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等不到回话,石岩很怀疑温鹏是不是躺在她**睡着了,愤而转头,却惊讶的发现他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足半步之遥,宽阔的胸膛几乎就是紧贴着她的鼻尖。

汗!他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飘过来的吗?

石岩本能的后退了半步,将两人之间隔开了一段安全的距离,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空间有点狭小得让她呼吸不畅。

突然想起从凌风那里逃走的第二天早晨,也是这样突然站在她面前,然后不容反抗的抱住她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莫名的有些心惊,石岩咽了咽口水,又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小半步。

鼻翼间充斥的全是他特有的味道,淡淡的剃须水的清冽芳香,像是一张无形的弥天大网,把她兜头罩脸的笼在其中,让石岩原本就飘荡如浮萍的心,更加慌乱的无所依托了。

温鹏微微的低垂着头,花瓣般水润的红唇轻抿着,尖削的下颌与她震惊的小脸只有一掌之遥,他大大的桃花眼灼灼放光,流光溢彩的光华无限,竟让石岩紧张得不敢直视。

平日里看惯了他狂傲不羁的坏笑,现在猛然见到他这样凝眉深思的望着自己,石岩只觉得头皮发麻喉头发紧,浑身都开始不自在,无奈之下索性直接背过身去,来个眼不见,心不乱。

“师姐这样寝食难安的到底是在担心些什么?是伯父伯母的安危?还是陆飞的生死?不知道在你担忧的这些人当中,有没有我的存在?”

往往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声音便会越加的清晰入耳,石岩一直都知道温鹏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却不黯哑。有些像穿林而过的山风,光是听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此时他的问题,却让她如鲠在喉的无法回答,那种若有若无的伤感,总是让她的心微微抽痛,连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石岩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师姐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望着石岩乌黑的发顶,温鹏在心里默默的补上了一句:即便是要付出生命他也会在所不惜!

控制不住想拥她入怀的渴望,温鹏上前一步。紧挨上石岩的背,见她全身似乎猛然一僵,他黯然的垂下眉眼。声音温柔却异常的坚定。

后背遽然贴上一具温热健硕的身体,石岩触电了一般的睁大眼睛,在她还有些茫然无措之时。他已经紧紧的拥住了她,感觉到他有力的双臂勒的她甚至发疼了,她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剧烈挣扎。

然而温鹏却猛力的收紧手臂,将尖尖的下颌轻轻的安放在石岩的肩窝中。

“师姐,乖!让我这样抱一会好不好,就抱一会就好。”

石岩剧烈的反抗因为他这句话而停止,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明明被占了便宜的是她,为什么她反而会感觉到他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呢?

终究还是心软了。就这样乖乖的放弃了挣扎,虽然她很安静,但还是僵直着身子,不敢乱动。

许久,才听见温鹏的声音,虽然闷闷的,但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压抑得让人难受了。

“傻瓜,为什么不呼吸?你想要憋死自己吗?”

汗!石岩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她刚才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屏住了呼吸,自己果然太紧张了,如果温鹏不提醒,是不是她就要成为第一个被自己憋死的人了?

石岩大口的喘息着,仿佛是一条离水的鱼,呼哧呼哧的,傻里傻气的,却透着一种她特有的娇憨。

她自己一定不知道,许多时候,她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可以说是天然呆自然萌,也可以说是傻气外漏,尤其是一个平日里特聪明的女人,突然露出这样傻气的模样,真的特别容易让人沉沦。

就在石岩奋力的呼吸着氧气的时候,她的肩膀猛然被大力的扳转,还来不及惊呼,嘴巴就已经被某一柔软的东西堵住了。

温鹏的唇舌凉凉的,带有他自己特有的薄凉气息,很好闻,好像是一根细细的线,悄悄的伸到她的心底,触动了她最痒的那一个部位。

石岩猛的一惊,然后开始了剧烈的挣扎,她手脚并用,使尽了全力,然而温鹏却突然松了手,倒是让料想不及的石岩差点闪了腰。

温鹏由着石岩的力道,后退了一步,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静静的望着她。

他那双雾蒙蒙的桃花眼,盈着淡淡的水气氤氲,甚至饱含了委屈和控诉,石岩气急,占了老娘的便宜,你委屈个屁啊?

