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护卫涌了过来,层层叠叠,把受了重伤而且中了剧毒的魂皇给护卫在内。向九华宫外退去。

魂兵如潮水而来,又如同潮水而去,来得也快,去得更快。顿时整个九华宫内,只剩下了一些活着的门人,和无数的双方战士们的死尸,残局难堪,已经有九华宫门人在负责打扫战场。不过被毁掉的宫殿有三五处,各种各样的法器道具无数,还有几处的大殿在冒出浓烟,九华宫内仍见战争决斗留下的创伤。

虞卒虚弱地坐在地上,盘脚运功。爵浪也如出一辙,与他对坐。

两人经过一阵的调息,终于算是恢复了一些气力,虞卒首先开口道,“爵浪,你怎么样了。”

爵浪摇摇头,道,“虞卒大哥,你的伤势没有大碍吧。”

虞卒也摇摇头,道,“我仍有三分力,不知丁春正老前辈怎么样了,我们快去看看。”

“你的兵器。”爵浪惊疑地记起插入到了魂皇后背的灵力长剑。

虞卒哈哈一笑,道,“放心吧,灵力长剑是我的魂魄,看。”

不知何时,此透出乌光的灵力长剑已经回归到了虞卒的手中,像变戏法一样地被他纳入了腰间的剑鞘之内。

只是其剑体发出来的光芒已经不同以往,爵浪大为吃惊,道,“等等,虞卒大哥,你不觉得此事相当的奇怪么。为何你的灵力长剑现在不发出仙力之光,圣洁变成了乌光?如何会如此的。”

虞卒也茫然地摇摇头,道,“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走,也许丁春正老前辈有办法解答此问。”

九华宫中的弟子中有三人陪侍在他们两兄弟左右,此时见他们想见宫主丁春正,立即引其入到了后殿晋见丁春正。

此时丁春正如同一皓首老者,独立一道窗户的边缘,探首外望,背负了双手,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儿。

虞卒轻轻地咳嗽一声,对方凝然转身,惊道,“莫急,来,让老夫来给你瞧瞧。”

丁春正把住了虞卒的手脉之后,两人包括爵浪在内,顿时相视而笑,为这一场惨胜的大战而骄傲着。

丁春正微微闭了双目,正在为虞卒把脉。只是过了许久才沉了脸色,大叫怪异。

虞卒不解地道,“老前辈,我究竟如何了,你是前辈高人,有何事不妨直说。比这大得多的风浪我虞卒都经历过。即使是真有问题,也直言无妨,您不必有任何的顾虑。”

丁春正放开他的手,身躯一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来问你,刚才在与魂皇决战之时,他所说的那番话是真是假。”

虞卒疑惑地道,“你是说用升魔道催发出来的妖界之术,有着让人谈之色变的施毒术么?”

丁春正点点头,双眼一动不动地目视着他,似在观察对方的反应到底是出自真诚,还是有所保留。

虞卒哎地叹了一声,道,“实不相瞒,在此之前。我的确与夜君交过手。而且一直都是冤家路窄,从天上打到地下。再从人间打到风月岛,最后他自己本人又御加亲征,想来占有了剑傲天的天下。铁蹄已经踏到九华宫来了。我与他只有切肤之恨,绝无半点的勾连,还请宫主明查。”

爵浪为之一怔,虞卒他不以老前辈相称丁春正,而以宫主示之。可见其或多或少对丁春正的疑惑带点怒意。虞卒一向都是如此之人,他不喜欢别人怀疑自己。

果然,丁春正站了起来,走下了坐榻,向虞卒道,“休怪老夫多疑,此事的确怪异到了极点。去日在九华宫下的独老峰中。我见你两人心质独一,天赋特别,有着其它人不可企及的过人之处。再加上你二人行事端正,所以有了成全之心。暗中助你们打通了劫渡飞升必要打通的天宫,地乙之脉。所以你们现在的功力相较以往,都已经有了质的区别。不是吗。”

虞卒和爵浪大喜,立即下拜重谢丁春正。

对方慌忙扶住了两人,叹道,“不必多礼,说来老夫还要感谢你们仗义出手相助我九华宫呢。”

虞卒和爵浪客气一笑,不以为功,三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又融洽了不少。

虞卒朗声道,“我们两兄弟就是冲着劫渡飞升秘籍而来的,老前辈,如果你真有宋公鼎前辈留下来的秘籍的话。不妨借阅一番。我们两兄弟定有后报。”

丁春正摸了一把雪花胡,哈哈一笑道,“劫渡飞升宝典,你们不是已经接触到了么。”

虞卒和爵浪相视而望,惊讶地连连摇头,表示不明白怎么回事。

还是虞卒的脑子转得快,疑惑地道,“你是说,打通了天宫,地乙两处仙脉,就是劫渡飞升的必经之路?如此说来,老前辈你已经拼着受伤,也要成全我们两位素不相识的小子,天啊,实在是让虞卒不知如何感激您的好。”

爵浪的兴奋之情也溢于言表,他的表情之中对丁春正的感激就是最好的赞叹。

丁春正欣然道,“算是老夫没有看错你们。不过,你身上的妖毒怕是老夫也没有能力完全地拨除。”

“妖毒?”虞卒惊道,“老前辈,你是说我居然中了妖毒?”

