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作两拨分头行事,遂一一将当下的形势和对妖兵现在所处的状况,以及两军对垒的状态作了非常细致的分解。当将领们都意识到至少在十天半个月之内,夜君不会对风月城发起攻击之时。大家都算是松了一口气,有勇悍者更是建议要趁胜出击,直捣夜君的老巢。将他驱逐出风月岛去。

虞卒倒无所谓,爵浪和段天红则十分的反对。

所有的意见全部都向风口浪尖一样集中到了虞卒这儿。大家都在看他最后的决策。

虞卒环目四顾,一扫众位将领,哈哈一笑站了起来。道,“现在意见分成两派,一派是支持趁胜追击,将夜君给彻底打垮。一派是支持为保守起见,应巩固风月城,以利再战。我看两种意见都可以试试嘛,出击是需要,守城是必要。二者相辅相成,不可或缺,那就这样决定了,今天晚上。我们一更造饭,二更出城。三更对妖兵发起一次以骑兵为主的突然袭击。”

“啊。”

众将领们都吓了一跳,即便是坚持出击的将军们也是心中一惊。要知道风月城的守军,经过前几次的大战之后。虽然在虞卒的率领之下,英勇作战,为将者更是身先士卒,与官兵们一道吃苦流血,这才把风月城给保了下来。但损伤实在太大,如若主动出击。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将所有的风月城生力军都给套进去。这无疑是在玩火。

虞卒你还中意,分析道,“各位大家安静一下,且听我把话说完。”

虞卒来回踱步,双手负在身后,见大家都已经安静下来。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来问你们,如果我军势弱。敌军势强。在河之西决战,屡战不下。这个时候我们准备退兵。应该如何做。”

“嘿,这有何难,大造巨舰,顺流上下。如此撤兵之事可解。”

“不妥不妥。”

虞卒循循善诱,道,“有何不同之处。”

那将军摸着下巴,考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只道感觉就是如此。此计不妥之极。

虞卒哈哈一笑,归纳总结道,“这位将军的感觉好生敏锐。事实的确如此。大家且听我分析,如果我要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退兵。首先就要大张旗鼓,向敌人表明我们有誓死一战的决心,而后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悄悄地打造船泊,等到敌人预估的大战时间一到。在此之前,我军已经撤离。等敌人扑到,方知上了一个大当。各位,你们以为如何。”

“好主意,真是好主意。”

“不错不错,此计甚妙,怎么我们就没想到呢。”

“哈哈哈哈。”爵浪一笑,道,“你要是能想到,早就当城主了。”

他的揶揄立即换来一片哄堂大笑,众人不由得对虞卒的智计十分的佩服,自然知晓他此番道理之下。一定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颁布。

虞卒严肃认真地说道,“各位,实不相瞒,人间王者剑傲天已经发来了求援信。西京已经是危在旦夕,处在风雨飘摇之中,随时都会城毁人亡。在此之时,我们风月城不得不发兵相救,但风月城的保卫更重要。因此我决定了。既然是两方面都要照顾到,那就来一个金蝉脱壳之计。狠狠地赚妖兵一回。将它打怕。正所谓敢战才能言和,我的意思就是如此,大家以为怎样。”

“没说的,我等赞成。虞卒城主,你现在已经是身负重任,对风月城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大计时政,都是出于你手。可千万要慎重一些,但我等众将,无不顺从你的号令。以你马首是瞻,一起完成这保卫三界五行的大任。”

“对,正是如此。”

爵浪也兴奋地道,“即已经决定对夜君用兵。大家还等什么?立即去实施就是。”

虞卒向众将领点点头,道,“一切如前,大家按照吩咐的去做吧。”

将领们轰然而散,整个城主府中只剩下了爵浪一人。连爵浪和小雨都下去了。

段天红是被虞卒留下来的唯一一位将军,陪他在小花园中散步。

虞卒道,“天马上就要黑了,今次出击。不求果,只求因。要狠狠地吓夜君一回。如此,我们的目的达矣。”

段天红理解地道,“计策是绝妙的计策,我思来想去,都觉得此计甚是可行。但妖兵军团强大无匹。经过连绵大战。妖兵军团都能够在巨大的损伤过后立即补充过来。我担心……。”

虞卒道,“将军有话,不妨直言。”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担心妖兵不但会征集风月岛四处的镇民百姓为兵,而且会到处烧杀抢掠,奴隶百姓为奴。以作后勤之用。”

虞卒哈哈一笑,道,“这就是我把你留下的原因。”

“啊,城主大人,你有何吩咐。”

