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的伊人阁内战火正在蔓延,所有的人都自觉的躲开,以免被波及。花碧落刚进院子就被差点被跑出来的影给撞到了,还好后面的司徒炎扶住了她,不然定得流血一番。这样一来,影难免会受到司徒炎的冷眼射来。

“呵呵,不好意思,没瞧见。”影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怎么了?跑这么快,你家王妃可在?”

“额,夫人还是改日来找王妃吧,王妃正和王爷开战呢!”

“原来如此,难怪你跑得那么快?啧啧,还真是会察言观色啊!”

“哪里哪里……”

“为什么开战?”

“额,这个属下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说,不然被自家爷给知道了,自己有好日子过吗?

“额,夫人和庄主如果没事,属下现行撤退。”

“去吧,不用想也知道,开战你是最痛苦的。”

“谢谢夫人理解。”

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影,花碧落只觉好笑,看来那两个妖孽定是祸害不浅啊。于是乎回头看自己家的妖孽,缓缓问道:“炎,你是不是知道原因?”

“不知道。”

“真的?”

“难道娘子认为为夫应该知道别人夫妻的事?”

“不是。”

“不是最好。”司徒炎那眼神还带有警告的色彩,那意思在说你如果回答是,就死定了。于是某女迫于**威之下,被迫投降。

“有时间管别人的事,还是管管你家闺女,都快捅破天了。”

“那也是你宠的。”

还未等司徒炎回答,只听伊人阁内发出“碰”的一声,明显是有东西被毁坏。花碧落只能祈祷寒冰儿自求多福,搂着自家的相公离开了。

这边莫言殇的脸黑的堪比煤炭,不对应该是比煤炭还黑。满地狼藉,到处都是桌子的碎片,看来应该是出于某男之手,而女主则是无比淡定的躺在软榻之上,拿着书无比悠哉的看着。

莫言殇回头,看着那个罪魁祸首在那看着书,低沉的说道:“寒冰儿,本王是不会让你去的。”

“……”

“你……”

“非去不可。”

“你是存心气本王是不是?告诉你,不准去边境。你不顾你的身子,难道就不顾本王吗?”

“没有。”

听到这话,莫言殇将寒冰儿手里的书丢掷在一旁,盯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有?没有你天天盯着边境的消息不放。”

“没有,还天天看那只破鸟送来的消息。”

“它叫冽,你这样说它,它会不高兴的。”

“本王不管他叫什么,总之,你不准去,要去也是本王去。”

看着在那黑着脸的莫言殇,韩冰儿知道他是不想自己有个万一。在别人面前自己可以毫不在乎,但是在他面前自己不能不在乎。躺了一天,身子都僵硬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正好可以利用这点来小小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脸。

“嘶……莫言殇,我起不来了。”

“寒冰儿,这招没用,本王气还没消。”

演戏可是寒冰儿的一大绝活,即使是在精明的莫言殇也不会发现寒冰儿是在演戏的。这不,刚还好好的寒冰儿,在一看小脸由红立刻变得苍白起来。莫言殇虽然生气,但是还是注意着,看到她的脸变得苍白,顿时蹲下来,脸上的表情由生气变为焦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

看着不说话,在那自顾自想起身的寒冰儿,莫言殇顿时急了,将她从软榻上抱起,放在怀中,声音也弱了下来,“好了,我不气了。脸怎么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

这个,寒冰儿很本来是想逗逗莫言殇的,最后没想到的是头竟然晕了起来,看来是白天做那些器材时间太长了。这定不能让莫言殇知道,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用白天睡觉的时间,去做器材,否则又是一场战火。

“没事。”

“还说没事,脸都白了。你是不是背着本王做了些什么没有告诉本王?”

“没有。”

“影,出来。”

“……”

“有。”

莫言殇立刻放开寒冰儿,将她放在软榻上面,与她拉开距离,他要她的解释。现在他恨不得掐死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怒火就那样在脸上燃烧着,一言不发的盯着寒冰儿,等待她的解释。

“我在做一些东西。”

“然后呢?”

“对瘟疫有帮助。”

“继续。”

“没了。”

“很好,寒冰儿,你果然好样的,很好。”

寒冰儿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很气很气,不然不会毫不犹豫的走出房间。此时的她只能躺在软榻之上,对天叹息,寒冰儿,你真的是欠揍,是个闲不住的人啊。还真是欠抽啊,这不把自己的男人给气走了,估计还得生很长时间的气。如果自己不主动去承认错误的话,估计都得喝寒风了。于是起身,去寻自己男人去。

看着忙碌不已的兰儿,寒冰儿只觉自己在虐到童工啊,不过效果还不错,屋内堆着的物品令寒冰儿嘴角露出一丝弧度,“通知露他们照着这个做。”

“啊?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我在怎么不知道?”

