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苦笑连连之外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窗外的天空始T的没有一丝笑意,风像刀子一样从门前刮过,刮在脸上生疼生疼,手已经找不到知觉了,握着笔冥思苦想,在纸上刚刚写好一个字,又嫌弃它的不够规范端正,捏成团丢在一边,地上已满是纸团了,有的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有的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写,纯粹就是看那张纸不顺眼就被我扔了,最完整就是写了两字“休书”,字挺好看的正宗的蝇头小楷,可惜我看着看着就心情不好,结果也惨遭遗弃的命运。wWW!QuAnBen-XIaoShuo!COm我在堆满被制造出来垃圾的屋子里奋笔疾书,反正这也不是我的屋子,要那么干净干嘛。

唐大夫一进门看见满屋子纸屑,大声音嚎叫道;“啊。”我正文思泉涌写得如行云流水般,被她这么像杀猪一样叫了一声,什么灵感都跑个精光,回头没好气说:“叫什么,写完了帮你收拾不就得了。”

唐太医气得混身发抖:“臭丫头,你以我气什么,我太和宣的纸,一两银子一张啊,你就这么白白给我浪费了这么多”。她那表情就差坐在地上大哭一场了,一两银子一张,这么贵还以为它在洛阳卖呢?不过想不到这老太婆这么爱跟风,什么贵买什么,活该被我用了这么多,瞧瞧我,多么勤俭节省,买最便宜的给别人用,用最贵的自然用别人的。我幸灾乐祸的想着。

唐太医咬牙切齿的问;“我屋里那么多纸,你怎么偏偏拿到了这太和宣的纸,明明我藏的极好啊。”

;“也没有什么,我十分谦虚的说:“在你屋里东翻西找,无意中的看见了,觉得纸张还可以就拿来用了。”

:“那为什么不拿其它的纸?”她凶神恶煞的望着我。

:“因为那些纸太糙了,写休书用那么糙的纸是对自己喜欢不尊重的。”我假装无辜说道,说老实话我找了都快大半个时辰才找到这么好的纸张。

:“那你写出来了吗?”

:“没有。”

:“我大半个月的禄啊。”她恨不得跳上来掐死我;“写不出来你就不知道那个粗糙的纸打个草稿什么的?”

:“我没有这个习惯。”我说的是实话,读书的时候做算术题就从来都不打草稿。

她为之气结;“你。”我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地模样。她无可奈何地甩甩衣袖;“行。你写你写。赶明儿我到你家去要银子。成倍地。那恨恨地语气好像我多么十恶不赦似。不过是浪费她几张纸而已。至于吗?

我连晚饭都没吃挑灯夜战。那老太婆披着衣哈欠连天地靠在门边:“明天再写成不成。”

;“L望着那跳动地灯芯发呆。忽明忽暗地灯光就像我难以平定地心绪。

唐太医摇摇头走过来坐在桌旁;“真不知道你到底固执什么?”别说她了。连我自已都不知道。

:“喂。

我横了他一眼。想也不想递过去:“字写好一点。文章不能太短。最少得有五百字。不能写错别字。句子通顺流畅。语句得华丽一些。最起码得感人肺腑。一下。说他吃苦耐劳什么地。善意地批评也是允许地。就是不能太偏激了。”

唐太医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直到我滔滔不绝的把话说完,才将手边上的纸递了回来:“那,还是你自己写吧。”

;“行,我也极为爽快:“那就请你再替我准备一百张太和宣的纸吧。”

:“我真是做了哪辈子孽才认识你这个臭丫头,她恨恨的从我手中抢过笔和纸,我打着哈欠说:“慢慢写啊,我先睡会儿,写好了叫我。”看她的表情,估摸的着她捏死我的心都有了。

:“醒醒。”刚刚睡到半熟的时候,就被唐太医推醒了,睡眼惺松的揉了揉眼睛;“写好了。”

她看起来心情不错,精神也很好,笑容满面的说道;“嗯,写完了,我这辈子连写个医书都没这么顺畅过,你看看包你满意。”说着,将手中写好的东西递了过来。

我拿在手里低头仔细一看,写得倒挺长,只是这个字,我正研究着,就听见她说:“这是正宗的狂草,我好多年没有拿出来卖弄了,今天顺便练练还不错,写得大气磅薄,我自己挺满意的。”

果然如此我点点头,虚心请教到;“请问,这上面写些什么?”

