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下刻意造了一出意外。二皇子与三皇子先派去的人并没有痛下杀手,只不过是延误了三皇子的救治。一前一后进行医治,有人承受不住而先死的事常有发生,不会令人生疑。”瑞琛淡淡笑着,又道。“再说,纵使二皇子看出了端倪,但是三皇子一死,他便失去了一个对手,何乐而不为?但是在下有信心,这事不会被二皇子察觉出任何不妥之处的。”

闻言,汐颜心下一动。“三皇子这一死,恐怕是把七皇子的罪过担了去吧?”

瑞琛点点头,“皇上猜测得不错,在下已经让人假扮成三皇子的一个亲信,让他回炘国后在国主面前无意提起三皇子曾到过闵国与澜国边境的事情。一个是已经身死的三皇子,一个是软禁的七皇子,两相权衡,炘国的国主根本不必选择。”

“将闵国那流言的罪推到已死的三皇子段盛身上,不但能减缓与闵国的矛盾,又能平息此次的事情,这是正确的决定。”汐颜望向他,又道。“只是七皇子已经失去的威望,要如何补救?”

“七皇子重文轻武,与文官、才子的关系极好。只要这事一平,相信那些人拿起笔杆,即使七皇子多么不堪,也能妙笔生花,将他的形象完全扭转过来。”瑞琛一笑,耸耸肩,说道。

汐颜“扑哧”一声笑了开来。“文人虽然不能抗敌,可是不能小看他们地笔杆子,让说书人在茶楼一宣扬,七皇子的声望确实很快扳回来。只是……那允子羽会这般合作,不去插手?”

“五皇子定然不可能让七皇子翻身,我们不如给他摸黑,硬是给五皇子惹的事情来,好让他无暇顾忌七皇子的事。”瑞琛眨眨眼,唇边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整治允子羽,朕全力支持。太傅尽管放手去做。狠狠地给允子羽一个教训。”汐颜粉唇一勾,轻笑一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上前牵起了瑞琛的手。

“清平与安福对太傅可能有些成见……看在朕的份上,太傅也别往心里去,好么?”

瞅着她略显担心的神色,瑞琛拍了拍汐颜的手,应了一句。“……好!”

听罢,汐颜笑了笑。“他们也是见朕懒惰,把什么事情都丢给太傅去做。太傅又怕朕累着,其实你们的出发点都是好地。既然都是为了朕好。朕也不想见你们不和。”

“皇上开口,在下岂会有不遵从之理。”瑞琛儒雅一笑,说道。“再说。在下做的事,确实大多都上不了台面,也就很少让他们知晓了。从而让他们有了误会,也是在下的责任。”

“太傅不介怀便好,至于整治允子羽的事,也继续交给太傅去办,可好?”汐颜抿了抿唇。看向他,问道。

“这事皇上就放心交给在下,若是可以,让清平侍卫从旁协助在下。一来可以分担一些事务,二来他们参与其中,也就不会再怀疑在下想独揽大权了。”瑞琛淡淡笑着,应道。

汐颜叹了口气,道。“那就有劳太傅了。”

“是,皇上。”瑞琛有些不舍地放开她柔软的小手。行礼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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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的男子看着手中的密信,檀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凝。立在身侧的墨衣人见此。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

“公子,三皇子离奇死亡。国主的态度如何?”

凤目一眯,允子羽淡然道。“不外乎把随行地侍从抓到大牢,敷衍地审问一番,杀人灭口就草草了事。一个死了的皇子,没有利用价值,他又怎会多花多少心思下来。不过二哥与三哥同行,最后只有三哥死了……觉,去查探的人有消息回来吗?”

