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点忐忑,毕竟这种事情我没经历过。i^

下午苏婧在学校门口等着我,由于这一天我基本上没有课,所以无论打扮还是什么都比较颓废,而且因为一直窝在**,连胡子也没刮,非常有艺术家的气质。

苏婧一看见我,脸色刷的一沉,说:“我再等你半个小时,你回去把自己打理干净再出来。”

我也很恼火,说:“干什么啊?我这样见不得人吗?”

苏婧说:“非常非常见不得人,你如果不希望我一直逼视你就回去好好打扮一下,不打扮也至少把胡子刮了,头发理顺……”

自从视频门以后,我除非要参加聚会,根本就不会在意打扮穿着,颓废的要命,平时上课已经可以拖鞋出门,何况今天没课。

我心里想:“不穿拖鞋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还要我打扮,你以为我是你吗?”

当时觉得,这女人怎么这么爱慕虚荣。

苏婧说:“不放心你,哼,我跟你过去,监督你。”

我说:“怎么的你还想私闯民宅?进我狗窝?”

苏婧似乎懒得理我,推着我就往学校外走。

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那个时候的我,根本就单纯的不懂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什么叫恶意中伤背后捅刀子。

我根本不会想到苏婧陪我回去换衣服刮胡子整理外貌的事情,居然会被人拍照。

当然,拍照的事情只是后话。

当时苏婧应该也没什么心机,就跟我一起上了楼。

我开门进屋,苏婧也跟进来,说:“啧啧,还真是狗窝中的狗窝。”

我说:“你也敢进来?”随手把门一关,“你也不怕我强jian你。”

苏婧还是懒得理我,我只好灰溜溜的去洗脸剃须梳头,苏婧一个劲的在外头喊:“快点快点,你又不是女人。”

完成整个过程其实也就十来分钟,苏婧见我出来,打量了我一番,说:“嗯,差不多,人模狗样。”

我白了她一眼,她就开始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我注意到,她的手机是nokia……而且还是比较旧的款了,我有点费解,但也没怎么多问。%&*";

等她联系好了人以后,我们就一同出门去了。

几分钟后我才知道苏婧让我好好打扮的用意。

他带我见的是学生工作处的主任老师,也是负责社团的几位校领导之一。

苏婧和那位老师说话似乎比较大方,说:“黄老师,我们来了。”

“哦,小苏啊,这位是……”那老师正对着电脑整理文件,转过脸来,我发现他其实也挺年轻,但是那一对小眼睛给我一种老于世故的感觉,当然也只是感觉而已。

“老师,关于本校举办校庆的赞助问题,我们已经想到办法了。”苏婧说。

那位黄老师好像有点兴趣,说:“讲,讲讲,什么办法。”

苏婧说:“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单独再去做商家赞助,我们可以利用学校本部的资源,和那边的商家洽谈,让他们扩大宣传范围,我们也可以和本部资源共享……”

我听了前半段,就不想再听后半段,这一大堆全是套话空话,其实很简单得问题,到了这里偏偏就说的很复杂,很高端似的。

听完苏婧的“汇报”,那位黄老师好像很满意的样子,说了几句赞扬的话,大概就是说这个想法合理,和领导们讨论的意见也差不多。既不会过分增加老师的工作量,又“有助于促进交流”。

实际上很多事情我根本不想去深究,结果无非就是学校决定让我们去空手套一回白狼,让他们一分钱不出,也能显出社团文化繁荣昌盛的样子来。

当时我真心觉得这有点无耻,但每个人,每个机构组织做事,总有他的理由。

苏婧把我介绍给了这位黄老师,她告诉这位黄老师,我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我和本部的社团“领导层”能联系上,现在需要黄老师的一个批示,让我去跟那些人谈。