;“哈哈,你看不懂啊。”她朗声笑道,用手重重的在我肩膀上一拍:“看不懂就对了,狂草最大的优势就是

不懂。”

:“写一封让人看不懂的休书有什么涵义吗?”

:“你想啊,他看不懂自然就不知道上面写些什么,反正你也不是真心想休他,让他猜去好了,等以后你想要他回心转意也有转寰的余地吗?”唐太医侃侃而谈道。

真是设想周全:“那,难道他就不会找个会看狂草的人代看。”

:“哈,这个你就更不用操心了,第一,他被休了是件很丢脸的事,他不会拿到到处现,第二,就算真的给别人看也不要紧,这确实是一封休书,以后你依然可以不必认帐,因为那毕竟不是你的亲笔书写的吗。”还真是面面俱到,我抚额,手里拿着那封休书,指着房门道:“现在,麻烦你朝前走两米,趁我不想变成杀人凶手之前,用被子蒙着头直到天亮。”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桌旁,慢慢的细细的想,休与不休真的是个很大的问题,而且现在也不是我说不想休就能不休的,为了大局这样的牺牲虽然不是心甘情愿,但却是必需付出的,一颗泪掉在那雪白的纸张上,提起笔似万金,一字一笔画的写着、写着直到天亮。

我在院子里做早操,唐太医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早啊。”

;“早。”我淡淡的回了个招呼。

;“吃早餐了没有。”;“没有。”:“我没有吃完早餐去挖死人的习惯。”我说这话的时候,她手里正拿着一个雪白的馒头,刚刚咬完第一口,还没来得及吞就吐掉了,把手中白馒头丢给一旁赐候的宫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上一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

管我什么事,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又不是我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不让她吃饭的,真是不可理喻。

可能是提早进入老年更年期了。

带着侍卫浩浩荡荡的到了舅舅的坟边,贵妃的坟就是贵妃的坟,华贵气派,坟墓修得就像一幢房子,墓碑还高我一个头,旁边堆着的狮子雄壮威武,气势不凡。坟边早已有个候着,南宫的娘和南宫日暮。

暮挽着看上去十分苍老南宫老夫人的手,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站着,背对着我们望着坟墓,看上去给人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听见脚步声齐齐的转过身来,我以为他们会朝我吵闹,我以为他们会扑上来撕打,但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那一平如水目光慢慢将我凌迟。

我将怀中的休书递了过去,他一把接过休书塞在衣袖里:“你不看看么?”

:“有什么好看的。”他冷若冰霜的说:“我只知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一刀两断就行了。”

原来我让你这么恨,我低头长长的叹自己一声,抬起头对一旁的侍卫长说:“开始吧。”然后一群蜂拥而上,开始钉钉锤锤敲敲打打,声音刺耳的让人几欲崩溃。

南宫老夫人镇静自若的问:“如果这案子水落石出了,莫姑娘恐怕又要高升了吧,现在已是巡案,将来做宰相也是轩辕国一大栋梁。”

我不说话,因为多说多错,这种事最好让时间来沉淀,洗礼证明,虽然以后也许会有一天悔不当初,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人很难,很多事就是难在现在无法迈过的坎儿。

:“现在糟糠之夫已休下堂去,什么时候做驸马,需要我们南宫的家织房亲自做嫁衣,莫姑娘说一声,老身不收钱。”看来老夫人今天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一旁的唐太医插嘴道:“哟,那怎么好意思,衣服是一定要做的,钱嘛也是一定要给的,毕竟是做驸马吗?没有个万儿八千的,哪能显得自己有档次呢?”

我摇头,真是一张唯恐天下不乱的一张嘴,嫌现在还不够乱,非得来添堵我悄悄的拉了拉她衣襟,她充耳不闻继续说:“老夫人这句话说得对,人家是无官一身轻,你现在是无夫一身轻,老身我在宫里认识不少达官贵人,到时候女帝的儿子也要娶,宰相尚书的儿子也要娶,凭你这条件争先恐后的男人多的事,到时候右拥右抱快活一生。”

她的话才落音,南宫就气得头也不回的跑掉了,老夫人也铁青着一张瞪了我一眼,不放心的跟着追了出去。

我气得差点儿连话都说不出来:“我说老前辈,你说话就不能留点儿口德吗?非得一个个气跑了才开心。”

唐太医不甚在意的说;“气跑了才好呢?免得在这里听到这些敲敲打打声音,迟早得神经病不可。”话虽不是好话,但却十分中肯。(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