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我们到此为止吧
慕容子都轻轻一笑：“你看每一次你听到这两个字，神色都不一样。你总是带着他的剑，你每到清明那一天都会去陵园陪他，你的心中总会有他的影子。这就是爱，你爱的人始终是他，从来就没有变过。”
颜洛若有所思。慕容子都继续说道：“可是对沈炎，你只是不能拒绝他的任何要求，甚至连他要跟你完婚，你都无法拒绝。你只是不想伤害他，不想失去他，要用自己的所有去珍惜一个陪你长大一直守护你的人。这不是爱，至少不是我指的这一种。”
慕容子都望了颜洛：“你可以比较一下，你对楚湘，更倾向于哪一种？然后你才会明白，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他脸上浮现出凄然的微笑：“然后你会发现，楚湘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当初进宫，不过是因为你想从我的身上，寻找到北辰的影子，北辰虽然不在人世，但是他一直是我最强大的情敌。我不可能战胜他。至于沈炎，我与你半路知交，自然比不上你与他青梅竹马，风雨并肩的情谊。所以，洛洛，楚湘也不过是偶园万花从中的一朵，你一时喜欢，多看了两眼而已。你根本就不爱他。”
颜洛有些意外：“你是这样想的？”
慕容子都叹了一口气：“你现在也许还会想起我，但是这只是因为我欺骗了你，你觉得这个世上还有能欺骗你，没有被你征服的人，你不甘心，仅此而已。”
他声音很平静，可是颜洛却能感受到他越来越浓郁的忧伤，还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决然。
“你今天过来，是专门跟我说这个的吗？”
慕容子都笑了笑：“你就当是吧。洛洛，我想告诉你，我不是楚湘，我是慕容子都。”
颜洛失笑：“我知道。这还用提醒？”
慕容子都摇了摇头：“不，你不知道。楚湘为了家国复仇，可是伪装可以强颜欢笑，可以与其他人一起陪你彻夜欢歌，可以为了求宠不择手段。可是慕容子都做不到。他有他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他不愿意做任何人的影子，他也想得到你全心全意的，对等的爱，他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你，他想要你是他一个人的颜洛。”
颜洛有些惊讶地看着慕容子都：“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慕容子都坚定点点头：“是，我要纯粹的爱，要你的心中只有我一个人。”
可是他神色忽然变得黯然：“这显然是不可能。”
嘴角一扬，笑容无比苦涩：“就比如一个月后你要跟沈炎大婚，我也只能远远地望着，不能阻止你，连说这句话的身份和立场都没有。对你来说，我终究什么都不是。洛洛，你是我生命中无法磨灭的烙印，可我对你来说，只是过眼云烟……”
话说的非常感伤，可是他神色却非常平静。
颜洛问道：“你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子都喝光了壶中最后一口酒，然后站了起来：“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洛洛。我明天就回临川，然后……”
他笑了笑：“我们也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