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喜欢钻牛角尖、断章取义的人很多。%&*";不仅仅是对看的文章断章取义,很多人还喜欢对事实断章取义。

白龙自始至终都没有反省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直到这个时候他也还是觉得我各种对不起他,我把叶子夺走了等等。

这种事,本来就是百口莫辩的。

我看着文强那个疯狂的样子,已经没话好说了。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误解了。

大家不欢而散,第二天,文强来到我们宿舍,把白龙拉出去谈了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他却是一个人回来的,说白龙又出去玩了,文强对我说:“林誊,转告一下大家吧,我也退出了。”

我没说话,嘴角动了动。

文强说:“这件事其实是你害的,知道么?”

我说:“呵呵,知道。”

文强说:“你倒很坦然。”

我说:“你们既然已经给我大帽子扣上来,我能不坦然吗?”

被军训折磨了个半死的汪忆帆本来躺在**,这时候忍不住坐起来,说:“文强学长你又来了……”

我急忙跟汪忆帆打了个手势,说:“不用说了。”

我看着文强,说:“我们的矛盾也不是现在才有的,你说什么我都只会接收,不会反驳,没有办法,和你们,什么都说不清楚。”

的确说不清,我和他们的矛盾其实从最开始就存在,理念、观念和他们对我刻意的回避。总之也许双方都有问题,最后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变得纠结、解不开了。

文强点了点头,说:“好,那就这样吧,林誊,我计算了一下,包括租金和第一个月的支出、装修我们所得的费用,一共是三万五千多块,那个办公室的租期是一年。你们就凑三万五吧,凑好了,我们去办手续,把租办公室的合同装给你。”

我说:“你还是算清楚到底多少钱吧,我和大家合计一下,一分不少还给你们,不要算大概的数值。”

汪忆帆看着我,看着文强,叹了口气。%&*";

文强笑了一下,好像是在嘲讽,又好像不是,他说:“行,既然这样,这是我们列的账单,刚打印出来。”

他把账单递给了我,这是一笔不小的资金,我们五个人,每个人要出将近七千块,当然还包括一部分工作室内部盈利的钱,算来算去,每个人平均也还得凑四千多到五千多块,这意味着还钱之后,我这个学期将几乎没有钱吃饭。

但我们商量之后,最终还是还钱了,汪忆帆、叶子和顾婉玲这三个家伙其实还是不差钱的,而且顾婉玲和汪忆帆实际上还自己做过兼职存过钱,叶子那家伙也因为摄影大赛有一笔不少的收入,乔冉则由她男人护着,基本上不用愁,最苦逼的就成了。

我本来想豁出去把生活费全部拿出来,但叶子却考虑到我的问题,想了个办法,说先用工作室的经费垫付一部分,我以后再自己创造收益慢慢补。

我没有什么异议,大家基本上也不反对,因为整个寒假工作室的收入其实是比较丰厚的,资金也充足。最后我只给了两千多元,而另外三千元则算我欠着工作室的。

这两千多元的支出,却也让我的生活变得拮据了很多,毕竟我总生活费也就是六千多而已,其实我可以向家里要,但是我不想,现在家里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我根本不敢再提这种要求,提出来,我觉得我自己根本就是不孝。

于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周末和周日都在帮工作室找业务和自己的兼职中度过。兼职是乔冉介绍的,大学生做兼职,无非就是做那么几种而已,我也就是个商场的兼职售货员,虽然收入很微薄,但总算是在一点点的“还债”。

这样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总算比较平静,可惜这种平静没有持续多久,我们学校就发生了两件大事,这两件大事堪称自我入校以来最轰动的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一名澳洲籍的外教在讲课时突发心肌梗塞,直接倒在了讲台上;另一件事更可怕,一名本学院的管理学老师,从我们学校行政办公楼的楼顶跳下,直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年,微博已经开始渐渐进入人们的视线,学校的很大一部分人也开始有了微博,所以这两天新闻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学校当时根本没法禁止这种负面新闻,网络这个平台太宽泛了,而且以我们学校的名义组建的微群也层出不穷,所以各种小道消息纷纷扬扬。

