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得可好?”

第二天一大清早,正当苏晓玥对镜描眉时,蓝傲天已径自到了她身后,对着镜中的她笑着问话。

淡淡地抬眼看了他一下,苏晓玥没有急着回答,直到眉描好之后,才起身对他回话:“很好,多谢国主关心。”说话时,她几乎是面无表情。

看着她的模样,蓝傲天挑了挑眉,没有多说什么。

“你可梳洗好了?”他淡淡一问。

“嗯,已经好了!”待身侧的紫鸢为她理好衣服后,苏晓玥才平淡地吐字。

蓝傲天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走吧!”

“要去哪里?臣妾以为今日的早膳该是在这里用才是。”她可不想又跟司徒漠跑到同一桌去吃。

见她排斥的神情,蓝傲天不免失笑,“朕倒是只是与爱妃同进早膳,只是,如今身在揽月皇朝为客,自然是要客随主便。况且身为醉国皇后,可不是那么自由的。”

“是么?”苏晓玥冷笑,“臣妾多谢国主的提醒。否则,臣妾还真要忘记自个儿的身份了。”要让一个被迫成为别人的人记住不属于自己的身份,换做谁都是为难的。

蓝傲天自然知晓她语中的讽刺,却只是一笑,“那么,皇后可准备好前往了?”

冷冷地瞥他一眼,苏晓玥与他擦肩而过,迈步往门口而去。

蓝傲天笑了笑,一面紧跟上去,一面对着身后的紫鸢吩咐道:“紫鸢,你不必去了!”

紫鸢一怔,“是,国主!”

回答她的是无声;再次抬起头来时,只见了门口高大的背影,空气中似残存着他的气味。痴迷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他的背影,久久不肯撇开。

不消片刻,两人已并肩到了司徒漠指定用膳的地方,居然是浣月湖心的小岛。

“这里的风景果真是不错。”三人落座,蓝傲天便客套地赞美开来。一旁的苏晓玥只是冷冷地撇嘴,目光只落在手中风茶杯上,盯着那袅袅的水雾。

“承蒙夸奖,听闻醉国有不少的名胜,在下有机会也想看看,不知阁下是否欢迎?”司徒漠淡笑着,目光微微瞥向苏晓玥,似观察她的神情。

“阁下能莅临敝国,自然是敝国的莫大荣幸。”依旧是客套万分的话。

“如此,在下必寻时间叨扰。”司徒漠依然笑着。

如此的一来一往,客套的话虽只有那么几句,苏晓玥却已经听得很不耐烦了,眉宇已经是紧蹙了。而身旁的两个人似乎依然了解她的心思,适可而止地转移了话题。

“阁下可是在等哪位佳人?”半天未见早膳上桌,蓝傲天明知故问。

司徒漠扬眉一笑,“着实抱歉了,在下确是在等人,等的正是玥妃。”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一旁淡定自若的苏晓玥,而后又继续道,“想必两位也已知晓,她昨日方从宫外回来。在下寻思着,既然荣景皇后与她这般‘有缘’,必是得见一见才行,否则,若等荣景皇后回了醉国,可就失去这般好的机会了。阁下认为呢?”

“此话倒是说得在理!”蓝傲天不无附和地点头,接着转而对苏晓玥说道,“不知皇后以为如何?”

“臣妾?”苏晓玥装着才有所觉悟的模样,“这……臣妾自然是听国主的。”做个没有主见的女人,有时不见得不是好事。

闻言,在场的两位君王皆是心有领悟地一笑。

“晓玥,你这话可便说错了!”蓝傲天笑着拉起她的手,满目神情地对着她,“你可是我的结发妻子,我该是听你的话才是,你若不想见,我又岂会勉强?”

突然的举动让苏晓玥浑身一震,差点就想发怒地赏他一个巴掌,可是在接收到一旁司徒漠森冷嫉妒的目光后,她又停止了动作,任由他紧握自己的手。只是,虽然她愿意配合他的“演出”,被人碰触的她也装不出任何笑意,嘴角的冰冷不必刻意地突出已是再明显不过。

“妾身惶恐!”既然他用的是民间才用的夫妻间才有的称谓,那么她也不能用错了。“所谓夫为妻纲,出嫁从夫,妾身自然一切都是听夫君的,夫君要让妾身见什么人,妾身便见什么人。不敢有二话。”

这是一番苏晓玥怎么听都想吐的话,然而,她最后还是一口气地说完了。由此,她已经在心头开始佩服自己了。看来,北京电影学院没有破格录取她成为优秀学员实在是浪费人才!

听到这样的话,司徒漠目光有些呆了,不管是眼里还是心里都只有“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他是知道她会演戏,而且演戏时许多不符合她性格的话都会说出来,可是像这样几乎将女子个性踩在脚底的话,他实在很难相信她说得出口。

至于蓝傲天,少不了的是愕然,接着是在眼底堆满笑意,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样的她更加吸引他。

“你真是让我着迷!”蓝傲天笑看着她,既是说着演戏的话,更是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不过,相对于他的开心异常,苏晓玥却只有厌恶。拧眉看着他的笑脸,苏晓玥感觉自己似乎快要装不下去了,尤其是在他竟还紧紧攥着她的手,还说着让人恶心的甜言蜜语时。

苏晓玥的眼中已经开始酝酿起风暴了。

“两位的感情好得真是让人羡慕。”冷飕飕的一句话飘来,让苏晓玥的情绪稍有平复,可是另一方面,对于他凉凉的话又莫名地感到非常不舒服。

蓝傲天一副开心不已地笑了起来,“见笑了,见笑了!在下只是一时的情不自禁,在阁下面前失态了,真是抱歉。”一面说着,他便适时地将苏晓玥的手放开了,很显然,他知道苏晓玥的忍耐极限快到了。

被放开手的苏晓玥算是送了一口气,虽然不很明显,但是,她微微舒口气的模样却看在司徒漠的眼底,这样也让司徒漠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至少,他知道她不见得有多么乐意让另一个男人碰触她。

“理解!”司徒漠笑着点头,“有佳人在侧,如何情能自禁?看来阁下果真是心系荣景皇后,想必阁下后宫中定是只有皇后一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