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玥冷哼一声,“你想听,我便必须得说么?”她何时是这么“乖巧”的女人了?

男人停顿了一下,旋即大笑。

“好,很好!好得很!”苏晓玥平静地听着他的笑声,任凭他的热气扑到她的脸上,“像你这般有个性的女子,怎么能让人不喜欢呢?”

又是这样类似的话,苏晓玥似乎早已听得麻木了,冷冷的抿着嘴唇,微扬着下巴,不说一字。而在她面前的男人亦是在十几秒内未再多说一字。

而后——

“也罢!”声音又起,自苏晓玥几步开外传来,“若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叫苏晓玥?”

“是又如何?”苏晓玥淡然回道。

“那好,苏晓玥!”

煞是低沉而认真的声腔,让苏晓玥的心忽跳了一下,随着他的声音,她的眉头已皱起了。

“你记清楚了!从下一刻开始,你将是我蓝傲天的女人!”

一句话,瞬间引爆了苏晓玥的怒火。

别人的女人?哈哈,别人的女人!

“蓝傲天?”苏晓玥绽放出一个比之天上的星辰还要绚烂的笑容。

男人此时忽没有回应,而苏晓玥却知道他正看着她,至于是疑惑还是惊艳,不好意思,她没有医院追究。

“蓝傲天,你给我记住了!”苏晓玥忽地收敛了笑,冷沉了脸,仿佛前一刻的笑只是昙花一现,此刻的她只是盛开在地狱幽冥中一朵沾满了鲜血的毒花,阴沉的声调,阴沉的脸色,仿佛与她眼中的黑暗相容。“我苏晓玥从来不是别人的,我只是我自己的,谁都不要妄想让我成为他的,无论是谁!否则,即便死后要打入十八层地狱,我将会将那个人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你……”

男人诧异的声调扬起,苏晓玥足以想象他是怎样难以置信的神情,兴许只有他司徒漠听了才不会有这般的诧异。

“哈哈,好一身傲骨!”狂肆的笑声扬起,许久之后却又低沉了声音,语中仍是带笑轻轻的笑意,“那么,我倒是想问问,你,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么?”

他?

一个字,不涉及姓名,苏晓玥却了然他所说之意。然而,被男人这么一问,她的心忽地如沉入那冰凉的忘川之中,那一夜,那一幕,跃然爬上她的心头,占据她黑暗中所有的空间,一种无声的窒息围绕着她,恨意滔天地翻滚着。

只是,她却咬紧了牙关,喉间泛起浓浓的血腥味。她抿紧了双唇,狠狠地吞下。

苏晓玥不知道自己究竟因为这个问题停顿了多久,但是她知道,面前的男人时刻都盯着自己,等待她给出答案。

“我想,那与你无关!”

最终,苏晓玥冷冷地抛出了一句话。

“你觉得以如今的情况,你的事会与我无关么?”男人淡笑,“不过,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再勉强,这种事情在皇宫中一查便知不是么?或者,我只要看看你身上的朱砂痣,我要的答案不就很清楚了么?”

“你敢!”

猛然挺直了身子,苏晓玥怒不可遏地厉声叱喊。

“不敢?”男人更放声大笑了,“世上又岂有我蓝傲天不敢做的事?”

此时的苏晓玥已是怒得全身开始颤抖了,上天竟要这般玩弄她么?在现代成为杀人的工具,而穿越到这该死的古代,却只能无能为力地任自己成为别人政治的棋子,复仇的工具,没有生命的附着物?

不,她绝对不允许,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这样下去!

“很好!”怒极而笑的脸诡异得灿烂,“那么,我也可以将这句话完完整整地送还给你,世上亦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我必当千百万倍还给你们!”

话音在她黑暗的世界里飘荡着,而后在听到这话的男人的真实世界里掷地有声。

“好一个烈性女子!”

此刻的苏晓玥似乎已听不出对方带着怎样的情绪,只听得他继续说了一句。

“那么,这个有趣的游戏,我会跟你慢慢玩!”

话音尚未落地,苏晓玥耳中便传来男人坚定的脚步声,一听便知是那武功深厚之人才有的。然后,沉重的关门声响起,不必多言,只听那关门声便知是一道有着一定厚度的石门。

那么,她现在是又被关进石室了?

苏晓玥冷笑着心忖着,在黑暗中寻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兴许,她现在该先好好休息一下,而后再来好好地熟悉一下她周围的环境寻求出去的方法。

她苏晓玥永远都不会甘于成为笼中之鸟,永远不会!

那么,正当苏晓玥为逃出被绑架的地方时,司徒漠又在做什么呢?