右手死攥成拳头,不自觉的举起,这是一种本能的习惯,这辈子对石岩用过强的男人只有三个:

一个是陆飞,人家是名正言顺,所以她忍了。

一个是大师兄,石岩一点也没客气,打到他骨折,在**躺了好几个月。

另一个就是温鹏,他不止一次的强了她,然而至今他人仍好好的站在她面前,而她现在甚至连挥下拳头的勇气都没有。

“温鹏,下次再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再理你。”

石岩憋气的几乎吐血,既然下不了狠手,那么便放狠话吧,总比被占了便宜却什么都不说不做强吧。

温鹏不置可否,只是一直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双眼睛明亮的吓人,看的石岩心烦意乱的,连着眉头都皱成了小小的‘川’字。

温鹏不自觉的抬手伸向她的脸,石岩眼尖的发现,然后条件反射的迅速跳开,温鹏失笑,笑容里满是深深的无奈和宠溺。

“师姐,我只是不喜欢看你皱眉的样子,想要帮你抚平眉心而已。”

石岩的心一揪,然后又开始变得烦躁,她讨厌自己现在藕断丝连的样子,她讨厌那些不受她控制的东西。

“不必了,只要你不抽风,我就不会皱眉。”

温鹏的嘴角又是一抽,显然已经是无话可说。

仿佛要掩饰自己的慌乱,石岩的目光漂移了一会,最后落在了那碗粥上,她今天几乎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此时肚子非常应景的发出强烈的抗议,石岩顺应天意的将魔掌伸向了那碗粥。

粥很好喝,虽然有些微凉,不过在这秋老虎尚且凶猛的季节,正是恰到好处的香甜可口。

以风卷残云之势喝光了一碗粥,石岩顿时觉得肚子被填满之后,连着心情也好了许多,很怀疑她刚才那样的心神不宁疑神疑鬼担惊受怕,其实只是饿了。

汗!她不会这么没出息吧?

“师姐,如果陆飞出了事,你会很快忘记他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石岩刚刚舒展的眉毛再一次纠结到了一起,现在她就仿佛是一只随时都在保持着警惕的小动物,时不时的就竖起全身的毛,也就是俗话所说的——炸毛

“现在不是我什么意思,而是陆天什么意思。”

温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那哀怨的表情,仿佛是在为自己的清白哀悼。

“师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陆天那么狡诈的人,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打败?还有就是,陆飞为什么会半夜三更突然马不停蹄的离开?”

石岩沉默,其实这也正是她所担心的,陆天一向阴险异常且诡计多端,他怎么可能这么乖乖的就束手就擒?

而且陆飞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焦急的甩掉自己独自去了意大利?他甚至连亲口对她讲都没有,只是留了一张便签,到底他是走的太匆忙,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对她解释?

还有,他走之前,似乎对自己特别的疯狂沉沦,顾不上脸红,一个不祥的预感便油然而生。

难道——

石岩不敢再想下去了,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准得可怕,难怪她一直觉得不安,原来即使温鹏不说,她也开始发现了这些疑点。

陆飞是个闷葫芦,石岩嘴硬,他比石岩更嘴硬,从他的嘴里只能听到好事,而不好的事,就算是被打断了门牙,陆飞也绝对会混着血独自咽下去。

人们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其实陆飞很多地方都跟石岩非常相像,比如他们都善于隐忍,他们都非常嘴硬,他们都喜欢把最深的感情埋在心底。

不过这种明明是对于彼此都很重要的事,却要从第三个人的口中得知,石岩的感觉确实有点不舒服,陆飞的混蛋,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对她坦白一切困难。

“温鹏,求求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不好?”

温鹏垂眸深思了片刻,然后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石岩。

从温鹏的口中石岩得知,陆天昨日突然抛售了手中所有的股票,这样的行为绝对是有违常理的,最重要的是,陆天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饶是陆飞遍寻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他的行踪,他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见了,这不光是对陆飞能力的一种羞辱,同时代表了太多不可预知的危险。

找不到了陆天就意味着完全不能确定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所以陆飞才会那么焦急的亲自过去,因为有太多未知的危险,所以他才会独自前往吗?

石岩暗暗咬牙!

陆飞,为什么你总是不懂?

当大难来临时,我宁愿与你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也不愿被你挡在身后,做柔弱的羔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