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很快叫来一个西装男,那男的开始给那些学生们“洗脑”,告诉他们这个教育机构是多么的强大,有后盾,有保障,如何如何。i^

其实他说的话我都有点不相信,但这么做都是为了能留住乔冉,毕竟乔冉是这里唯一一个人脉广博,能够联系到商家的人。

我们几个人站在一旁,我和叶子悄悄从排练室的一旁跑了出去。

我问叶子:“你觉得现在这情况……”

叶子说:“明白,对你不利。”

我说:“你也看出来了。”

叶子说:“我不是瞎子好么,现在这个情况,乔冉肯定是怀疑你了。”

我叹了口气,好像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被怀疑,估计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梁华就喜欢从心理上去摧毁一个人,恰好我身边这帮人各有各的“特色”,他每次略施小计就能干倒一片。

白龙是这样,文强是这样,估计这次他这么一闹,该和我闹矛盾的就是乔冉了。

叶子说:“如果不是知道你的为人,知道你的那些事,估计我也会怀疑你的。”

我没办法。

叶子说的没有错,现在其实汪忆帆和叶子我都不是很担心的,顾婉玲也零零碎碎的知道我的一点故事,大概也不至于对我有太多的误解,但是这个乔冉,就不同了。

从刚才她对我的语气上听来,她就对我相当的不信任。

大概半个多小时,乔冉才打发走那一群学生,说因为要办手续休整,下一次要停一节课,但是会抽时间给他们补上什么之类的。

因为专业人士来说了一通,那些学生们该问的问题都问专业人士去了,所以很快就被打发走了。

我们几个目送了学生们和那教育机构负责人的背影,回到工作室内。

乔冉关上了门,看着我,说:“说说怎么回事吧?林誊,刚才那人说的。”

我说:“都是胡说八道,想要中伤我而已。”

乔冉说:“哦?是这样啊?”

我说:“因为和学校社联的一些领导有点儿矛盾,所以他们现在在算计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白龙和文强要走得那时候就已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了。i^”

乔冉说:“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原本就知道你们学校的环境比较……‘危险’呢?既然比较危险,当初你还要让这个工作室挂靠过去,这是为什么,我不是很理解,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

我怎么解释?我听到这句不信任的询问我真的有点震惊了,我没法解释,最早建立工作室的缘故就是因为怄气,是因为想要“报仇”,想要压垮天哥的俱乐部,谁也不知道后来事情会走向另外一个境地,而我们对工作室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怄气”和“复仇”变成了一种责任。

甚至是白龙说的一种梦想。

但这种话我怎么能说,我只好说:“这是大家讨论的决定吧,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乔冉还想开口问,汪忆帆却忽然说:“乔冉,相信他,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乔冉看了一眼汪忆帆,欲言又止。

他们的样子像是和好了,这让我觉得有点不安。

不过,至少乔冉已经没有再说什么话了,这件事暂时性的解决了。

但经由这么一闹,工作室再次受到了冲击,而一心想要获得更大利益的乔冉,这回对我的信任度已经开始大大的降低,我完全不知道之后我要怎么跟她交流。

就在那件事的几天之后,叶子甚至向我透露了一件更让我感到有点惊慌而且有点愤怒的事情。

叶子告诉我,她在和乔冉聊天的时候,乔冉偶尔向她问到那天汪忆帆跟踪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子当时没有在意,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乔冉,甚至还想要劝乔冉以后多注意,不要发生类似的事情,有什么事要和汪忆帆好好说之类的。

大概意思就是想规劝她不要欺骗背叛汪忆帆。

但结果却是,乔冉在叶子面前直接质疑我的人品,说应该好好提防我。说我带着汪忆帆去跟踪这件事,她怀疑我纯粹就是故意的,是早有预谋的之类的。

叶子怕和乔冉撕破脸皮导致其他事端,当时只是劝乔冉不要胡思乱想,但显然乔冉还是不信任我。

乔冉应该有点低估了我和叶子的关系,叶子对我的信任,与汪忆帆对我的信任差不多,我估计我大学走到现在,能够真的全权相信,并且也全权相信我的人,只有他们两个而已。

我听了叶子说的话,我有一种更深的,被冤枉的委屈和失落。

但这些仅仅都是个人的失落而已,我根本没有想到,更可怕的事情,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

