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人受伤颇重,再加上连日来的急行军,两人好不容易停歇下来,此刻爵浪刚刚进洞,就躺在了一边的石壁下干燥的地方,睡了一个人事不知。

虞卒哈哈一笑,着人取来了干柴,燃起了篝火,再把丁春正当日赠送的图谱宝贝一般地摊在了一张古旧的桌子上。火光扫过,只见做成这一副图形的质地是天蚕丝线。这种丝线遇火不燃,遇水不浸,刀劈不烂,锤击不易形。是极为上乘和无比名贵的材质。

虞卒疑惑地望着它,摸在手里面,却有着宝物在手,苦于没有启开的锁匙的无奈感觉。

原来这一副图卷之中,不但有高深的行气运劲功法,而且配合字说明,再加上人形图上的各种各样箭头,方向指示,能够让人一眼就猜测出个大概来,它就是一道行气运功的窍门图谱。

道理谁都能懂,不过具体的操作方法虞卒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因为上面的字形他全都不认识。好像有别于三界五行中的字形,是属于一种上古的奇字。歪歪扭扭中带点规整,变化多端中带点不变。似有规则实无规则,虞卒抱着它长叹短叹,终于把身边的爵浪给惊醒了。

爵浪一见到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偷偷笑了一声,掩嘴问道,“虞卒大哥,你愁个甚呢,有什么好愁的。真是,有妙手佛心丁春正赠送的飞升宝典,换成是我,早就高兴坏了。”

虞卒没有好气地把“宝典”当成暗器扔了过去,“哎呀。”爵浪抱痛,指着火烧一样的左边脸部道,“用不用这么大力啊,想谋杀啊。”

虞卒一屁股坐倒,郁闷难当,更闭了口。脑海中,心里面,全都是那图形里面的人形影子,连带那些他顷刻就能记忆,却不知道是什么字形和字意的字,如同在头脑中煮了一锅粥,什么佐料都加了点,煮得稀里糊涂的,却没有一点儿可找寻的踪迹,如同进入了五里迷雾,再也分辨不清到底应该如何才可破解图谱中的奥秘。

爵浪数落了虞卒几句,嘿嘿一笑,将图谱铺在了篝火边上,一边反转了身,整个人舒服地躺了下去。左看右看,一会儿对着火光照射一下,一会儿放近了,用眼睛贴着图细瞧。那一副认真的样子还真让虞卒觉得他似乎看懂了一点什么。

“喂,你小子别光看,也发表一下意见行不?都这么长时间了,到底读懂了上面的意思没有。”

爵浪从图谱之中收获的心得还没有虞卒多,他哪里回答得上,吱吱唔唔了好半天,终于服输道,“要让我研究这里面的秘密?不,我宁愿与妖王夜君大战三场,也不想把宝贵的休息时间浪费掉。”

虞卒远瞻顾后地想了想,道,“你说得也对,我们自身的仙力都还没有完全恢复。那好吧,先恢复了自己的仙力,等行动无碍之后,再来看这本鬼画符吧。”

他把宝典纳入怀里,而一边的爵浪早已经双手托举,开始运起仙法,一道道无形的劲气在周身形成。从各处的窍穴里面向头顶的天灵穴上聚集而去。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此道图谱居然像复活了一样,当爵浪的仙力游刃而上之时,它居然释放出了非常强大的光芒,而且随着爵浪仙力的聚集而变得更加的强盛。

虞卒简直不敢相信地赞叹一声道,“到底是妙手佛心的师兄,如此高明的手法,普通的贼人们拿它奈何不得。早就已经当成废物处理掉了。我的乖乖,要不是你醒目,误打误撞之下撞破了开启它的窍门,怕是这一生都无法知晓它的秘密了。”

爵浪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光芒射向自己的双眼,睁开眼来,仙力散去,顿时图谱也欣然而落。被虞卒一把抓住。

“啊,怎么会这样?”虞卒道,“你问我?我和你一样不解,但现在至少我们知道了开启它的法门。来吧,小子。”

虞卒和爵浪两人再也不打话,双双席地而坐,两脚相盘,而后双手托举,形成问讯式。一道道仙力在两人之间腾升而起。顿时在各自的体内运转了几个周天。

当虞卒像刚才爵浪一样把仙力故意脱手射出,沿着图谱错身而过时,这一副神奇的图谱居然自己从地上被粘了起来,到了与他的左边臂膀想齐平的位置。

而后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虞卒发觉图谱居然可以被当成仙力传输的介质。

他缓缓地把自己的仙力经过图谱,而后送入到了爵浪的身体里面。对方与他心灵相通,早知道如何处理此类首次遇到的情况。也如臂指使一般地把对方的仙力运转一个周天之后,再缓缓地输也,重新传入到了虞卒的体内去。

