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与皇上相识,秀哥儿相爱,是我贺天姿三生修来的福分,今日这顿我请,谁争我咬谁。”

闻人秀瞥了一眼乐喜欢,抄起面前的茶杯朝着贺天姿砸了过去,怒道:“谁与你相爱?再敢乱嚼舌根,我便拔了你的舌头。”

贺天姿伸手一扣,稳稳将茶杯握在掌中,郑重道:“打是亲,骂是爱,秀哥儿的心意我收到了。”

闻人秀什么都好,就是嘴笨,且越急越笨。一个气急攻心,飞脚就去踢那罪魁祸首。

贺天姿双手摁桌,借力往后,连带着凳子也向后了方桌宽的距离。

暴躁中的闻人秀,发力陡然跳起之时,不小心牵动了手臂的伤口,下意识地觑眉,夹紧了臂膀。

原本正要闪身去躲的贺天姿,突然歇了步子,结结实实地挨了闻人秀一脚,顿时向后疾退,接连撞翻了好几张方桌,停下之后,微微气喘,却忽而一笑,无赖道:“秀哥儿果然够爱我。”

闻人秀知她瞧出了端倪,故意忍让,他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心下感激之时,忽听见她说了这么一句,怒火又燃,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转身坐下。

贺天姿咧嘴笑笑,摸出银子往柜台上一扔,对着还有些瑟瑟发抖的掌柜道:“准备两间上房。”

她以为凡成事者,必稳扎稳打,要收服他,必要想他所想忧他所不想。

贺天姿说:“秀哥儿负有伤患,不若今日便暂宿此地。此刻,你好好歇息,我与皇上四处逛逛。”

虽说小小山荼不及皇城之凤毛麟角,然皇城的喧哗热闹中,透着一份压死人的沉闷,不及山荼清新自然的朴实风情。

乐喜欢一听,自是雀跃不已,笑道:“此话深得我心。”

而闻人秀与莫朗夕却不很乐意,一人怕贺天姿大嘴坏事,一人怕乐喜欢稍有闪失,二人齐齐道:“我与你们同去。”

于是,四人结伴,浩浩荡荡地穿梭在窄窄的青石街上。街旁种着叶奇、日落而合、日出而开的合欢树,合欢树下摆着摊铺,或是卖胭脂水粉的小贩,或是算命卜卦之术士,又或是吹糖人卖冰糖葫芦的游走小贩。

乐喜欢显然很欢喜,东铺子走走,西铺子逛逛,好不自在。

不知不觉便逛到了闻人秀当掉玉簪之当铺,乐喜欢扭头看了看最后头的闻人秀,如瀑的青丝之上,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她骤然灵光一闪,冲着贺天姿勾了勾手指。

贺天姿愣了须臾,屁颠屁颠地跳到乐喜欢面前,问:“皇上唤我何事?”

乐喜欢摇头叹息三声,将她拉至一旁,沉重道:“将才见你与闻人秀站在苦情树下,我仿佛看见了你们的未来。”

贺天姿四周环顾一圈,颇为不解道:“苦情树?这一路行来,不曾见过什么苦情树啊!”

乐喜欢手指叩门状,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贺天姿的头,说:“笨,苦情树就是合欢树,你没听过传说嘛。苦情树以前是不开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