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玲的话让我呆了一阵,就在我呆着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慢慢走出教室去。%&*";

我站在她身后,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能回答她的话,说:“你把人也看得太恶毒了吧?你说的这个情况根本前提就不对。如果我们没有进同一个社团、一起办工作室,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认识而已,我又什么资格和权利来关心你?我顶多就问一句你怎么了。而且,如果我们真的没有深一层的朋友关系,我说那些话,你只会当我是个变态吧?”

顾婉玲也站住了。

我说:“人和人不管是怎么相遇,怎么认识的,感情都是不断加深的,无论是从什么方面,什么途径加深。你把人和感情看得太功利了,太极端了。”

顾婉玲转过身来,看着我,说:“没想到社长在大学经历了那么多事,还是那么积极向上。”

我听不出这句话是不是带着一点儿讽刺,也没有心情去听,有的人,你永远说服不了她。

顾婉玲看着我继续在讲台上整理东西,不再说什么,又补了一句:“经历不同吧,社长,我说的话,你也别介意。”

我笑了一声,说:“介意什么?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了。”

顾婉玲从我身旁走了出去,我也差不多刚好把东西都收拾整理好,这才走了出去。

我抱着一堆文件往宿舍走,感觉自己完全没有社长的样子,反倒更像一个被领导们使唤的秘书,回到宿舍的时候,胖子翔哥一脸兴奋的对我说:“你看,成了吧,我说我的人能成的吧。”

我说:“什么意思?你的人又算计掉了哪里的部长?”

胖子翔哥说:“别说这么难听,这些事对你是有好处的,我的人已经成功当上维护部的部长了,以后学校论坛就在咱的控制之中了。”

我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野心,而且这野心还凸显得冠冕堂皇。

我心里不由得开始记挂另一件事,于是假装随口地问了一句:“你不差关于天哥找学生陪酒的事情了?改帮我做这个了吗?”

“这不止是帮你。”胖子翔哥好像故意避开了那件事,说,“这是为了全校学生的安全,尤其是女生们,嘿嘿。”

他的心情好像相当的好,尽管我现在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但是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

这时候,在走廊一侧抽烟的白龙走过来,丢掉烟头,把手搭在我肩上,说:“过来,有话跟你说。”

这家伙现在慢慢变成了烟枪了,不过也可能是他最近烦心事太多的缘故。

他把我带到楼梯间,说:“我跟你说,今晚上那个姓罗的找我了。”

我心里惊愕了一下,心跳都有些加速,我说:“什么情况现在?”

白龙说:“还能什么情况,无耻下流呗。那家伙的意思是要我跟数学老师私了,要我去赔礼道歉,给两个医药费就算了。”

我说:“***凭什么!”

这件事我没有准备让步,也绝对不能让步,其实胖子翔哥有句话说的没有错,我绝对不能变成我以前一直反对和讨厌的那种人,也就是天哥、梁华那种人。他们两个的确在校园里飞扬跋扈呼风唤雨,但多半还要受制于老师。天哥稍稍有些不慎,把老师都得罪了,立刻就被拉下了台。

如果我有一天也变成他们那种人,我不知道自己反观起来会怎么看自己,可能我性格里本生就存在某些叛逆因子尚未发掘出来;当然也可能是大多数大学生都是如此,只是有些人没有被逼迫过,所以终究不会被发掘。

白龙说:“我也这么说,凭什么,他们做了那种事情,我打一顿算轻的,要我说当时我们就笨了一点,没有报警。”

我说:“报警没用,证据不足,而且学校肯定会保那个家伙,这件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闹大,把他的名声搞臭,让整个学校群起而攻之,就这样。”

白龙点了点头。

我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察出一点问题来,我说:“哎,白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白龙问。

我说:“你帮我分析分析,我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罗老师要单独找你谈话。他也不找我,也不通过老师的职权,直接整我们,现在却要求跟你私了。”

白龙的神情也微微有些改变了,我们两个对视着,我看见白龙的脸上由阴转晴,接着又变回到“阴雨天气”,他说:“对啊,是有点奇怪,这老家伙本来不是应该很简单就可以搞定我们两个,现在却退一步要求私了……”

我说:“很有可能,罗老师在团委的地位已经不如以前了。”

“你真敢猜。”白龙笑着说。

我说:“嗯,反正就我们俩,我就冒险猜一下。上次天哥的事情出来以后,对他的地位肯定有影响,你想想,天哥的俱乐部是他和黄老师两边共同带着的,但黄老师在一开始完全是靠边站,罗老师和社联直接控制俱乐部。我可以这么说,我们学校原本不重视社团,俱乐部这种文艺社团本来更该得不到重视的,但为什么那时候,就我们刚进大学的时候,俱乐部的势力就那么庞大?”

