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动你的女人

“嘿,听说了吗?朝廷派了钦差大臣前来拿办李大人,说是编练新军时排斥咱们满人,任用私人,蓄意谋反。wWw,QuANbEn-XiAoShUo,CoM这叫哪门子事嘛,李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处处为我等着想,怎么会谋反?”

“就是就是,据说是李大人为我等生了财,惹了朝廷那些贵人眼红,要夺了这些生财的行当。”

“什么?我等好不容易有今天,谁要跟我们过不去我非要他们的命不可。”

这几天墨尔根垦区的许多旗人都自发的聚在了一起,嘀嘀咕咕着,交流着最近空气中诡秘的气氛。

他们本来都是有一天混一天的,勉强度日,有的在旧军当兵,有的则是打猎种田,自从来了李安生,不仅妥善安顿了他们,还给他们指了红火日子的大道。

这中药田,养貂鼠就不提,连养牛羊猪马都能发财,更有许多加工行业,农业银行与工商银行齐上阵,给他们提供了保证,从创业到售卖,不仅提供资金,还提供销售渠道,或者干脆就是签署包销协议。

没有了后顾之忧,辛苦个几年,将贷款还上,往后就是甜甜的好日子。

再不济,种种田给作坊工厂当工人,也一样能过上不错的小日子,他们又大部分是以军人的名义安置的,平日里还能有些福利,种田什么都有优惠,这叫退役军人待遇,军人家属也能沾光。

朝廷可没这些玩意,可李大人敢搞,敢整,让大家伙子都真心服他,没说的,跟着李大人有好日子过。

可还是有人要与李大人为难,与他们大家伙为难,他们招谁惹谁了?

“还不是那几个不要脸的,无法从我等头上盘剥了,便去兴风作浪,真将李大人赶走了,他们也能有好日子过?”

那些旧军官往日里嫖ji抽大烟,都是从他们这些兵丁头上吸的血,如今闹起来却是以整个被裁汰的旧军名义,难怪这些旗人满腔愤怒。

“你们知道如今新军的协统是谁,是那个只会溜须拍马的拾簪将军,听说别的不会,就会搜刮以讨好上官。我是要去告诉一声新军里的兄弟们,小心为上,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愁容满面愤愤不平,唉声叹气的,仿佛一下子生活就没了依托。

这也难怪,别说关外,就连北京城里普通的旗人都是日子越过越艰难,到处都是穷困潦倒的旗人。

在关外还能自救,种田也能填饱肚子,说来说去还是自力更生。

可这好不容易日子有些盼头,偏有人来搅黄。

“贼他娘,往日里想不到咱们这些旗人,如今借着编练新军要用旗人来为难李大人,这叫哪门子的事?”

一伙人躲在田埂头闲聊,望着到处都是即将丰收的景象,这心里却不踏实。

远处蹭蹭的来个半大小伙,慌慌张张的,这边就有人叫道:“那不是二娃子嘛,啥事儿,就用的着你这么丢魂落魄的。”

那叫二娃子的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南边村子的里正说了,那新来的协统大人要重新召集咱们旗人入伍,说是要厚待咱旗兵。”

“厚待他娘,厚待他全家。”

“就是,谁要当兵了,这姓孟的心肠咋就这么歹毒呢。”

“这眼看就要收成,有好日子过了,姓孟的这是要将咱们往死里逼啊。”

这些旗人是没一个愿意当兵的,李安生编练新军那会,大多都是招募的入关流民,,要不是他妥善安排,安了这些新军的心,只怕都没人来应募当兵,都盼着能种田致富。

“不行,咱不能就这么的等死,姓孟的要折腾,让他折腾去,咱可不奉陪。”

“正是,荣福老弟,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咋整。”

这一幕出现在了无数的垦殖区,到处都在传说着孟恩远为了拍钦差的马屁,准备让黑龙江新军重新编练,让旗人占大头,这不,骂声一片。

更有人传言旗人所种的田都将没收为官田,而且目前军中的汉人都将强制退伍,家属也无法再享受各种福利待遇。

这下子犹如油锅里突然浇水进去,劈里啪啦的闹腾开来。

旗人开始闹,汉人也开始闹,乡间闹,军中闹。

这一切载洵与孟恩远却不知情,他们也正头痛的紧。

李安生辞了官,表明了态度,他不陪着玩了,准备回美利坚当他的美国公民去,美国人也在旁帮腔,怂恿李安生回美国。

美国公使更是在多个场合强烈谴责了有些权贵谋夺公民财产的卑鄙行径,表示将为李安生提供援助,并且承认李安生的美国国籍,既然李安生已经辞去官职,那么他也就不用再顾忌保留美国国籍会影响他的仕途。

