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叶子,说:“谈什么谈,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谈的,不就是一个工作室么?大不了我不办了。%&*";”

叶子说:“你傻了吗?维持不下去事小,你怎么对得起那些信任我们交钱给我们的人?”

我说:“我们是受害者,我们也是被骗的,他们不理解就不理解吧,我去跟他们解释就是了。”

叶子说:“林誊,你是打了包票的。”

我惊诧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

没错,前几天我还对着他们所有人说,我们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承诺的沉重,一个随便给承诺的人终究会受到惩罚。

我看着叶子,叶子说:“你先出去吧,我单独跟他谈谈。”

白龙对我肆无忌惮地喊:“听到没有,出去!”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不仅仅是因为在工作室这件事上无能为力,而且因为我作为一个男的,居然完全没办法控制眼前的局面,还要女生挡在我面前。

我说:“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单独和他呆在一起。”我拉着叶子的手不放,平时我根本不敢这样做,但今天情况不一样,我决不能让叶子出任何事情。

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我说:“你要我敲晕你把你扛走么?跟我走。”

我拉着叶子直接往外走,手却被她甩开,我说:“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叶子摇了摇头,说:“我很清醒,你先回去吧,或者在外头等我一会儿。”

我居然被他们俩联合给轰了出来,像个傻逼似的站在门口,叶子走过来关门,我实在没什么办法,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废纸悄悄折好,在她关门的时候别在门缝里,挡在锁的位置,这个方法对这种比较老式的防盗门很有用,虽然我不知道叶子有没有发现。

这个方法也是从我爸那学来的,以前我家用老式铁门的时候,因为忘带钥匙进不去门,他试着用身份证把锁给别开过。

但现在,工作室办公室里的什么我都看不到了,面前只有一扇铁门,虽然我随时都准备撞门进去。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这应该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经历过最长的一次等待,里面有细碎的说话声,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i^

我拿出手机,才过了十分钟左右而已。

到底在里头干什么?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吗?我想冲进去,但是叶子似乎根本就不愿意我进去。

又是漫长的五分钟,对我来说真的是太漫长了。我听到了脚步声,然后门被拉开,我别在门缝里的硬纸掉了下来,白龙站在我面前,看起来没有衣服凌乱的感觉……再说,十几分钟,他至于这么快么?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纸,又看了看我,说:“哼……你真够小心的。”说完从我边上擦肩过去,说,“我以后还是不会管工作室的事情,但我们的事就算揭过去了。”

他又侧过脸来对我说:“不管你说什么,我还是想警告你一句,好好对待叶子。”

我有点惊愕的看着他,然后赶忙走进房间里去。

叶子站在桌子旁,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我说:“你没事吧?”

叶子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我看了看她浑身上下,说:“也不像是被扒过衣服的样子……”

叶子说:“你真以为他会强**么?”

我说:“你这么信任他?”

叶子说:“他需要的就是我对他的信任,他做了很多次让我失望的事情,所以我渐渐不信任他,在今天他会说这些做这些,就是想要自暴自弃给我们看,侮辱我们,其实就是在祈求怜悯……哎,他这种心态,不过他那点儿性格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一个人行为想法可以变,有一些东西与生俱来的东西变不了。”

我说:“你很厉害,阅人无数的样子。”

叶子说:“好了,别废话了。”她拿起手中的笔记本,递给我,说,“那些老师的联系方式都在上面,钱我们还得慢慢筹集。”

我很惊讶,我真的没想到白龙居然连电话和那些所谓的重要资料也都告诉了我们,我说:“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叶子说:“有的人,作为朋友,你只要足够信任他,其实不用说什么。”

我心想,是吧,可能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得到信任,白龙根本完全不信任我,但却还是渴望得到叶子的相信。

叶子说:“你出去之后,我就对他说了一句话:我就在这儿,你想做什么随便你,但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我说:“他就真没做什么?”

叶子说:“问那么清楚干嘛?”