这个批示——后来苏婧告诉我,名义上,是让我有几天的假期,去学校本部来促成这件事,实际上更大的作用就在于作为一个证明,让对方看到这边的诚意。

只要老师出面发话,有了正式的批示,本部那边也不会觉得这边的做法不够正式,与我们商谈有**份。

换句话说,我忽然就变成所谓的特派专员。

这次苏婧纯粹就是在给我找麻烦,我唯一要感谢她的,就是她给我赢得了几天的假期。

我原本的打算,是干脆休息几天,用电话和鸭梨联系,让他来帮我解决这件事,这样虽然并不太好,但至少可以省去我很多麻烦。

其实,至少在这个时候,我对事的态度还是相当散漫的。

原本我打算把自己的工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知道世界上总有一种状态叫祸不单行。

当我想打电话给鸭梨,告诉他让他帮我跟进社联这件事的时候,母亲却来了个电话,让我有空回家一趟。

说我奶奶在买菜的路上摔了一跤,脑溢血,卧病在床,非常危险。

对于我奶奶,有些话我是不得不说的。她是我爷爷的第三个妻子,应该说这一辈子做的坏事多于好事。

真的,并不是我对老人不尊重,只是有些方面实在有些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很小我就听说过奶奶早年间作风不检点的说法,但因为她是老人,对于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我不予置评,也不该去评论。

我只能说我知道的。

在我的映像里,奶奶对我多是没多少好脸色的。虽然也不是没见她笑过,但很多事情,懂事以后回想起来,是能感觉到的。

我两岁那年生病高烧,险些引发先天病而夭折,奶奶当时因为怕我的病会传染给她,拒绝探视。

另外,由于她不喜欢母亲,早年认为父亲二婚,母亲是狐狸精,小三,所以对母亲常常是恶语相加,接连不断的精神折磨。

如果我小时候某天突然看见母亲在房里偷偷流泪,那十有**是因为奶奶。

总而言之,我对***感情很淡很淡,几乎可以说没有,即便是有,也是出于晚辈对长辈的基本尊重,这一点,家里的教育一直很严格。

母亲备受折磨煎熬,她也从没有半句怨言,还是对奶奶十分孝敬。

这一次,不回去是不行了。

既然要回家,那我最终还是打算,无论如何去学校本部走一趟,至少可以拿出学生工作处给我的批示,当面给本部的社联主席团看一看,让他们知道我的诚意。

大概休息了两天,我就起程返家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自从上一次芹菜的“无理取闹”之后,我就没有再联系过她,而她似乎是在赌气,也没有联系我,连续两天。

我回家之前,终于还是给了芹菜一条短信,电话我实在无力去打,怕她再闹。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到这时不过就是两个月左右,但她已经让我有些烦恼。

我说:“好了老婆,我们别闹了好么,那天我太累了,是我错了好不好。”

芹菜回复的速度很快,回的却是:“哼,两天才想起我来。”

其实说了这句话,代表她已经妥协让步了,直到这种情况,我才敢打电话过去,又是一通哄。

我说这两天实在太忙,又担心她生气不接电话不回短信,这样会让我很苦恼,静不下心来等等。

这些话,当时来说,都是真心实意的,这个时候,我对芹菜的责任感,已经渐渐转变成了好感。

虽然有时候她有些小气,但至少对我真心实意,近两个月来,虽然有时候让我很烦恼,但的确是唯一一个肯为我付出的人,很多时候我会想,有这样的女朋友,其实我也该满足了吧。

如果一个女孩真的爱你,其实她是很好哄的,只要你肯让步,只要你不再以理论的姿态去对待她。

芹菜很快就完全妥协,说话的语气也开心了很多,我渐渐放下心来,告诉了她我要回家的事情。

她当时没说什么,只叫我路上要小心一些,挂断电话以后,我就放下心来打点回家的东西。

我回家这一路再没有人打扰我,只是苏婧发来短信说:“辛苦了,小心点”之类的。

我回到家乡后,第一件事并不是回家,而是联系了鸭梨,之前我和他有过几次商谈,现在他也是心里有数,很快便让我先去校本部碰面。

学校本部,其实无论是校园的大小,生活条件、学校环境和质量都比不过分校,但这里师资雄厚,活动繁多,学术气氛显然要浓厚的多。

比起他们,我们学校有着最可笑的一点,就是学校有着十分像样的餐厅、旅馆接待中心、各式各样的奶茶店,公园般得环境,甚至还要新开酒吧,但是却没有像样的图书馆。

我和鸭梨是在校本部边上的一家餐馆里和本部社联主席团的三人碰面不。

通过鸭梨的介绍,我才知道,原来本部的社联主席,曾经在鸭梨复读的那个学校做过实习教师,那时候鸭梨便认识了他们,一直很合得来。

那几个人的名字,我想我不用多说,甚至现在我已经有点记不清了,但那个老大的名字我却记忆犹新,我必须记住他,记住这个让我知道什么叫“成功之前不要尊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