人家好心好意回国报效,却落到如此下场,还是回美利坚吧,咱美利坚可是将李安生当成上等国民的。

司戴德也多次拜会徐世昌,措辞强硬,哈里曼身体并不好,这延寿丸送了些回美国后,老头很喜欢这些药丸,据说原本是清国太后的专用之物后,开始向美国富豪圈推荐这药。

哪怕李安生真混不下去,美国还真是欢迎他的,这延寿丸可是能直接影响富豪们能不能延长享受人生的寿命啊。

载洵得到了京城的训令,尽快查案,弄清事情原委,大白于天下,不要丢了朝廷的脸面。

载洵真是恨的牙痒痒,明明是奕劻想要谋夺李二愣的财产,如今美国人发话,奕劻却将责任都推到他头上。

没想到李二愣做的这么绝,可又拿他没办法。

李安生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洵贝勒,圆圆的脸,白嫩白嫩的,眉清目秀,谁知道却是个大蛀虫,别的本事没有,就会搜刮钱财。

“哟,贝勒爷,你还没回京城?老子我马上就是美国公民了,是不是还准备拿办我啊?”

虽然对方“屈驾”前来墨尔根,但他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有什么好脸色,怎的,贝勒又怎样,老子连亲王都敢得罪。

“李二愣,不要不知好歹,还真以为我等不敢惩治你不成?不过是当年的逃奴子孙而已,还真以为是什么高级货色,美利坚公民?到哪都是大清的奴才,还真把自个当回事。赶紧给洵贝勒磕头认错,不然有你好看。”

忠心护主的孟恩远立马跳出来指责呵斥,一付要将李安生生吞活剥的样子。

“哟,你这奴才,你自己爱当奴才还拉着别人也当奴才?老子现在不高级,但你动动我试试?我就把自己当回事,怎的?”

李安生本来打算到杨山河那去瞄美女的,这不马上要农忙了,又要忙上一阵,可载洵跟孟恩远却跑来添乱。

载洵脸都气白了,他可是天潢贵胄,哪里受过如此闲气,本来当对方一条贱狗,可以随意打杀,可偏偏又一时奈何不了他,真是气煞人也。

“李二愣,别给你脸不要脸,识相的将你手头的那点好东西交出来,你真以为庆亲王不敢把你怎样?美国佬未必保的住你,为了区区一个奴才而得罪摄政亲王,你以为这买卖美国佬爱做?”

李安生知道美国人的确不会为了他而强行开罪奕劻,可他还是有底牌,那就是赌慈禧不会轻易放弃延寿丸,他就是要将事情闹大,闹的越大越好,让奕劻投鼠忌器,让慈禧出面收拾。

“奕劻那老东西,误国害民,还嫌贪的不够,这大清朝都快给他贪没了。我们便是要让奕劻知道,让你们这帮蛀虫知道,也有你们吞不下去的横财,老子就是不交出来,怎的?”

胖叮当一溜烟的窜了出来,脸上肥肉抖动着,直着嗓子叫嚷。

李安生还真是解气,胖叮当就是够劲,“爷不奉陪了,你们爱干嘛就干嘛去,别挡着爷的道。”

载洵简直要气晕过去,孟恩远咆哮如雷,让一众兵丁上前捉拿胖叮当,却被胖叮当一股脑的打倒,胖拳头虎虎生风,很是在孟恩远的脸上脑袋上砸了几拳。

“让你们发飙耍横,老子是李富贵,从美利坚来的,怎的?也是你们这帮奴才能动的?”

