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爱雨点点头。

汤爱雨的回答让夜枭吃惊不小:“你…你真的喜欢我?我们相处了没有多长时间你就…。

汤爱雨将怀里的夜枭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

细微的动作回答了夜枭的问题,夜枭有些恍然:“你是因为听到了莫城对我说的话才难过的吧…可是。”夜枭想不明白汤爱雨什么时候对自己有如此深的爱意,但反过来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即便是把他当成了堂源灏的影子,自己在他面前不也是毫无缘由的对他依恋对他亲近吗?夜枭想到这里也就不再刨根问底了:“你知道吗?我曾剜心掏肺的爱过一个人,可是他…你和他很像很像,像得让我已经分不清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当成他了吗?”

汤爱雨用下巴轻轻摩擦着夜枭的乌发,静静地听着。

“给我点时间,我会慢慢分清的。”

汤爱雨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可是莫城。”想起莫城那么一个淡漠的人竟然默默地爱了自己两年,那带泪的忧伤眼神早已溶化了夜枭的心,自己面对莫城时就真能将拒绝说得出口吗?

她的沉思让她顿时感到汤爱雨的全身绷得如铁一般的硬,忙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腰,双手在他的背上轻拍着:“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清楚。”

夜枭第一次觉得时间的不够用,一天里突然有两个男人以不同的方式告诉她,他们爱她,一个是有着她爱的人的影子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去爱的人,一个是爱着她却又让她无法忍心去拒绝的人,两个人她谁都不想伤害,可又该如何选择了?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只得抱紧了汤爱雨的身体,以求得到慰藉。

汤爱雨仿佛感受到了怀里人的内心矛盾,便卸去了浑身的紧张,温柔的抚摩着夜枭的短发,让她慢慢地想清楚。

这一天是不安宁的一天,那么这一夜也就注定了是不平凡的一夜。

星辰坠下旭日升起,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夜枭睁开了双眼才发现自己和汤爱雨双双躺在草地上,而自己则侧趴在他的身上,白露卷缩在她们之间,两人被他的外衫包裹着,夜枭略一昂头就对上了已经恢复神采正温柔的看着自己的黑眸。

从月牙镇出事那天开始至今,夜枭就没有睡过象昨晚那么平静安稳的觉了,看着他那张陌生的脸和那双熟悉的双眼,夜枭知道即使自己把他当成了影子,那也是一个让她想去疼想去爱无法割舍的影子,既然已经再一次放出了感情,那么在自己放手前,决不能再有第二次失去的机会发生。

“哑巴,你喜欢我吗?”

汤爱雨点点头。

“爱我吗?”

汤爱雨更加用力的点点头。

“那好,既然你已经爱上我了,而我又没有对你放手前,就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不…要…背…叛…我,否则,我…会…杀…了…你。”夜枭轻柔的说,灵动的双眼里泛起了不相称的冰冷。

汤爱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夜枭,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

沙阳州的大门外,李一修和二十个矿工师傅们已经准备妥当正准备出发,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夜枭和汤爱雨。

“一修,早去早回,米粮一定要在三天之内送到,否则我们就要断粮了。”夜枭道。

“嗯,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了。”李一修道。

“一路顺风!”夜枭道。

目送他们离去后,夜枭刚转身就见到了容光焕发的莫城。

“夜雨”莫城眼里多了一丝柔情。

“莫城,我…我们一起进去看看这沙阳州现在的情况吧。”夜枭最终还是逃避的选择了另外的话题。

“嗯”

看着莫城夜枭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在堂源灏出现之前,如果在汤爱雨出现之前,莫城就向自己说出了他对自己的感情,那么自己说不定会接受的,可是现在…现在…哎!…夜枭在心里不住的叹息。

汤爱雨只是静静地陪在夜枭的身边,看着这一切。

“春香”

“小姐”听到叫唤,郎春香跑了过来。

“白露交给了你,我和哑巴,莫城进沙阳州看看。”

“我也要去,我把白露交给青儿管着。”

“青儿?”

“就是小姐在路边救的那位王大婶的女儿柳青儿。”

“哦!快去吧!”

于是四个人一同进入了在南雀受灾最严重的沙阳州。

在古代‘州’是郡、县、镇中最大的地域相当与我们现在的一个省,地幅辽阔的沙阳州就象一个盆地似的,四周连绵的山脉将其团团围住,州内正中央被一条沙阳河一分为二,这条沙阳河上贯南下穿北,日夕不停的流淌着,它即是这里居民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河也是这次灾难的起源,连月的暴雨引发了山洪,洪水淹没了整个沙阳州。虽然此时离洪灾已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夜枭四人现在仍然能清晰的看到房屋成片倒塌,遍地都是凝固开裂的泥流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