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维维不用转过头都知道那是谁的声音,当即无奈的一拍筷子,回头用手狠砸了一下沈公子:“让你别凑热闹,你又来干嘛?你这人属跟屁虫的是吧?”

沈公子后背吃痛,却又不敢跟洪维维动手,怎么着人家也是一女人不是?只好瞪着眼道:“你又不是美女我跟你干嘛?喏,你那相亲对象不是警察么?懂法的吧?啥叫公共场地?就是你们可以来,老子也可以来!嘿!老子来吃饭,有问题?”

洪维维一时语塞,看着沈公子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恨不得用筷子戳瞎他那讨人厌的眼睛!最后见张亮没啥反应,这才低骂了声:“不识好歹!”然后转回头不再理会沈公子。

张亮却点点头,冲洪维维朗然一笑:“你朋友说的对,公共场地大家都可以来,无排他性!没想到你那朋友挺懂法!不过,如果知法犯法就不好了!”最后一句显然另有深意,看来这阳光大男孩还是认定沈公子是不法分子,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这时,老板娘端了两盘炒田螺出来:“来咯!香喷喷的炒田螺!”然后一左一右放在两张桌子上。

结果,沈公子不知道哪根筋抽着了,突然咋呼道:“老板娘,同样是炒田螺,为什么他们那桌的看起来大,我这盘看起来小?”明明是无理取闹,老板娘还是一脸笑意的解释道:“小姑……额……小伙子,你们这两盘是一个锅里炒出来的,分装两盘,哪会有大小之分呢?呵呵!大妈这田螺可香了,你尝尝,保管吃了还想吃!”老板娘显然对沈公子的着装打扮极度怀疑,不过还是努力装作没看见。

沈公子见老板娘轻轻一句话就打发了他,倔脾气又上来了,端起炒田螺放在洪维维那桌的那盘田螺旁边,愣是认定两盘田螺不一样,非要换一下不可!

不要说老板娘无奈了,洪维维瞅着着两盘根本没啥区别的田螺,实在是对沈公子的别扭劲儿难以理解。结果,刚开始还只是沈公子在那儿别扭,这会儿连张亮也开始犯病了!

“洪维维你朋友这盘田螺我怎么看起来要比咱们这盘肉多呢?”

“屁!洪维维你相亲对象这盘田螺才是肉多!咱俩换!”

“好啊!换就换!”

“不行!我干嘛要和你换?要么一半换一半!”洪维维听到这里已然无语至极,结果竟然还有让她更无语的,张亮对于沈公子的一半换一半的提议似乎十分赞同,于是,在街口的小饭馆门口的凉伞下,两个身高都超过180的男人用筷子小心翼翼的拨着两盘田螺,还一一对比着,你这颗好像大一点,我这颗好像小一点……

正当俩人分田螺分的起劲的时候,洪维维突然夺过两盘田螺,然后扣进不知道哪儿找来的一个大盘子,放桌上用力一放:“分什么分!丫的,大家都一盘!都一样!谁再吵就让他吃田螺壳!”

张亮似乎明白过来自己中了沈公子的激将法,余光撇撇周围看似乎没有熟脸之后,才放心坐下来,而沈公子对于三人一起吃饭这个提议正中下怀,忙颠儿颠儿用脚勾了一张凳子过来,坐下开吃!

于是,田螺变成了超大盘,鸭舌烩土豆也变成了超大盘,地三鲜也变成了超大盘。

由于洪维维黑着一张脸,导致整个饭桌寂静无声,只有“唆唆唆”唆田螺的声音。

结果,三人酒足饭饱之后前脚离开,后脚小饭馆里就传来争执的声音:“老板娘你坑人啊?你瞅瞅人家这炒田螺多大一盘,你瞅瞅我这盘,也忒小了吧?”

老板娘泪:“……”俺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得不说,沈公子的目的达到了,好好的补充相亲会就这样不砸自散。

由于沈公子的衣服还在洪维维家里,而张亮似乎已经转到了建设街分局,午休过后还是要去上班的,三人便在街口就此别过。

临走之际,张亮突然问道:“哎,洪维维,你是党员吗?”

洪维维有些茫然,不解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虽说她这个党员是当初班里无人愿意入党,而她作为支书不得不起带头作用才入得党,不过不管动机如何,现在却顶顶真是党员一名。

张亮闻言,摸摸后脑勺及其阳光的一笑,如果不是眼角的淤青有点碍眼,倒不失为一个绝好的笑容,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洪维维见张亮走了,突然回头,眯起眼,拽起拳,一挥手,没打中,不过沈公子还是发出了惨烈的悲鸣:“啊!!!洪维维你谋杀啊?!”