“快滚快滚,好狗不挡道。”

载洵跟孟恩远被吓的屁滚尿流,孟恩远在地上打着滚,哭爹叫娘声嘶力竭。

哪里想到竟然有如此凶人,不讲道理蛮横无赖,更有洪老六等一干人团团围上,看来今天是注定要吃瘪了。

“李二愣,走着瞧,还有你李富贵,今日之辱必有回报。”

孟恩远与载洵被人扶着气冲冲的去了,径直到墨尔根城内去调兵前来找回梁子。

墨尔根驻守着新军一个营的人马,半数在城内,半数在商贸市场,这城内的半营人马,孟恩远还是能调动的。

可哪知道,一听说要调兵前去捉拿胖叮当,这半营人马立即就称病的称病尿遁的尿遁,更有许多人中途溜走,将孟恩远气的七窍生烟。

新军中到处都在流传,钦差大臣要对李大人动真格的,调兵镇压,顿时乱了套,要是李大人被拿办了,他们以后的幸福人生谁来负责?

民怨沸腾加上新军不安稳,载洵与孟恩远一时也慌了神。

这时李安生跟胖叮当却被程德全叫了去,原来程德全亲自赶到了墨尔根,想要看看此事能不能转圜,谁知道李安生直接就跟对方闹了起来。

“富贵,你当众辱骂钦差大人,还辱及庆亲王,这是要受惩办的。还有,安生,你向来稳重,为何此次如此决绝,一定要将自己逼到绝路?”

程德全百思不得其解,李安生是他的得力爱将,要是没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徐世昌争权。

李安生无奈的说道:“如今可是妥协退让能够了结的?更何况,这些权贵太自以为是,跟这样的人就要不讲道理蛮横撒泼,要是跟他们讲道理,讲礼义廉耻,说不得他们要爬到你头上来。他们就是一帮贱骨头,不给点颜色他们看看,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是从后世来的,当然能够旁观者清,奕劻就算是摄政王,也就那么回事,有着他的局限性。

跳出了这个藩篱来看此事,当然不需要忍气吞声,恶霸作风最适合对付载洵与孟恩远,越是如此他们越是觉得凛然不可轻犯。

他其实是深谋远虑的,不是一时图嘴皮子痛快,跟载洵他们对着干,正要将此事闹大。

程德全说不过他,只得算数,拉着李安生往绥化与海伦等地视察。

绥化与海伦、呼兰称为呼绥海,是黑龙江最适宜农垦的地区,寒地黑土、松嫩平原的核心区,土地集中连片,地势平坦,土质优良,肥力较高,日照时间长,雨量比较充沛,适于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生长,更是草地连绵,草质优良,同时也是李安生心目中的畜牧业基地。

这里的农税之前一直是黑龙江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也是黑龙江最富庶的地区,也只有这两年声势上落后于瑷珲、墨尔根以及齐齐哈尔等地,但是本身基础相当好。

程德全让李安生也兼了此地的垦务,指导农耕,所以今年的丰收,此地也是重头戏。

一连几天,载洵与孟恩远都在安抚新军,忙的焦头烂额,一边对李安生恨之入骨,又叫苦不迭。

“贝勒爷,我近日打听到这李二愣也不是全无顾忌,据说看上了一小妞,长的国色天香,要是将此女强抢了过来,还怕李二愣不就范?”

载洵一听,顿时意动,可立马泄气道:“要真能狠狠的捅那李二愣一刀固然解气,可你忘了,段芝贵是怎么走的?载振如今可是只能窝在天津天天听小曲,闭门不出呢。”

孟恩远阴笑着说道:“杨翠喜不过是个ji女,可这小妞可是良家,更妙的是,也姓杨。嘿嘿,贝勒爷纳个良家女子为妾,任凭谁都无法指摘。”

官员无法纳ji女为妾,载振就是吃了个亏,可纳良家女子为妾,可不是正常之事?

载洵大喜过望,击拳笑道:“如此甚好,天助我也,想不到李二愣也有今天,爷我就横刀夺爱,看他还敢嚣张。爷我每日都狠狠糟蹋自家小妾,他李二愣管的着?且让他戴了绿帽子,在那里哭吧,连个女人护不住。”

“恩,孟将军,不知那小娘子是什么来历,要肯最好,不肯的话少不得要使些手段。”

孟恩远媚笑着一连串点头笑道:“您可是多罗贝勒,主子爷,大贵人,这民间女子还不巴巴的盼着能攀上高枝?有着荣华富贵不享?天下哪有这样的傻女子,贝勒爷您的身份,便是最好的手段呀。”

两人一阵奸笑,得意万分,仿佛看到李安生跪地求饶,苦苦哀求的样子,无比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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