五一假期之前,我们好不容易躲过了社联的“全面控制”,手续全部完成之后,一件让我们所有人崩溃的事情,打破了我刚刚得来的平静。

那天早上,乔冉风风火火的跑到工作室里,直到那时候我还在工作室住着,她也不管那么多,推门就进,当时我还躺在沙发上裹着被子,被子里的我就穿了条内裤。

这家伙一来就把我从沙发上扯了下来,说:“出事了,出事了。”

我赶紧抓起裤子往腿上套,她也没顾忌这么多,立刻就开始打电话,火急火燎的召集所有人,对汪忆帆、叶子连说出事了。

然后又让我打电话给顾婉玲。

这家伙好像即使到了这么紧急的时候,也要避开和顾婉玲正面“冲突”。

不过二十来分钟,另外三人就被叫来了办公室里,乔冉也没什么开场白,当然也没什么嘘寒问暖,直接就对我们说:“出事了,出大事了,我们被骗了。”

我们所有人都警觉起来,汪忆帆扶着乔冉的肩膀让她冷静。

乔冉说:“我们挂的那个什么培训机构,根本没有经营许可,是一个地下中介机构变来的,一开始我们找的老师,他们说是他们那里的员工,其实不是,都是别校的老师,他们中介过来赚外快的。他们那里原本也是个不盈利的工作室,后来慢慢转成中介,也没有经营许可证,现在被查了,我们工作室……现在也……”

乔冉的表情是几乎要哭出来。

但不知道怎么的,我想上去给她两个巴掌。

只是这种行为显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们一开始的无语,现在变成了一种“恐惧”,我们知道事情大了,当初我还向那些人打过包票,现在变成这样。

我说:“那那些老师现在是什么情况。”

乔冉说:“没有中介机构,他们是不会直接和我们联系的,我也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除非那边肯给我。”

我说:“你当初都不知道那些老师的来历,连直接联系方式都没有?”

乔冉说:“我都是图方便,因为我觉得是他们那里的老师,就联系那个机构就可以了,而且那负责人也是我朋友,我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么多。”

我问:“那你一般联系哪里,电话号码呢?”

乔冉说:“打不通了,那个号码,他跟我说是他们教务办公室的,实际上就是他们中介点的电话号码,现在应该也被查了……”

这就是当时的我们,或许有很多人要笑我们傻了,什么事都没弄清楚,就随意的去办手续,去信任那些人,而且为了图方便,一个个应有的步骤都省略了,最后只能落到被人欺骗、上当的下场。那个时候的我们,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很多事我们不懂,也根本没有人教,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不知道什么合适,什么不合适。

就像苏婧被骗入传销的窝子一样,我们也是,莫名其妙就成了别人赚钱甚至骗钱的工具。

现在,接下来的那些事情,还要我们来扛。

我们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想尽一切办法去直接联系那些老师,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乔冉憋了很久,各种思考自己该找谁,接着联系了n个人,最终却还是一无所获。

乔冉急哭了,说:“现在怎么办,怎么会变成这样,可能那边调查的还会查到我们头上来。”

汪忆帆连忙安慰她,抱住她。

但我一点都不想安慰她,这件事,虽然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因为我不懂,也完全没有过问,但乔冉这种图方便、想赚钱想疯了的行为让我很不满,我说:“既然他们是地下机构变来的,当初为什么还要我们给他们打名气,他们不是应该名气越小,越少人知道越好吗?”

乔冉断断续续的说:“我那个朋友一直在办这方面的手续,但是各种原因一直批不下来,他性子急,所以就铤而走险,自己运营了那个什么机构,想等赚了钱,盈利了,拿了广告费和赞助之类的,慢慢的……就可以……”

我说:“这样说起来他还不算是骗我们,只是跟我们合作的过程中产生失误咯?”

叶子估计是看我们两个又有吵架的趋势,连忙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现在不要管那么多原因,先解决问题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