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越医院外,江幻黎坐在车子里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对着身边的男人开口,“我们把御风跟李滕欢留在公司合适么?浅颜的脾气……”

孟斐斯抬眼看他,“什么时候你也会关心御风那边的事了?”他们这群好友表现关爱的方式一直是拼命给对方制造麻烦的,幻黎现在这表现明显是异常。

江幻黎笑笑,“你误会了,我不为御风担心,只是不希望浅颜不悦。她会费心思把人安排到我身边,其中打着什么主意不言而喻。而御风的性子……恐怕不会轻易被一个女人绑住。”

“浅浅恐怕没有时间去关心御风的事了。”孟斐斯语调柔和,“这次她昏睡,比我预想的要早了一些日子。可见秦雅扬对她是真的不遗余力。”

江幻黎挑眉,“这话的意思是?”对于义父跟孟斐斯,他始终看不透,这两个男人太过神秘,好像藏了太多的秘密不为人知。

“当初对浅浅所施的催眠指令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解除,秦雅扬必然是在某种情况下讲了那句话,所以浅浅才会昏睡。”孟斐斯漂亮的脸上仍旧是方才温和的笑容。

“她醒过来之后……会记起被催眠之前的事?”江幻黎猜测道,“或者说她昏睡的过程其实是在恢复那段记忆?”

孟斐斯递去一抹赞赏的眼神,“那段记忆会以梦境的形式在她脑海里重放,所以需要时间。不过江叔叔大概也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昏睡,否则他不会离开台北。”

江幻黎轻道,“有你在,义父应该很放心。所以即便他人在日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这些年你在江家的时间远比我要长,江叔叔只有浅浅一个女儿,对你……也是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的看待。”孟斐斯轻叹,“你可能不知道,最初的时候,我是希望他代替楚毓熙来照顾安夏的。”

江幻黎怔住,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愕然,“就我所知,义父跟楚夫人是亲人不是么?而楚先生是……”

“没错。”孟斐斯打断了他的话,“我跟朵拉很小的时候楚家的人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而一直照顾我们的人是江映辰。而那时候,我也并不清楚原来他是安夏的舅舅。”

江幻黎沉默了许久,“可是义父对你是不同的。”

孟斐斯好笑的道,“有多不同?他不是会爱屋及乌的人,即便你是浅浅挑回去的人,若不是真的得他心,他是不会亲自教导你的。”甚至他的姓氏,他的名字,都是江映辰亲自所给。

半晌,江幻黎忽然笑了,“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样称呼你才好,但不得不说……你总是可以看到别人的内心。这样的能力,让人贴心也让人害怕。”

孟斐斯浅笑,“我想你不至于害怕。既然你说到了这儿,我也不妨提醒你一句。”

江幻黎点头,“你说。”

孟斐斯唇角一扬,“自来冷情如江映辰,都在遇到林冰喻后转了性子。你生命中的那个人,也已经出现了。”

说完,他开门下车,动作潇洒利落。只留下车内的人维持呆愣的神情。

高级病房内安静的连一个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秦雅扬坐在床边握着蔚相思的手,脸色虽平静,眼神中却带了一抹担忧。

又过了几个小时,她还是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这让他从原本对江幻黎所言的信任到慢慢的起了疑惑。

孟斐斯进门的时候他甚至有一度的反应不过来,直到一身白衣的他走到窗前俯身摸了摸相思的脸他才突然回过神,“你来了?!”

孟斐斯笑了下,“恩,我来看看浅浅。”

这人的表现太过平静,秦雅扬不禁皱眉,“是江幻黎知会你回医院的么?”

“恩。”

“那你知道她忽然头痛然后昏倒一直到现在都没醒来的事?”秦雅扬少了平素的冷静。

“恩。”孟斐斯又是像方才一样的回答。

“不要逼我说脏话。”某个男人终于受不了了,“江幻黎看过之后说她没事,没事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就他所知的,她的身体一直很好,不该有什么问题才对。

孟斐斯忽然对上他的眼,“这要问你对她说了什么。”

秦雅扬被问的发愣,“我对她说什么?”

孟斐斯拿了把椅子坐在窗边,“如果你什么都没说,浅浅怎么会觉得头痛然后昏倒?”

秦雅扬盯着他看了一阵,“不要告诉我……她会昏倒跟当初你们的催眠有关。”该死的!如果对落落下了催眠指令的人不是她亲爹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杀了那人。

孟斐斯算是默认,“你还没回到我方才的问题。”

“催眠的事你也有份,如果真跟那件事有关,你还需要问我吗?”秦雅扬很难维持平日的贵公子风度了。

“不是我想跟你卖关子,而是你清楚我向来宠爱浅浅,并不忍心对她催眠。所以当初的事我虽知情,却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详细。”至少他就不知道究竟解开催眠指令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秦雅扬有些怀疑他的话,只是看了许久也没从孟斐斯眼中看出什么。

“我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就算再怎么惜字如金,也免不了说过不少话。要我回想说了什么,根本是没有意义。”他哪里知道孟斐斯问的究竟是哪一句。

“你之前说了多少话我都不关心,会这样问你当然指的是在浅浅头痛之前你对她说过些什么。”孟斐斯不愠不火,“她总不会突然的就变成这样。”他这些年始终没有问过江映辰关于解开催眠的问题,自然现在也不好多问。

“不管我说了什么,现在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还有她究竟有没有事。”秦雅扬眼下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孟斐斯看了眼**的人儿,慢慢的道,“她想起所有事的时候,自己会醒过来的。”

秦雅扬愣了愣,“你所说的所有事,包不包括为什么对我跟她进行催眠?”他也曾经被催眠,然后在见到东川曜玉之后没有多久就记起了先前的事。可仅仅是记起了而已,他还是不清楚江映辰跟孟斐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知不知道很重要么?我以为你想让她记得的,只是她曾经喜欢你。”孟斐斯说完,倏地站起身,“好好照顾她,我有事情要回去德国。还有……浅浅醒来的时候记得知会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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