“回公子,澜国和炘国地边境有些亡命之徒,因为地处两国之间,谁去管都不好,便一直没人讨伐。二皇子和三皇子途径时,刚好遇到了这一批人,好在身边有些暗卫和武功高强的侍卫跟着,侥幸逃出生天,谁知最后筋疲力尽之时跌入了猎人做的陷阱里面。三皇子在下,当场死亡,二皇子碰巧落在三皇子的身上,虽然受了伤,但是没有致命。”

“这话是谁说出来的?”允

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信函,沉声问道。

“是三皇子身边一个侍从说的,这人也大命,其他暗卫和侍卫都死了,这人重伤昏迷了一段日子,总算醒了过来。当时他想要救起三皇子,谁知刚好扯到了二皇子地衣摆,让二皇子缓了一下,压在了三皇子身上,这才保住了性命。”觉将所知一一说了出来,疑惑道。“公子,这事有不妥吗?”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巧合未免太多了。”允子羽薄唇一勾,说道。“这个侍从的功夫不可能在暗卫之上,但是暗卫都死了,他却活下来了。身为侍从,理应一直站在主子身边,说慢了一步,抓住的是二皇子而并非他的主子,这话一听,不由让人怀疑事发时,他根本就没有在三皇子身侧,而是靠近了二皇子。”

觉一愣,道。“公子这么一说,这侍从莫非有意救下二皇子,而舍弃三皇子的?”

“有这个可能,但这些都是我的揣测罢了。”允子羽凤眸一闪,笑道。

“再说,三哥脾气大,向来暴戾,对下人时时用刑。发生意外时,这侍从先救二哥,而弃三哥不顾,倒是有可能。”

“不如属下去探一探这侍从的底细,以防万一,公子意下如何?”觉神色一凛,正色道。

“没有必要,这小小的侍从又能做什么。为了保命,他也是作出正确的选择而已。即使他当时舍身救了三哥,恐怕三哥也会认为这侍从护主不力而重罚他。现在他救了二哥,二哥大多会把此人收入府中,收作亲信了。”倒一旁地觉神色有些不愉。

“这样的人轻易放弃了自己地主子,说不定下次什么时候遇到危险,也会如此。”

“若是如此,又与我们有何干系?”允子羽不以为然地嗤笑道,“反倒这样地人成为二哥的亲信,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觉,派人跟这侍从接触一下,若是可以收买更好,将他吸纳进来,相信会事半功倍。”

“是,公子。”觉跪地应道,忽见一名暗卫现身,恭敬地把手中地密函举至头顶。允子羽伸手接过,黑眸粗略一扫。

觉见他的神色渐转阴沉,不由暗暗心惊。允子羽猛地起身,把手中的密信抓成一团,忿忿地扔在墙角。觉鲜少看见允子羽这般显露的怒意,不禁小心翼翼地拾起那纸团,缓缓展开,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愕然。

二皇子竟然将泄露船队机密的事推诿到公子身上!

“公子,这事……”犹疑了片刻,觉不由开口道。

允子羽冷哼一声,打断道。“老头子虽然怀疑二哥,但是没有证据,最多也是给他小鞋穿而已。但是将这事推到我身上,不说我是随着船队去澜国的,单是我在宫中多时,走之前又与女帝多有接触,以老头子猜忌的性格,定然会相信二哥的鬼话。”

听罢,觉双眉一皱。“公子进宫为侍人,若果二皇子诬陷公子为了讨女帝欢心,出卖炘国的计划……皇上向来多疑,如今公子又不曾回炘国,这事听多了,难免会信了去,到时……”

“你让我回炘国解释?”允子羽冷笑道,“恐怕我一踏进宫就要给老头子锁了去,他那性子,你越是解释,他越是不信,只会越描越黑。”

在房内来回踱步,突然脚下一滞,笑道。“上回交待的事,办妥了么?”

“回公子,已经寻到媚姬进宫前的情人。听说直至现在,媚姬也经常偷偷派人送些金银珠宝去接济那男子。那男子也痴情,至今未娶,在一处偏僻的宅子里呆着,鲜少出门。”觉想到他们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揪出了一点蛛丝马迹,而后又花费多日寻到了这处宅子,不由暗叹此人藏得真够深的,难怪二皇子与三皇子一直都找不着。

“很好,”允子羽冷然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二哥尝一尝这枕边风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