其中有一个比较靠谱的说法表明,其实这两名老师的死,都和学校压榨老师、给予过大的工作压力而又不按时给予报酬等等有着直接的关联。

就因为这个,学监会那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于是,这个学期社团斗争的大幕又被揭开了。

学监会开始通过各种方式来调查学校给予老师和学生施加压力的证据。

不过,这些倒霉事一开始倒是没有落到我头上,所以我在意的不多。

直到有一天,胖子翔哥忽然拿来一沓调查表,放在我桌上,对我说:“不过以前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一回人命关天,你不至于坐视不管吧?”

我很疑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调查表,说:“这是什么情况?”

胖子翔哥说:“调查表,我不需要作假,只需要你发给社团的人,如实让他们填写就可以了。”

我说:“什么意思,什么调查表?”

胖子翔哥说:“大致就是调查学生和老师觉得学校的限制是否太多,压力是否过大,是否需要调整。还有就是学校的上层是否需要更多的被监督。”

这简直就是作死的东西,我心想。

但我也没办法,直接拒绝好像不是很好。

汪忆帆也跟着瞎掺和,说:“这个好像还是有点意义的,至少能让学校一些不合理的东西有所调整吧,毕竟那两个老师……”

胖子翔哥说:“是吧,两个老师那么年轻,一个活活累死,一个选择自杀,这里肯定有问题。对了,那个自杀的女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还得深入探寻一下。”

我说:“探寻这种事不是警察的工作么,什么时候又要你们来探寻了。”

胖子翔哥没理我,估计是已经习惯了我这种吐槽,转过去对白龙说:“白龙,你也帮我填一下吧。”

白龙冷淡地靠在椅子上,说:“估计要让你失望了,我没觉得学校压力有多大。”

胖子翔哥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也是,你这种生活状态怎么的也不会觉得有多大压力的。”

白龙说:“你也可以试试,只要你舍得花钱。”说完叼了支烟,从我身边走过,又说了句,“对了,其实不花钱也可以泡到妹子的,我们宿舍就有个这方面得达人,啊哈哈……”

我又被刺了一下,但我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汪忆帆等白龙出去之后,看着我,说:“学长,白龙学长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说:“没事,让他说去吧。”

我站起来,拿着那一堆表格,问胖子翔哥:“这是全校发送的么?”

胖子翔哥看了我一眼,说:“你看看上面盖的章。”

我看了一眼,那好像不是学监会的章,仔细一看,居然是校学生会的章,我很惊讶,说:“这活动是校会弄的,不是你们弄的?”

胖子翔哥说:“东西是我们弄的,不过活动是校会支持的,有了他们的章,我们至少就不用受制于社联了,毕竟我们在上个学期末又被定性成了社联旗下的大型社团。所以你不用担心,尽管拿去发给你的干事们填就可以了,完全不用担心社联会找你的麻烦。

虽然还有点不放心,但既然有盖章,那这就算是全校性的活动了。

虽然我不知道校会忽然跑出来搀和什么,但我可以猜到,或许这一回有些社团铁了心的要跟社联干一仗。我仔细看了看那表格,这份表格不止涉及了学校领导对老师学生的压力、教学压力,也设计了学生干部、社团层级之间的关系等等,总而言之,这表格的作用,应该就是用来证明我们学校的官僚味道太浓的。

我感到有点不寒而栗,看来学监会,又或者说胖子翔哥,又想整出一件大事来了,而且这一回还连校会都拉下了水,可惜我和校会的会长于枫不熟,而且她也已经大四下学期了,基本上是等于要离开这个学校了。

新任的校会会长我更是一点都不知道是谁。

我硬着头皮,准备群发短信召集俱乐部内的“各路人马”开会,而就在这时,梁华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林誊,司马天翔是不是给每个社团发了一沓表格,你那里是不是也收到了,如果是的话,劝你一句,不要交给干事和部长,赶紧拿到社联办公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