虞卒分析道,“妖兵势大,这是你我之间的共识。但妖兵经过上次一战,损伤甚巨。不但兵员死伤上万。而且兵器折损更是不计其数,短时间之内很难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和数量。可夜君非是常人。从妖族大陆带来的兵器用光了。他居然找上了北门东南三十里处的一座小镇。那里的人民,从祖辈开始就以打铁为业。不但能够做农具,兵器也能打造。只要有上等的铜铁原料。就能够像变戏法一样产出无数的精良兵器来。

而且我已经派出了爵浪和小雨两人摸清楚了情况。眼下,此间小镇兵器已经是堆积如山,估计再过几天,夜君一定会派人去取。你知道我把你留下来的原因了吧。”

段天红大为兴奋地道,“城主大人的意思是……你是让我打劫他们的兵器,或者全数损毁?”

虞卒摇摇头,道,“你再猜。”

“将敌人的兵器全数掩埋?或者装车回来,走海路运回风月城中。以作拒敌之用?”

虞卒再摇摇头,神秘地笑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段天红实在是想不出来,头大如斗,道,“城主大人,絮段天红鲁莽,如蒙不弃,请以实相告之。”

虞卒哈哈一笑道,“你不是时常向我抱怨说,风月城中因缺少原料。以至连番作战下来的兵器得不到修补,从而直接导致我方战斗力大损。刚才你反对主动出战夜君,这个原因占了大头吧。”

段天红大为惊讶,在虞卒的点拨之下,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并且连连叫好道,“我的天哪,城主大人,你的意思是说,要让我去小镇。用残损破败的兵器,把那些敌人已经打造好的全数置换过来。等到交战之时。夜君的妖兵手中使用的全是破铜烂铁,战斗力大损。如此一来,我军将会有更多的胜算。执行起救援人间的西京之任务来。也会压力大减,是也不是。”

虞卒哈哈一笑,道,“段天红将军,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来完成如何?记住,你有的是时间。但必须得在一天之内完成它。走海路,从东门海滩出发。绕道半圈,直扑小镇。而后把所有的老旧兵器全数置换成新兵刃。以达到利已损妖的目的,如此而已,可有信心完成。”

段天红信心大增,意态豪雄地保证道,“段天红一定完成任务,请城主大人放心。”

虞卒再一笑,亲自送他出门,执行此艰巨的任务去了。

望着段天红远去的背影,虞卒无不感慨。

天已经黑了下来,今天晚上的月光比往日的要来得明亮。晚餐用罢,虞卒把爵浪找来,向他询问今日出兵偷袭的准备做得怎么样了。

爵浪龙骧虎步,到了虞卒的面前,居然是身披战甲,目光锐利地向虞卒禀报道,“两万骑士战兵,全数准备妥当,已经在本门内集结完毕。只等一声令下。可立即开拨出城与妖兵作战。”

虞卒点点头,道,“一更天还没有到,我想把时间推迟,以策应段天红将军的行动。”

爵浪奇怪地道,“我左右没有见段天红的影子。怎么,你难道派出他去……。”

虞卒点点头道,“打探敌情的功劳你们已经占了,总得给段天红将军留点立功的机会吧。哈哈。”

爵浪憨厚地摸摸脑袋,极为佩服地道,“分工合作,有功大家一起立。爵浪没有意见。”

虞卒哈哈一笑,道,“没有意见就好,按我的吩咐去做吧!二更造饭,四更出击。分两线,把骑兵队伍都安插到了敌人的营门口,再发起突然打击。我要让妖兵军团感受一下无处不在的威胁。但是有一点特别的重要,我们绝不可以恋战,像狂风卷落叶般,袭卷一阵就立即撤回。明白么。”

爵浪拍着胸脯保证道,“一定完成,请城主大人放心吧。”

虞卒满意地点点头,道,“下去施行吧。”

“咚咚,咚咚。”

低沉的战鼓在西门之内响起,隔着宽大的城墙,不用担心会被外边的妖兵们探听到。

何况这样的声响,在预演的时候几乎天天都可以听到,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这一次的鼓声来得有些晚,而且是在深更半夜时分敲响。

只见两万骑兵已经准备妥当,军团衔枚裹蹄,战马封口,刀枪剑戟全用布封包好,不让它发出一点亮光。马儿走在宽敞的街道上。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一大片非常沉闷的呼吸声。马儿轻盈地载着战士们,在虞卒一声令下之时。开西门,偷偷地溜出去,分成两拨,一拨向左,一拨向右。已经潜隐出行,向远在十几米开外的妖兵军团营地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