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适容问了他一声,见他只笑着不说,便也不再勉强。wWw、QUAbEn-XIAoShUo、COm商量着到了那日在县衙后院里摆几桌酒,将家中一干人都叫了来一道热闹下,再给个封银,想必她得了体面也会欢喜。杨焕自都是应了,没有不点头的。

转眼便是孙妈妈生辰之日了,到了晚上,也不劳动厨娘动手,叫蜘蛛楼送来了好酒好菜,院里女人们一桌,院外男丁一桌,边上请来了丝竹班吹拉弹唱。孙妈妈被请到上座,下面从厨娘小雀开始一直到响儿,人人给她轮番道寿贺喜,好不热闹。连杨焕和许适容夫妇也是过来给她行了半礼,口中念着祝词。孙妈妈连声地不敢当,下来要回礼,却是被杨焕拦住了道:“孙妈妈劳苦功高,从前在府里连祖母也是敬重三分的人。如今又辛苦了恁久,正逢寿辰,受我夫妻二人半礼,哪里来的当不起。这就敬孙妈妈一杯,往后福多寿多,安乐绵延。”说完便举杯过去。

孙妈妈见小官人今日竟如此给足自己面子,心中又是安慰,又是欢喜,哪有不喝的道理,接了过来便一口喝尽。许适容亦是上去祝酒,孙妈妈也是欢欢喜喜接了过来喝下。杨焕又对剩下人道:“今日是孙妈妈大好日子,大家务必要叫妈妈欢喜,都给我放开了去闹,酒菜保管够。”

他话说完,众人便是哄然叫好,个个喜笑颜开地争着去给她喂酒夹菜。外面二宝那桌虽不便进来,却也是隔着门大声祝酒。孙妈妈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如此有体面,喜得满面红光,竟是来者不拒,酒咕嘟咕嘟地灌下去,没多久说话那舌头便有些大了起来。

许适容陪着略坐了下,见孙妈妈已是有些醉态,那小雀却还凑上去要灌她酒,正要出声拦下,身边杨焕已是悄悄捏了下她手。许适容一怔,回脸看他,见杨焕笑嘻嘻低声道:“那酒甜滋滋的,喝多了大不了叫她老人家好好睡一夜,你拦着做什么?没得扫了兴。你想是累了,我先送你回房吧。”说着便已是扶她起来了。

许适容见他眼里亮晶晶地笑得诡异,突地有些明白过来了。见边上人多,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得起身跟他去了。身后那一干人见家主两个都去了,闹得更是无拘无束。

杨焕小心搀了许适容到了房里坐下,亲自给她打水净面,待都妥了,这才闩了门,一下便跳上了她床榻,抱着狠狠香了几下,得意道:“今晚瞧她还怎么赶我走!”

许适容笑着捶了下他,被他抓住了手抬起来往自己脸上磨了几下,这才长长叹了口气道:“都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和你一道睡的。今晚可得好好让我抱个够。”一边说一边已是揽住她肩往自己身上带。

许适容哎了一声,用胳膊撑开他道:“你小心些。别压了我肚子。”

杨焕吓了一跳,似被针刺了般地缩回了手,一动不动。

许适容见他这般,自己倒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杨焕这才有些松坦下来,伸手轻轻摸了下她小腹,低声道:“掀了衣裳给我瞧瞧什么样了。”

许适容如今已是快五个月的身子,她原本人就显娇小,所以肚子看起来有些隆起了。自己平日就觉着不大好看,此时哪里还愿意给他瞧,反倒是扯了被衾遮盖了起来。偏偏杨焕既已是生了好奇之意,哪里肯这样作罢,在她身边不住歪缠,许适容缠不过他,只得含羞揭起了上面的短衣,露出了小腹。

杨焕凑了头过来仔细看了下,又伸手摸了几圈,这才笑嘻嘻道:“你肚子圆鼓鼓的瞧着好生可爱。往后就我两个的时候,都要给我瞧,不许遮遮掩掩的。”

许适容自己觉着丑,本是扭扭捏捏的,此时听他竟这样说,暗笑不已,心想过了此夜,那孙妈妈还不十二分地打起精神来防着你,哪里还有让你再瞧的机会。口上却是不说,只嗯嗯应了两句。

杨焕看完了肚子,这才扶了她一道躺了下来,没一会那手便又动了起来。她胸口比前次又略微涨了些,此时被他动得有些生疼,拦住了他手道:“你老实说,是不是忍不住啦?”

杨焕急忙道:“忍得住,忍得住。我晓得不能胡来的。只这样抱着你睡就好了。”

许适容借了灯火瞟他一眼,见他明明连鼻息都有些粗重起来了,嘴巴里却还这样说,心中一动。此时男子,莫说像他这样的大家子弟,便是寻常人家,妻子有了身孕分房而卧,丈夫另有妾室通房伺候的也是比比皆是。独他却是这般一心对待自己,忍不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听我娘说女人家到了这月份,那事也并非全要禁的。你轻些,小心莫压了我肚子便可……”

杨焕正熬得上火,居然听她对自己如此说,还道是听错了,扳过了她脸,见娇红欲滴的,分明是害羞所致,强压住心中欢喜之意,小心翼翼道:“丈母……当真这么说?”

