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羡慕维克多有一个你这样可爱的妹妹,呆呆的,傻傻的。wWw、QuANbEn-XiAoShUo、COm”

嘉扎儿听见萨迦这么一说,便呆呆的看向萨迦,眼神有些复杂,有一些疑惑和纳闷,还有一些怀念的意思。或许在很久以前,维克多也用类似的形容词评价她。她怔怔呆一会,才猛的醒过神来,瞪大眼睛皱着小鼻子,凶巴巴的说:“我才不是呆呆的傻傻的。”

萨迦笑着叹了口气:“唉,其实我很想有一个妹妹,呆呆傻傻的,走路也会左脚绊着右脚摔倒,让人不照顾就不放心。不过我是独生子,没有妹妹。虽然有一个表妹,但那家伙比妖精还妖精,完全不用我照顾。跟她在一起玩,反倒是她照顾我更多。”

“这不好吗?有一个能干的妹妹。”嘉扎儿反问。

“那得怎么看,我希望有一个能让我照顾的妹妹,而不是照顾我的妹妹。”萨迦歪着头打量嘉扎儿一会,突然笑着说:“你也说了,我有些像你的哥哥。那你能不能满足我的一个要求。我这次是凶多吉少,在我临终之前,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哥哥’。”

嘉扎儿呆了呆,颇为紧张的说:“先知艾卓琳娜要用你交换人质,才不会杀你。”

“你相信吗?我是不相信的。”萨迦苦笑着说:“我杀了你们这么多人。尽管你们的医术很先进,能够复活刚死不久的人,但那些被我打得脑浆涂地的人只怕没办法复活。而且你们的神官被我杀了不少,剩余的几个神官,也肯定来不及把能复活的人全部复活。这么血淋淋的仇恨,她肯定不会让我活着。如果我没猜错,她会在我身体里做一些特殊手段,然后拿我去交换人质。等你们的人质回来后,她就会让我死……而且是很痛苦的死掉。”

嘉扎儿怔怔的呆,有一下没一下的清理萨迦的伤口。

萨迦没有多说什么,半睁半闭着眼睛,一副即将睡着的样子。突然间,他哇的喷出一口泛着明显金属臭味的浓稠黑血,接着伛偻着侧躺着,不住的哇哇呕吐。嘉扎儿手足无措的呆一会,连忙匆匆捆萨迦的双腿,然后跑出去寻找艾卓琳娜。过了一会,她带着艾卓琳娜和一个神官回来。这个神官给萨迦检查一下身体,冷冷的说:“银水正在破坏他的身体,他刚才的狂妄让银水挥得更彻底。六小时后,他会瘫痪,在十二小时内死于内脏衰竭。”

“先让他这样保持二十四小时。”艾卓琳娜说。

神官并没多说,给萨迦略微的削弱毒素和治疗身体,然后跟着艾卓琳娜离开,留下嘉扎儿怔怔的看着萨迦呆。萨迦有气无力的半眯着眼睛喘息一会,苦笑着说:“刚刚看明白了吗?艾卓琳娜绝对不会让我活命。喂,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哥哥’,算是完成我的遗愿。”

嘉扎儿没有吱声,呆呆的跪坐在萨迦的腿边,解开萨迦腿的束缚继续处理余下的伤口。过了一会,萨迦脚的伤口全部弄完。她继续魂不守舍的呆,时不时瞟萨迦一眼。萨迦半眯着眼睛喘息一会,脸色渐渐不再苍白,又微笑着问:“你喜不喜欢兽人?”

嘉扎儿摇摇头,低声说:“不喜欢,很脏很臭。”

“我也不喜欢,因为兽人满脑子都是哇啊啊的打架,除了破坏还是破坏。”萨迦笑着说起与兽人的战斗,第一次在雷霆城,第二次在黑松林,第三次在雷霆城的地下。说起那次地下战斗时,他很得意的炫耀自己被兽人巫师的法术炸飞,嘴巴里尝到脑浆的味道。

“怎么可能尝到脑浆?”嘉扎儿瞪大眼睛问。

“我刚开始也纳闷,后来问我的老师。这个混蛋这么跟我说……人的鼻腔和颅腔只隔着很薄的一层骨头。当时,你的这层骨头裂开了,脑浆顺着裂缝流到鼻腔里,堵住鼻腔阻止呼吸,然后顺着鼻道流到嘴巴里,所以恭喜你,你吃到了自己的脑浆。”

