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爱我还是爱他？（1）
可是楚湘却感觉有些隐隐的失落。
氤氲的水汽弥漫在眼前，让人看不清楚。楚湘认真地问着自己，这种失落究竟是为何而来？
胜利者的寂寞吗？显然不是。
他想起了颜洛与明珠紧紧握着的手，想起了颜洛在明珠昏睡之时焦灼的眼神，想起了她得知明珠中毒之后的震怒，想起了明珠醒来之后她脸上的欣慰。
她还是爱着明珠的。
楚湘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珠，抹去眼前的水雾，他发现自己找到了自己失落的原因。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爱谁，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楚湘，你记住，对你一点就不重要。
你要做的，是除掉莫凝寒，然后让明珠无法在宫中立足，进而破坏掉明兴和颜洛之间的信任。君臣相疑，嫌隙必生，下一步才能……
楚湘忽然停下思考，然后猛地将自己沉下去，他发现了自己失落的另一个原因。
她当时那么生气，按照常理，她知道莫凝寒做出这样的事情，应该当场褫夺封号，交给司刑会审的，杀人未遂这个罪名，最少也能将他逐出宫中，贬为庶人。
可是她却因为明珠的几句话，只将莫凝寒收押了而已，给了明珠斡旋的时间和机会。
她对明珠的话，还是那样上心……
楚湘在水里晃了晃头，发丝在眼前飘飞。
不，他不是在意她对明珠的态度，他只是在意事情的结果不够如意。
楚湘，你是在乎事情的结果不够如意，你一点都不在意她对明珠的态度……
他在水下跟自己赌气似的不出来，直到极限之时，才猛地浮出水面，然后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
周围空无一人。
他无力地倚在浴池的边缘，心里的失落却又袭来。
她居然没有过来。
不知不觉中，他开始期待她的出现，随时随地突然出现的惊喜，无处不在无微不至的关爱。
而她之前也曾经开过玩笑，说不知道他沐浴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可是现在，他在她的宫中，一个人在浴池中这么久了，她却没有过来。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可是她却不做。除了对他不感兴趣，他想不出别的解释。
也许她还在为明珠的事情心烦吧。
明珠，又是明珠……
他用手将额头上的头发往后一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等到他浑身暖透，有些疲惫地沐浴完毕，回到内室却发现颜洛已经睡着了。
她趴在书案上用手枕着脑袋，睡得香甜。楚湘悄悄地走近看着她，她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白皙美丽的容颜在红烛摇曳之下带着一点温暖的光芒。
这就是他青春萌动少年时，爱上的那个小女孩。本来觉得那一别之后山重水远已经是遥远，可是如今你近在眼前却更加遥不可及。
室内虽然温暖，但是这样睡着终归不舒服。楚湘轻轻抱起了她，准备将她放回床榻上。
睡梦中的颜洛却保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将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模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安然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