如此循环往复,不出半杯热茶的功夫,虞卒就发觉自己所受的内伤已经尽去。唯独剩下了一些皮肉之伤隐隐作痛。不过当他把左边手臂上的袖口给撸开之时,那一道长达巴掌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收窄了一半。一丝丝无比痒痒的感觉让他有种抓狂的感受。

不过他刚刚伸手过去挠,心智清明的爵浪立即喝道,“虞卒大哥,不可。”

“为何。”虞卒愕然回首,向爵浪问道。

“我和你一样,也痒痒得难受,而且体内如同放了一桶开水,早已经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给蒸熟了。但你想一想,这些痕迹不是正表明着这无比玄奇的图谱更在发挥它的神奇作用吗?我们身上的内伤已经好尽,这就是最好的明证。”

“啊,你说得倒也是。”虞卒把手很不情愿地收了回来,终于同意隐忍着暂时不去挠痒。当下又闭了双眼,与爵浪一道,进入那无限折磨,又无限享受的仙力净化的天地里。

先前他每次催发起仙力的时候,都是由储藏仙力的窍穴之中一点点如同吸水般地注入到身体经脉之中。而后再汇聚到全身上下有需要的地方去。从而透体而出,作为强大的击打力量,即可以护身,又可以起到飞身轻体的作用。

不过经过大约两三个时晨的净化之后,虞卒觉得身体里面的仙力比以前好像要“听话”得多了,完全是呼之即来,招之即到。没有半丝的阻碍之感。不由得大喜,睁开眼来之时,爵浪早已经在一边挥掌尝试。

“你终于醒了。”

虞卒大惊,只见洞口处的地上,一地的碎屑,全都是被爵浪劈下来的石壁上自然生长的石头。

要是换作平时,在几天的疲惫折磨之下,爵浪哪有力气做这些事情。

不过现在情况已然不同,他们经过一番连自己都不知道进境几许的修炼之后,身体功法都比之前作出了令人不敢想像的突破。

“啊,这些,难道都是你的“杰作。”虞卒愕然地道。

“对啊,半个时晨前我就醒来,只感觉到身体里面好像多了一股力气。有种不发泄出来就不畅快的感受。所以就拿这些壁石来当替死鬼了。没成想还真管用,上百拳之后,我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股莫名其妙的烦躁之力了。”

虞卒听他一言,立即展开了内省之术。这一试之下,顿时大为震惊。

只因为他发现除了先前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仙力之外,还存有另外一股十分庞大的力量。像水里面的血,已经与身体合而为一,却与先天仙力相斥。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融合不了。

顿时大为吃惊,怔怔地向爵浪道,“不好。”

“哎,没事,发泄出来就是了。你看我,现在舒服多了。”

与他有同样感受的爵浪立即提供意见道。

虞卒摇摇头,茫然道,“我的情况与你不同。”

“啊,怎么个不同法?我不相信。刚才与你一同行仙力疗伤之时,你身体里面的情况,我一清二楚。如同你对我的了解一般,我也能够通过仙力的传输而探查到你体内的劲气。如何与我不同,你倒是说来听听。”

虞卒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如何与你解释的好。总之,这一股力气好像吃定了我一样。已经驻扎在体内,好像挥之不去,赶之不走。却又不肯听之意,任我驱策,我的天啊,这是走火入魔的节奏啊。”

爵浪大惊失色,突地站了起来,急道,“这怎么办,来人啊。”

虞卒匆忙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道,“你找死啊,在这里高声,就不怕西京城外的妖兵军团探子们听到。”

爵浪尴尬地把他的手挥开,问计道,“那怎么办?”

虞卒快速地展开了已经收好的图谱,又大加研究起来,啧啧叹道,“奇怪了,真是奇怪了,如何我身上的情况会与你恰恰相反呢?这一股股的让人心神不宁的力量,到底是由何处而来?我们修炼的可都是正宗的先天仙法啊,不该有这样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存在的。没有道理啊……。”

爵浪与他一同席地深思,久久没有答案。

此时两个小子还在那儿担心受怕,实际的情况是他们经过先前若干年的历练之后,等若是把无形之中提升了自己的身体力量。而全身的劲力之中,又以玄功正法最为强大,任何修炼者都视其为唯一的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