原来挥拳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在脚上,沈公子单腿跳着,双手抱住被洪维维狠狠踩过的另一只脚,嗷嗷乱叫。

“叫你不识好歹!叫你非要凑热闹!瞅瞅你穿的什么衣服?你倒不怕被市容局的人抓进去啊?!痛死你活该!”

沈公子一拐一拐跟着洪维维往车站走去,不满道:“我怎么不识好歹了?好歹咱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咋那么蛇蝎心肠呢?”

“屁!一条绳上的蚂蚱好不好?!懒得跟你说!”洪维维疾步往前走,丝毫不理会身后的沈公子,本来嘛,她想着张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好歹也是一个警察,没事天天请你去警察局坐坐谁受得了?好心想替沈公子将俩人矛盾化解了省的有不必要的麻烦,结果这厮整人的鬼主意这么多,其实就是五百的一半——二百五!还愣是没个眼见力,硬要上杆子和人叫嚣!白痴一个!

沈公子跟在洪维维身后,不时的做个鬼脸,心中暗骂:我左勾拳!我叫你凶我!我右勾拳!我叫你踩我!看老子知道了秘籍以后怎么报复你!靠!

不过说话的语气却是委屈不已:“洪维维……脚好疼啊……咱们现在去哪里啊?”

“回家!”个白痴!难道他想穿着身上这衣服逛街去?

回家后,洪维维本想跟单安然解释一下今天的乌龙事件,结果却发现她早已离开。所去何处,有待考究。

于是催促着沈公子换完衣服后,毫不客气的将他撵出了门,倒不是过河拆桥,实在是此刻瞅着他就觉得火大,不过饶是沈公子再不服气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洪维维暗自一琢磨,张亮这孩子貌似有点木,保不齐回头就跟家里人说了她找人替代相亲的事儿,若是被洪妈知道了,那还能有好果子吃?洪妈别的本事没有,却是洪维维这只孙猴子的唐僧,金箍咒那是“刚刚的”有效!并且还是地方戏曲版的金箍咒!

略一思索,忙翻查自己手机里的通讯录,找到了张亮的电话,好在张亮挺好说话的,洪维维一说缘由,立刻拍胸脯保证自己绝不会透露半分的!洪维维暗自松了口气。

想起单安然这家伙最近总是神神秘秘,隐隐约约能察觉到她和卓某人之间的不正常,只不过前些天的洪维维忙于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因此忽略了没有过问,而今天却是闲来无事,不由流氓心起,略一思索,坏水便汩汩从肚子里冒上来,然后在手机上捣鼓了一通,拨给了单安然。

“干嘛?”电话那头的单安然似乎压低了声音,不敢大声说话,洪维维从其隐约传来的钢琴曲差不多能确定小**是在某个高级餐厅吃饭,并且是号称最能体现女性优雅体态的西餐,并且肯定十分**的穿上了前露后露的的连衣裙。不得不说,女流氓的分析观察能力还是很强的,不过只是猜错了一点,某人的前露后露的衣服愣是被卓某人借口冷气太冷然后把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想起那个脸一直臭臭的卓一辰,洪维维一半是玩心大起,一半却是因为不看好卓某人,本着不介意让卓某人的脸更黑一点的原则,洪维维清了清嗓子道:“小然然,你在哪里啊?”本来不过是一句正常的问候,额,当然不排除可能肉麻做作了点,但在洪维维这边正常的女声通过手机的某项功能传到单安然那边的时候就变成了粗犷的男声,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小**丝毫不知道女流氓的险恶用心,虽然声音改了但来电显示又做不了假,当下配合道:“吃饭呢,想我了啊?嘿嘿!晚上就回去!先不跟你聊了,不太方便。”说罢还瞄了眼似乎正在品酒的卓一辰。

洪维维当即抓紧最后时间,用最大的声音喊道:“亲爱的!那我在床——上——等你啊啊!!”单安然被她的洪氏狮吼差点震得耳膜发抖,忙挂了电话,然后故作淑女状的继续切牛排,左切切,右切切,却发现气场有些不太对,为啥扑克脸用这样滴眼神看她捏?

远在某沙发里的洪某人仰天大笑:哇卡卡卡,小**,乃受死吧——!

然后?然后洪某人当然是窝床睡午觉。

女流氓格言:流氓想要做得好,每天午觉不能少;流氓想要做的长,看你午觉睡多长;流氓想要做的欢,看你睡觉欢不欢!总之一句话:睡午觉乃是做个好流氓的不二选择,睡觉睡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强身健体,打架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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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男女流氓同时出现,手捧“给夭夭投红票”几个大字,温柔的对视一笑:你好,夭夭好,我们才能好!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