“那是不是很痛?”嘉扎儿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品尝脑浆的味道时,我快要昏迷了,也没感觉到痛,或许是痛过头了感觉不到。事后醒来时,我脑壳已经被修好了,也没感觉太难受。”萨迦笑着说:“貌似我的同伴们都吓到了,不过现在仔细的想想,这种感觉挺有趣的,竟然能吃到自己的脑浆。”

“才不有趣。”嘉扎儿瞪着眼睛说:“恶心死了。”

“呵呵,痛苦也好,恶心也好,开心也好,不论什么都好。”萨迦笑着说:“我听过一句话,人生不是呼吸多少空气,而是多少次不能呼吸。这么算来,我的人生并不长,但真的很丰富,被人深吻得不能呼吸,吃自己脑浆堵得不能呼吸。呵呵,也算死得其所。”

“先知不一定会想杀你,你别跟自己闹心。”嘉扎儿说。

“呵呵,不说这个,我们继续说兽人的事情。”萨迦眉飞色舞的说起更多的战斗,从费力的杀死兽人老大,到轻松的杀死兽人老大;从身着皮甲战斗,到身着圣甲战斗。战斗不断的升级,他面对的兽人也越来越强,最后到前不久那场与蒙哥的血战。

“可惜啊,差点就……”他正要来一个总结,却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刚才他是哇哇的吐血,现在却是不断的咳出一团团金属臭味浓重的污血。嘉扎儿又慌乱起来,连忙跑去找艾卓琳娜。但这次她没有带回任何人,只带回几个医疗包和几瓶药剂。

艾卓琳娜现在忙得很,只要萨迦不死就行,才懒得管萨迦吐血还是咳血。现在仅存的几个神官都忙着救死扶伤,她也不愿意派神官给萨迦看病,只让嘉扎儿自己看着办。嘉扎儿没办法,只好找一些备用的医疗物资过来。她不知道该怎么疗伤,只好调配一些常见的治疗药剂为萨迦注射——顺带一提,艾尔达人医术远比塔兰人先进,塔兰人还停留在口服药剂的阶段,艾尔达人已经展到静脉注射、肌肉注射和皮肤渗透等等高级方式。

嘉扎儿一通稀里糊涂的注射后,萨迦终于停止了咳血,看着一种红色药剂说:“这个不错,请多打一些。”这种药剂其实不算是药,只是艾尔达人用来快补充体能的营养剂,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嘉扎儿这是脑袋浑浑噩噩的,见萨迦说这种药剂可以用,也不管萨迦为什么这么说,只管一针接一针的注射。一连十多针之后,萨迦闭着眼睛喘气一会,突然又开始哇哇的吐污血。嘉扎儿着急了,又开始给萨迦胡乱打针,什么药都用,补充营养的,防治寄生虫的,补充精神的,提高免疫力的,治疗艾尔达女性的妇科病的。

萨迦吐了又咳嗽咳嗽了又吐,不知折腾了多久,吐出的终于不是黑色的污血,而是一种淡红色的**。嘉扎儿终于感觉到不对头,手中的注射器普通掉在地,哆嗦着看着地的十多个注射器和几十个空药瓶——不知不觉间,她给萨迦注射了太多的药剂。

她不知道这些药剂会有什么效果,但可以清晰看到萨迦的变化。

萨迦浑身裹着绷带看不出伤口怎么样,但残缺的双臂在明显的变长,他正在急复原。

“你在利用我?”她沙哑的问。

“不,我想保护你。”萨迦睁开双眼,眼瞳是深沉的金色,猛兽的形状。他侧卧在地,平静的凝视着嘉扎儿,柔声说:“你们艾尔达人是最先进的文明,但这片土地属于凯尔特斯族。德鲁伊才是这里的主人。他们会很快找到你们,他们对你们的仇恨,如同你们对我一样。我萨迦巴特雷蒙狼牙是他们的领袖,他们无法承受失去我的任何一种可能。但这种失去的威胁真正生时,他们会失去理智。现在,我几乎能感觉到他们的怒火。”

嘉扎儿踉跄着站起,要跑去向艾卓琳娜报告情况。萨迦连忙说:“听我说完,如果你真的想保护你的艾卓琳娜先知。你要想清楚,如果她看见你给我使用这么多的解毒药和营养剂,让我这么快的恢复,会对你非常的失望,那么接下来不论你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因为她认为你是叛徒,我相信‘背叛’不论在哪一个种族,都是无法宽恕的重罪。”

嘉扎儿小脸顿时苍白,迈出的脚步缓缓的缩回来,忐忑不安的问:“我该做些什么?”