爵浪连忙为他背书道,“此事怕是要从长计议,虞卒大哥虽与妖王夜君交手无数,但却并没有被夜君的施毒术所伤过,至少没有重伤过。”

虞卒点头不止,证明此事的确如爵浪所说,全是实情。

哪知道他们两人不吐露实情还好,在辩认了一番他们说话的真伪之后,丁春正面容变得更加的难看。

爵浪是心里面装不下事的人,立即言道,“老前辈,你可是妙手佛心丁春正,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在三界五行之中,大凡有见识者都知道你的大名。如虞卒大哥真有不测,你一定得施法想救,爵浪在这儿求您了。”

虞卒连忙摇头,示意爵浪不可为难丁春正。丁春正想了想,说明情况道,“不是老夫不出手,而是老夫在出手过后。自己也染上了和他一样的妖毒。”

“啊。”

虞卒和爵浪彻底震惊,难怪身手不凡的丁春正与魂皇只对了一阵,就立即败走退守。还将主持九华宫迎敌的大事相托两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所有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虞卒和爵浪打通仙脉之时产生,早在独老峰之时,他就已经深知中毒,却仍然拼着耗损修炼功力,也要帮助虞卒和爵浪。的确是功德无量,其恩情德性比天高,比海深,让虞卒震惊,让爵浪愧疚。

虞卒呼出一口大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点点头道,“一切我都明了了,老前辈。您放心吧,今后九华宫之事,就是我虞卒之事。”

“还有我爵浪。”爵浪拍拍胸脯,一并保证道。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你二人,请随我来。”

丁春正领着他们两人到了一处大殿内的静室之中,此处的静室是建筑内的建筑,造型非常的独特。只见巨大的金属拱门之内,里面一尊雕像如同菩萨般地坐在上边。手中长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东西。

有的是虞卒所认识的仙器,有的是其它知名不知名的一些重要器物。比如像鼓锤,以金线绕制而成的古琴。数量多了去了。

爵浪不解地问道,“这尊神像是何人真身?为何与那小道观里的不一样的。”

以他的理解,九华宫即为宋公鼎先建,后辈之人为了尊奉他。自当立其雕塑之身在最圣洁之地的。此处是后殿,就像是魂皇的书房一样。是属于那种私人性质的圣地。丁春正能够领他们两人来此地。可见对其多么的重视。

丁春正没有想到爵浪会问这样的问题,指着那雕像道,“你们难道不认识此人么。”

虞卒细看之下,摸着下巴砸砸地道,“有点像**之神。”

“没错,就是百仙最大的敌人,**之神。”

“啊。”

爵浪和虞卒都是一惊。**之神他们都是听说其名,从未见过尊颜。

没有想到今天在这儿可以见到其雕塑假身,虞卒不解地道,“这与老前辈叫我们两人到此地有何关联?”

丁春正赞赏地道,“你的脑子就是转得快,这样和你们说吧。事情上呢……。”

丁春正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不好了,立即将三人的心情打回了原形。

一个道士打扮的童子进来禀报道,“师尊,不好了,不好了。大量的妖兵勾引撤退之后的魂兵又杀向九华宫来了。人数大约在万余数,已经开到了独老峰。”

“啊,独老峰。”丁春正一惊,立即下发命令道,“立即集合所有的门众,一个也不许落下。”

虞卒内心如涌,叹道,“这一次,怕是我们久违了的老对手也到了吧。”这句话是说给爵浪听的,对方点点头,面色凝重。

丁春正领着两人也了后殿,来到了前厅之中,出大门,踩过被虞卒击碎的巨门木屑,到了四面大殿合围的广场上的最高处。

此处已经聚集了大大小小三五百名道士,全都武器在手。一副与敌同归于尽的英勇之状。

“法严,对方来了多少人马,领头者是谁。”

“回宫主的话,来了大约上万数高手。领头者,除了去了又来的魂皇外。还有一位人间上将,名叫葵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