我想了想说:“好吧,也是,这是你们的事情了……”

叶子耸了耸肩,做了个很西洋的动作,说:“哼,你以为姐姐我的第一次这么容易就能送出去的吗?”

这件事之后,我就回了宿舍住。

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奇怪,那天白龙和叶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白龙都没有再跑出去胡搞,不过他还是和好几个女生交往着,估计这种事他也无法自拔了,当然,也可能是乐在其中。我和白龙偶尔说话,也仅限于非常礼貌的层面上,不会再有以前那种感觉。

其实有时候所谓“兄弟感情”是很脆弱的,一切都是因人而异。

汪忆帆和乔冉确实和好了,而且好得不得了,两个人已经一起搬出去住了,住的地方就在学校侧门的对面,那边也是炮楼群得延伸地带,多半是些小别墅出租,条件好而且不算贵,我也不知道卖得那么火热的地方,他们是怎么找机会租到的。

关于工作室方面,我们成功联系到了那些老师,还好老师们还记得白龙,也还记得我们,在我们说好可以筹集资金补发他们课时费的时候,他们都同意“试着”再教学一段日子,如果我们无法继续维系,那就没有办法了。

乔冉方面,因为她和汪忆帆和好的关系,她虽然已经基本不管事,但还是出面帮我们搞定了上课的地点。

警察那边,我们一部分被骗去的手续费也拿了回来,暂时减轻了我们的负担。

一切看似都非常顺利,唯一让我纠结的就是,因为好几次自己凑钱做事,导致我做兼职赚的那些钱也差不多都搭进去了,我只能每天吃青菜煮面过日子了。

事情基本稳定之后,我要做的事情变成了另一样,反攻。

被梁华算计了那么长时间么,压迫了那么长时间,如果我不做点儿什么,他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孙子,那么以后我会更难立足。

首先是解决身边的问题。

我彻底调查了来参与上课学习的所有人的资料,看起来不是什么秘密的资料,实际也能说明一些问题。我看了他们参与过的社团,发现那天带头闹事的家伙的确很有可能认识梁华,他实际上并不是社联的人,但却和梁华同一个学院,另外几个附和那家伙的人,不是和梁华专业相同,就是曾经在社联带过,后来退出了。

梁华很聪明,肯定不会直接找社联的人来充当煽风点火的角色,这样我们就找不到直接证据。

我又悄悄让几个信任的干事,包括顾婉玲和汪忆帆盯着每次上课的情况,果然,他们发现那几个充当“卧底”的家伙是几乎不来上课的。

我想了一个办法把他们驱逐出去,我和吉他教学以及街舞教学的老师商量了一下,说是教学资源有限,需要剔除一部分人,让他们做一个考核,把成绩实在太差或者根本不愿意学,不来学得人除名,我们工作室负责退学费。

因为课时费是照给的,所以那些老师也没什么意见。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时间,那几个不怎来上课的“卧底”就合理合法的被驱逐了出去,我始终记得当他闹事的那个小子,来我办公室领补退课时费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你***别以为你是学长就了不起,你***给我小心一点儿……”

看起来,梁华在他的狗仔们面前已经把我妖魔化了,我和那家伙根本不认识,要说有什么仇怨更是不可能,我真的搞不懂他干嘛要对我说这种话。

清楚内部问题之后,我去找了一遍黄老师,又跑去找钟副校长,几番商量之后,好不容易把工作室的教学活动也拉到了合法的“平台”上。

我跟他们说:因为天哥的事情导致管理层断层,吉他部和街舞队的人虽然有能力,但是已经几乎联系不到原来的那些老师和商家,也就又导致了外联工作的断层,所以我希望教学这一块由能够联系到老师的工作室全权管理,至于收到的学费,自然要上交百分之四十给学校。

黄老师是力挺这一方面的,因为他其实希望我“掌权”,至少希望我对所有事都有知悉权,以免再出现有部长自行其是或者贪污公款之类的行为。

有他在,钟副校长的话也就不多了,很快我们就解决了眼前的事情。

在确认了梁华再也没法钻什么空子之后,我开始选新的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