱府的地址详细的报了出来,这无疑更加具有真实性,消息一夜之间在张家村炸开了锅,许多人怀着看戏的态度,想看看安平会如何处理这事。

当时这女人是没有休书自己跑了的,虽然后来安平写了休书给她娘家,可她嫁人嫁的这么快,谁知道她当时是不是像刘和平所说的,给安平戴了绿帽子呢?张安平会跑上门去将那女人抢回来呢,还是直接给她一刀,捅死算了?或者,默默的背下这一顶大绿帽子?

在第二天早晨才知道这消息的张家,也乱成了一锅粥。

老张头,张赵氏和安民吴氏都跑上门来。老张头的意思,即然找到了,就把人寻回来。毕竟是乐云的娘,以后大不了张家苦一些,养着安平的两个老婆。孩子没娘的日子太苦了,这一点,老张头是深有感受。

张赵氏的意思,一日夫妻百日恩,李玉娥毕竟跟安平同床共枕了一段时间,而且还有个孩子,现在即然那李玉娥嫁进了富家大户,不如叫安平上门去找找李玉娥,看看能不能从她那儿要点钱出来,家里现在捉襟见肘,安宝还要上学,处处都需要钱,反正她家有的是钱,不要白不要。就算要不到钱,叫她给安平或者安民寻一份好工作也成。即然朱家生意那么大,寻一份掌柜或是管事的工作,应该不难吧?

而吴氏跟安民则是跟来向安平讨工作的,能在县城数得上名号的大户,那得要多少钱才行?那哪儿是这乡下的地主杨家能比的?哪是镇上的小户陈家能比的?人家是县上的

!大户!!哪怕随便丢个小零头下来,也够一家人花销的了。

“安平,哥哥种地实在是种的够够的了,你就行行好,叫玉娥给我寻个工作吧?啊?什么工作都成的。”安民一脸的怏求。

吴氏则在旁上不断的添油加火:“安平啊,你跟玉娥好说也一块儿过了那么长日子,怎么也还有个乐云呢,对不对?她就算不看你的面子,乐云还是她亲骨肉呢,天下娘亲看见自己孩子心都软,不如你就带上乐云,再去县上跑一趟,叫她给你弄个好工作,顺带着帮我和你哥也寻磨寻磨。对了,我娘家堂姐,啊,就是吴芳,她也不爱种地哩,你帮她也寻个活儿吧。”

两人说的话实在是太不象了,不但安平生气,蓝氏也气的不行,这话是什么意思哩,叫她家安平去跟那女人低三下四的央求?哥嫂真真儿是见到钱就丢了姓儿。即然已经有了休书,她再嫁,安平再娶,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一跟钱沾上,这些人就有了别的心思呢?

不过,叫蓝氏心里难受的是,什么叫有说有笑,拉拉扯扯?听外面的人说,这事儿可是人家刘和平亲眼看见的呢,即然已经休了,那这样算啥哩?安平这是要干啥呢?

等到终于把老张头张赵氏和安民吴氏都打发回老院儿去,蓝氏才红着眼睛:“安平,这到底是咋回事,你快说说!!啥叫有说有笑,拉拉扯扯?”这几日安平不在家,蓝氏要担心着在外的安平,还要担着心家里三个小的,焦头烂额的终于盼回了安平,文陵那边却又出事了,不等蓝氏好好消化一下这件事情,外头又传出这么个事情来,各种情绪混在一起,一下子爆发,她抱着乐渊轻轻的哭起来。

乐清见状,忙上前安慰:“娘,爹还没说话呢,你哭啥。刘和平跟咱家向来不和,定是他在这故意说坏话呢。”

“就是。”安平俯身抱过乐清:“你看你,乐清都能看得清这事儿,你咋就看不开了呢?刘和平嘴里说出来的,你也信啊?你信他还是信我呀?”

“那是怎么回事呢”蓝氏吸吸鼻子,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

安平叹口气,轻声说起来:“我跟玉娥在街遇见了,毕竟夫妻一场,见了面儿,也不可能连个招呼都不打的

。就问问我乐云的事,也没说别的。现在她都嫁人了,我也再娶了,我现在儿女满堂,妻子又贤惠的,我还能有啥想头?谁知道刘和平也能看见,回来了还满嘴乱说。”正说着,小乐渊突然哭起来,安平玩笑的指着乐渊:“你看,儿子都为我鸣不平哩!”

蓝氏抹抹泪,这才笑起来:“我就说麻,你怎么可能做那事。”

“这个刘和平!!可真是给我添麻烦”安平掏出烟袋来:“你得帮我想想,怎么应付咱爹咱娘和哥嫂呢。你瞧瞧他们这都出了些什么主意啊,还一个比一个儿的强。我看今儿晚饭前,指定还要再来一趟,我可应付不了他们了,得赶紧想个法子。”

“有啥法子可想?他们现在眼里满是那朱家的金银财宝,哪听得进去别的?”蓝氏哄着小乐渊:“不过,即然寻到了乐云娘,你打算咋办哩?”

“我哪知要咋办?你别看乐云跟着咱们过的挺好的,可是我知道,这孩子想她亲娘想着哩!!可是玉娥明显不能要她,也不想要她。这个事情,不跟她说吧,不好,跟她说吧,我又怕她闯什么祸。”安平叹息一声:“偏现在这事儿传的满村沸沸扬扬的,这真是……我现在真想去把刘和平好好的捶一顿!!”

“现在哪顾得这个?我看爹娘又来了,咱们咋办?”蓝氏抬头望望窗外,院门那儿隐隐传来敲门声。

安平回身躺在炕上:“干脆说我病了,别叫他们进来。”

“那哪儿行哩?他们现在哪听得进去这个?他们要是能听得进话去,咱们还用这样麻?”蓝氏急急的跺脚,这几个人,就好像红了眼的公牛,用说的已经不管用了,不管不顾只知道一头往前撞,真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安平!!开门!!!”

“乐云娘~~开门呀~~~”外面几人已经拍门叫了起来,蓝氏跟安平只好去开门,几人进门就开始重复上午的话题,几个人几个主意,乱七八糟的各说各的,愁的安平一袋烟接着一袋烟。家里正乱作一团,又急又气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乐云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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