“主子?”

依旧是在苏晓玥“凭空消失”的房间,这发出疑问的自然也只有闇了。

“呵呵——”这一笑声出现得莫名,不过也提醒人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人。“闇,你还是不要再喊他了,你家主子自然有法子,否则也不会安静地坐在这里了!你说是吧,司徒漠?”

抿紧双唇、冷沉这一张脸的司徒漠这才缓缓抬眼看向发出笑声者。

“万俟宏,你不会赚你的黑心钱,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冷得能掉下冰渣子的声音,一般人听了兴许早就吓得恨不得跑了,但是,此刻,身为“鬼医”兼他司徒漠好友的万俟宏可便不一样了;笑依然挂在他的脸上,而且只增不减。”

“哈,不好意思,出去的这段时间,我赚足了一些,所以现在不想动了。”万俟宏轻轻地摇了摇扇子,“到这里来讨你一杯茶而已,你不是这么小气吧?”

司徒漠冷眸扫过万俟宏手上端着的茶杯,冷笑道:“你就不怕他也在你的茶杯上下毒?”

万俟宏闻言微呛了一下,而后掏出白色手绢擦了擦唇,冲着司徒漠咧嘴笑道:“差点吓到我了!不过——”

说着,万俟宏诡异地笑了笑,至于司徒漠自然是依旧一张阴沉之容死盯着他了。

“他下的那种毒,我早就已经研制出来了!”一边说着,万俟宏一边将手往胸前一掏,一个绿色瓶装的小玩意儿便到了他手上,脸上是得意不了的笑,“你看!所以我怎么会怕——”

忽地,一阵风过,话未完,脸上的笑僵硬,狠狠地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的人。

“司徒漠,你——”

话音飘起之间,行动如风的司徒漠已手持绿色解药瓶站在了万俟宏的几米开外,没有在乎万俟宏想杀人的情绪,却是端详起手上的毒药来。

“这真的能解那种毒?”

司徒漠语中带着几分疑惑,眸光瞥向全身因气愤而僵硬着的万俟宏。

“你说什么?!”

想杀人似的声音,那是一个被严重侮辱之后的愤怒无比的声音,带着拔尖似的高八度声调。这声音顿时把闇和万俟宏自己给吓到了。可是看到司徒漠那依旧认真在怀疑的脸,便决计不管那么多了。

忽地站起身,万俟宏扇子一手,冷声冲着司徒漠喊道:“你想要打一场?”

闻言,司徒漠立时将手上的绿色瓶子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既然是真的,那我收下了!”

“等等!”以为被侮辱制药术而相当恼怒的万俟宏此刻更是怒火冲天了,“司徒漠,这不是给你的!”

只是,当火遇上司徒漠这千年冰山时,再大的火也是枉然。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司徒漠权当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无论如何,我收下了!既然你能制出一瓶,也就能制出第二瓶!”

这声音说有多冷淡就有多冷淡,听在万俟宏的耳中,心顿时凉了大半。

“有你说得那样简单么?那些东西我可是花费好多心思才……”

“只要是我皇宫里的药材,再稀有也随你挑就是!”

一句话,将万俟宏未完的话扼杀。

“这……”万俟宏瞬间无语,他差点忘了还有个备用库了,可是,“有些药材你的皇宫中的是没有的!”

原本转头看过窗外的司徒漠此刻忽地脸色有些不豫,回答万俟宏的声音顿时也带了几分不耐烦。

“你要什么,我自然会派人去取。好了,我要回宫了!”

说着,高大的身影便往房间内唯一一个田园样式的屏风走去。见主子动了身,闇便立刻向万俟宏作揖道别而后紧随上司徒漠。

此时的万俟宏见他这般模样,顿时也便不再计较方才的事情了,只是,看着司徒漠的背影,他不禁拧起了眉,旋即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前适时地出声了。

“你这样回宫了,那她,怎么办?”

立在屏风旁的司徒漠顿了顿脚,却并未回身,约摸几秒钟过后,司徒漠冷沉的声音便响起了。

“她是我的!而且,”司徒漠语中是沉着的自信,“他回来找我的!”

说完,身影便随着屏风的转动,书架地打开关闭而消失不见了。

房间只留了万俟宏一人,重新端起茶杯,轻微饮了一口后便又皱着眉吐了出来,原来茶已经冷了。

也罢,既然这里暂时用不上他,他便识些趣做自个儿的事去吧!

说完,双手一扬,随着房间内所有的门窗紧闭,他也从这房间里消失不见了。

楼下,酒楼客栈之间,只有人头攒动,人声沸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