“是你太认真了。好了不和你说了,你家主子还得去哄自己男人去。”

“王爷怎么了?”

“气的。”

“……”兰儿只露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表情,一开始就说了她一个人能做,可惜的是自家主子不听,最后还是被王爷知道了。

“不想去暗羽,收起你的表情。”

“小姐还是去哄王爷吧。”

寒冰儿仰天无语,这个莫言殇是存心躲着她,整个院子都找过了还是没有见到人影。妖孽就是妖孽,做出的事都不是常人能及。在抬眸间,眼光扫到了那屋顶上带的男子,此刻的他在黑夜之下显得如此孤寂,冰冷的月光洒在那白衣之上显得如此冰冷,男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旁边摆着一瓶瓶酒,有些已经滚到了地上,摔的满地狼藉。

如果说广寒宫里的嫦娥冷,无疑他比她更冷。这样的他寒冰儿没有见过,此时的他被害怕和冰冷围绕着,是如此的迷茫。如果不是自己,他依旧是那个目空一切,高傲霸气的男子吧。他也害怕失去,而自己却在挥霍他的害怕,无视他的担心,他生气也是应该的,不是吗?她何其幸运,能够令一个男子为自己如此。

“莫言殇,下来。”

“……”莫言殇依旧在那喝酒,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莫言殇,有话你就说,你这是干什么?”

“本王说的,你何时记得过?”

“我……”

“冰儿,你到底有没有懂过本王,还是你从来不曾将心放在本王的心上?”

“我没有。”

“是吗?”那是声音是何其的空旷,似远古的声音一般,飘散在空中。

“莫言殇,还记得跳崖时我唱的那首歌吗?”

“一曲彼岸花开,似携风而来,你的容颜似景还远

一度只愿一人,一世一生,而你只愿为我折腰

繁华如烟,转瞬飞散,无为无色

你的爱意,如情相牵,难断难舍

你怜我,护我,为我牵肠百转半生

我疑你,信你,携你回眸须臾流年”

“一如当初我所说的,我没有心。我要的只是解决这里的一切,然后静静的死去,没有任何留恋。可是遇见你,似乎我的心在慢慢的回来,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我很排斥这种感觉,排斥你,可是你依旧在我身边。”

莫言殇的胸口被那个“死”字狠狠的灼烧着,胸口那一块剧烈的疼痛着,猛猛的将酒往嘴里送,似乎那不是酒,是白水一般。

“你可以说我无情,可以说我冷漠,我不否认。我也想有感情的活着,可是那一切被剥夺了,从外公离开的那一刻。对于我这个没有得到过任何感情的人来说,从不奢望任何感情,那些是虚伪的,我要不起,真的要不起。”

“……”

“可是你让我觉得我是个正常的人,让我觉得感情也有真的。你已经印在了我的心里,如果我的心不在你的身上,就不会有离儿,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了寒冰儿的存在,一如前世叫深雪的我一样,早已孤独的死去了。早已……”

“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我没有生气。”

“你有,呜呜……你…………”

“好,我有,我有。”

寒冰儿紧紧的搂着莫言殇,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泪水打湿了莫言殇的衣裳,“对……不起,我不该挥霍你……的害怕,对……不起。”

“冰儿,别哭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都不生气了,真的。”

“我……只剩……下……你和离儿了,所以不要放弃我。”

“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后生气的。”

“我……”

莫言殇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传出均匀的呼吸,才发觉已经夜深了,她的衣服凌乱,应该是找了自己好久。“对于我这个没有得到过任何感情的人来说,从不奢望任何感情,那些是虚伪的,我要不起,真的要不起。”这句话在耳边一直萦绕着,久久没有消失,这是多么绝望、多么累的声音,她是害怕自己放弃她,她是在害怕,自己竟然让她一夜处于恐慌之中,明知道她不会不在乎自己,真的很该死。这是紧张过后身体放松才会睡了过去。

“我也爱你,真的很爱你。你就是我的一切,不容有任何意外。”

清晨,寒冰儿在莫言殇的怀抱中醒来,看着盯着自己看的莫言殇,寒冰儿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这样一直看着你。”

“昨晚……”

莫言殇用手指捂住了寒冰儿的红唇,静静的说道:“我知道。你要知道本王在乎的只有你一人,所以你的人、你的心、你的身体都是本王的,本王不容有任何差错。”

“我知道。”

“所以不论做任何事,本王可以找人去做,你只需监督看着就行,我要的是你好好的陪在本王的身边。”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