白龙想了一会儿,说:“对了,因为钱!”

我说:“没错,我估计一方面,天哥是个很会上下打点的人,所以有些老师没少收好处;再一个,俱乐部通过演出等各个方面,给学校一定创造了一笔不小的收益,估计就是这两个原因,才让俱乐部在学校里名声越来越大的。”

白龙说:“行啊你,越来越会分析了,都哪儿学的?”

我说:“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白龙一拍手,说:“那这件事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了,不瞒你说,其实说句不好听的话,以我家,我父母的关系,这件事其实并不难解决,甚至不用花几个钱。但是我就是气不过。”

我知道白龙的父亲是某政府官员,但是肯定不是本市本省的。

但是以这种地位,要解决白龙的事情不难,甚至可以解决得很体面,但白龙这家伙一向来性子倔强,而且不愿意求家人,这点我们早就看出来了,所以这件事大概只能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说:“好了,既然都决定要做,见招拆招吧,我们大学呆了一年多,见过的事情也不少了,我觉得没多大关系。”

我故意说宽心的话,是在鼓励白龙,也是在鼓励我自己。

白龙说:“对了,提一句啊,明天还有线性代数的课呢,你去不去。”

我说:“去,干嘛不去,还怕了那老东西不成,老**贼要再敢发难课堂上我照样揍他。”

白龙笑着说:“不是说我冲动吗,你貌似比我还冲动。”

其实我对上那老家伙的课也还是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毕竟我是第一次面对类似的事情。越是害怕的事情,来得越快,貌似一直以来这就是个真理,时间过得很快,一觉醒来就到了上课的时候,我、白龙和文强三个人在走进教室的时候,那老家伙已经在讲台上呆着了。

其实我和白龙打他打的还不算太重,至少现在他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伤痕来,还是原来那副样子,只是在我们心里他多了不少猥琐的感觉。

我和白龙故意选了后排的位置坐下。

那老师估计这两天被这件事搞得有点焦头烂额,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的时候,就拿着擦黑板的海面,大声说:“你们这帮人,昨天上课的黑板也不擦干净,叫我怎么上线代课?这还是昨天哪个班上课留下来的?真是没素质!”

我和白龙相对望了一眼,做呕吐状。

马上有同学屁颠屁颠上台擦黑板。说老实话,每个大学每个专业都有那么几个擦黑板帝,他们大多跟老师关系不错,老师一般会各种夸赞他们“学习态度良好”,哪怕他们学习成绩不算太好。

擦完黑板,那老师继续开始找茬,说:“都别说话了,上课前就不能安静一点吗,叽叽喳喳干什么?都是高中生啊?老师就缺了一次课没来上,你们的嘴又多长了几张吗?”

原来我上次翘掉的那节课这家伙也没来上,我估计也就是那时候他率先跑去团委那边告黑状了,我越来越觉得像他这样的老师应该直接枪毙,已经无药可救了。

大家不说话以后,这个老师开始了他的课程,不过在上课之前,他果然没有忘记一些事情。

他说:“大家知道,老师为什么这几天没有来上课吗?”

所有人懒得理他,我注意到身旁好多人都在刷手机,而且还互相传阅手机,虽然我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但是……觉得这个情况有点不一般。

那谢顶的老头说:“我告诉你们,我们学校出了小混混小流氓了!老师我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一顿。”

白龙想要站起来,我立刻按住了他的手。

“好了,不多说了,告诉大家,这两个人现在就在这个班上,就是你们专业的!不过学校领导很快就会彻查这件事,他们也别想嚣张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