丈母自然没这么说过。不过是许适容自己知道而已,适度的话亦可锻炼孕妇的骨盆底肌,保持柔软强韧,日后还有助生产。只她自然都推许夫人头上了,当下含羞微微点了下头。

杨焕大喜过望,嘿嘿笑道:“丈母既是这样说了,想必就是可以的。当真是个贴心的丈母,往后必定要好好孝敬她老人家。”说着便已是急忙要解她衣衫了。

许适容话虽是说了出来,只想起两人前次那回他的那股子折腾劲,仍是有些不放心,一边半推半就,一边不住叫他要轻些。杨焕哈哈大笑抱了她道:“我的傻娘子,你当你家官人就会前次在你闺房里的那几式?这回你放心,必定不会压了你的……”

不说他夫妻二人**得趣,那孙妈妈被众人灌得酩酊大醉,哪里还走得动路,最后还是被小雀指挥着七手八脚抬了到自己屋子,仰倒在塌上手舞足蹈了一会便是呼呼大睡,哪里还管得了正屋中的两个?待第二日醒来,见日头竟已是有一人高了,突想起昨夜之事,哎呀了一声,急急忙忙地便赶了过去,推门一入,见小夫人坐在梳妆台前,小官人站在身侧给她描眉,两人低声叽叽咕咕地不知说着什么,眉眼里似都含着春意,心头便是咯噔一下,知道小官人昨夜必定是趁自己喝高了没守着来偷过香了。心道他血气方刚的熬了这许久,昨夜万一没个轻重叫小夫人动了胎气,那自己便当真是没脸回去见老夫人了。急忙咳嗽了一声匆匆走了过去。

杨焕见她气急败坏过来,这才丢下了手中眉笔,扬眉笑道:“孙妈妈昨夜睡得可好?”

孙妈妈哼了一声不理,只上上下下看了许适容数眼,见她气色润泽,瞧着并无不妥之相,这才心中念了声佛,转脸对着杨焕道:“不是孙妈妈我倚老卖老,只实在是小官人你都快当爹的人了,好歹也要为小小官人着想,恁的不懂事,往后再不可这般了。”絮絮叨叨个不停。

杨焕也不恼,只笑嘻嘻朝她作了个揖,这才出去了。

孙妈妈吃了这一堑,心中便暗自想着往后必定要再打起十二万分的的精神伺候了,万万不可叫昨夜这般事情再发生。守在许适容身边照看到了晚间,正要闭门,那门却是被只手被挡住了,见竟是杨焕又要进来,急忙拦住了道:“小官人不可……”

杨焕笑眯眯道:“我前些时日在偏屋里睡,总觉睡不安稳,第二日办皇差也是精神头不济。昨夜在此间睡了一宿,今日那堤坝都修得要长些。孙妈妈你眼里只有小小官人,怎的就全不体谅下我这小官人了?你自放心,我有分寸。”说罢挤了进来,也不管孙妈妈在后面呼叫,径自从隔间入了里屋。

许适容在里面早听见他两个说话声,笑得伏在塌上快抽气了。杨焕正抚着她后背,那孙妈妈已是跟了进来,又不住苦口婆心劝他回偏屋里睡去。杨焕哪里肯听,竟当着她面甩了靴歪在了塌上,一副小爷我偏不走你又能奈我何的样子。

许适容见孙妈妈一张老脸挂下来似个长葫芦了,有些过意不去,假意责怪了几句亦是赶他出去,杨焕却是闭目躺着一声不吭,连个手指头都不动一下。

孙妈妈饶是老练,碰到了这般耍赖的杨焕,一时竟也是束手无策。他夫妻两个既是上了床躺一处,她再仰仗老夫人的威严,也不过是个太尉府下人,哪里敢真做出什么,且小官人这脾气,拧起来便连杨太尉也敢顶撞,更何况是自己一个不过稍微体面些的下人?无奈只得抱了铺盖退了出来。只哪里放得下心,在屋子外绕了几圈,终是得了个主意,一下眉头大展。

杨焕见孙妈妈被自己挤走了,暗恨自己从前太老实没早用这招,竟是白白睡了偏屋恁久。见许适容刮脸嘲笑自己脸皮厚,不但不羞惭,反倒是得意洋洋,两人笑闹了几句,想起门还没闩,笑呵呵下了榻正要去闩门,却见孙妈妈正指挥着小雀几个抬了两扇屏风要进来,急忙拦住了道:“这是作甚?”

孙妈妈行了个礼,笑吟吟道:“小官人我自是体谅的,只老夫人的吩咐我也不敢不遵。想来想去,只好在这里屋和隔间的道口竖几扇屏风,便似在两个屋子里立了扇门,妈妈我就睡这门后,小官人和小夫人在门里,搅扰不到你两个。如此岂不是两全?”说完也不理杨焕变了脸色,只叫小雀几个竖了屏风,又搬了两条春凳并一起,上面铺了铺盖,可不就是张床榻了?

小雀几个虽见自家小公爷脸色不善,只孙妈妈却是素日里积威甚重,哪敢不照办。铺好了铺盖,急匆匆便走了,待出去了老远,这才捂住嘴吃吃笑个不停。

杨焕见孙妈妈已是上了临时搭好的铺盖,大有落地生根之势。这回却是换他傻眼了,没奈何只得回了里屋。许适容见这回轮到他的脸变长葫芦了,哪里还忍得住,怕外面孙妈妈听见了,扯了被子捂住头闷笑不已。

杨焕长叹一口气,搂了许适容到自己怀里,闻了闻她散出的淡淡香气,心道也罢,这样总比被赶去独自睡一屋子要好。且老虎也会有打盹之时,他便不信那孙妈妈能夜夜熬到天亮地防着他偷香。这般想了,才觉舒坦了些,心道由她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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