“请帮助我完全恢复。”萨迦沉声说:“你也知道的,我对你们并没有敌意。我杀死艾伦克斯只是为了自保,愤怒狂的他企图虐杀我。我先前杀死你的那么多战,也都是为了自保。他们不杀我,我也不会杀他们。为什么你刺向我的时候,我没能躲开,因为你没有杀意。如果他们不想杀我,我也不会杀他们。从一开始,我对你们就没有敌意。即使现在,我对你们也没有敌意。妖狐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会做任何可能让她伤心的事情。如果我杀了艾卓琳娜,会让柯罗蓓儿悲痛欲绝,让妖狐无颜面对姐妹,我绝对不会杀害艾卓琳娜。但艾卓琳娜并不顾及我的死活,也不顾及柯罗蓓儿的姐妹感情,这是为什么?告诉我。”

嘉扎儿惭愧的低着头,低声说:“因为塔兰人在艾尔达人眼中是低等野蛮的原始人,柯罗蓓儿曾今是塔兰人,但经过血之洗礼蜕变成艾尔达人。艾卓琳娜先知希望柯罗蓓儿能舍弃过去,全心全意做一个艾尔达人。所以她想……斩断柯罗蓓儿的过去。”

“确实是这样啊。”萨迦叹了口气:“唉,所以艾卓琳娜绝对不会对我手下留情,如果要避免战争,主动权必须把握在我的手中。只有我才能避免这场战争。嘉扎儿,你必须帮我,你要像维克多那样,坚强、勇敢,选择自己认为是正确的道路走下去。”

嘉扎儿肩膀微微一抖,咬牙切齿的说:“维克多毁了我的家庭。”

“但你不会,我会让她们明白你的付出,你才是正确的。”萨迦沉声说:“看着我的眼睛,我可以用人格来誓,嘉扎儿,当你在我身见到你哥哥的影子时,我其实也把你当做妹妹。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就像维克多对你一样。他肯定很爱你,就像你爱他。”

嘉扎儿摇摇晃晃的跪坐在地,捂着头痛苦的迷茫着。突然间,萨迦低声说:“有人来了”,随后把脸埋在先前吐出的污血中,一副将死的模样。嘉扎儿呆了呆,迅收起面前的大量注射器和药罐,然后抱着长矛站在萨迦面前,眯着眼睛盯着他。

没过多久,两个手持长刀的艾尔达女战士走到这洞窟中,其中一个问:“嘉扎儿,刚刚你的说话声很大很激动,你这里生了什么?”嘉扎儿眉头微皱,沉声说:“这个杂种一会要求这个一会要求那个,我感觉很不耐烦,喝斥他几句,然后设法让他彻底的安静。”

两个女战士见萨迦的姿势也没有怀疑,又跟嘉扎儿聊了几句就走了。嘉扎儿默默的等她们走远,又怔怔的呆一会,才说:“我该怎么做?”萨迦从血污中抬起脸,微笑着说:“先给我擦擦脸,然后继续给我注射各种药剂,不论治病还是补充能量,总之越多越好。”

嘉扎儿擦掉萨迦脸的血迹,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你真能避免战争。”

“我会保护你,尽量的避免战争。”萨迦说。

嘉扎儿点点头,继续给萨迦注射一瓶接一瓶的药剂。这些药剂的药性并不是很对头,但或多或少都能为萨迦提供营养和能量,这让萨迦恢复得很快。不一会儿,他双臂已经生长到手腕关节。可重生到这里就停止,再难以继续生长一点点。

“营养和能量还不够。”萨迦叹息道。

嘉扎儿沉默一会,突然拉下护颈,扶起萨迦的身,把雪白粉嫩的脖子凑到萨迦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