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胖爷居然是骗子?

梅依云也听闻哥哥在前面闹了起来,急得忙往外奔。wWW!QUaNbEn-xIAoShUO!COm

梅宝聪见妹妹红着眼圈,脸sè难看,连忙问道:“妹妹,可是有人欺负了你?又有什么事情?你别委屈了自己,哥哥替你做主。”

梅依云见李安生也在旁边,俏脸红了一红,含羞的xiǎo声说道:“钱家来了人,厚着脸皮来问我的xiǎo日子

梅宝聪长身而起,怒极反笑,欺人太甚。我们走,别留在这个肮脏污秽的地方,再呆下去,我都要恶心死。”

原来,按照京城婚俗,男家在选择好日子的前几日,一定要请媒人去nv家,询明姑娘的日子”。

即月信日期暴在上半月或下半月,以便选定吉日,据说,若迎娶时适值新娘月信来红马上家败人亡”之说,所以都很重视。

这钱家明着是要尽快定婚期了,让梅依云怎能不羞怒

梅涛远哪里肯让梅宝聪兄妹离开他的掌控,要是梅依云逃婚了,那他就要承受钱家的怒火。

“来人,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走出一步。”

李安生也是怒了,冷然问道:“梅大人,难道你要禁锢他们兄妹么?恐怕于理不合吧?”

梅涛远冷哼道:“怎么?你李大人要管闲事么?你不过就是个黑龙江来的穷丘八,管得到我头上么?”

李安生笑了笑,对着胖叮当说道:“富贵,别忘了跟竣哥儿说一声,他们吏部怎么有如此无良的官员,无德无才,罢黜便是。”

“哟,好大的口气,哪个竣哥儿,不知是几品官?在这里吹什么大气,难不成你姓李的丘八也是个王爷不成?”

李安生淡淡道:“哦,竣哥儿,刘竣,刚好是你们吏部的郎中,想必梅大人在吏部待久了,也该晓得他的名姓吧?我这丘八是管不到你,可竣哥儿,总能说得上话吧?”

梅涛远吓了一跳,脸都惨白起来,县官不如现管,刘竣正是他的顶头上司,而且还是个郎中,一言就能决定他的去向。

“这老宅是我父亲的心血,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早晚都要将你们一个个都赶出去。如今么,我在这待的气闷,搬出去住几天。”

梅宝聪冷冷的扔下几句话,便带着梅依云扬长而去。

梅涛远始终没有敢阻拦,连忙让人去通知钱家,只要将讯息送到,他也能脱了干系。

毕竟是亲伯父,他也不想真的闹到生死相向,更何况李安生素有凶名,在皇城根儿下死手,有这胆量也不定。

待得打听到梅宝聪兄妹在梅家的别院安置下来,才放下心来,只等着钱家来送婚期。

迎娶的日子决定之后,紧接着就是“放大定”,又称“通讯过礼”。在婚姻过程中,这个礼节很重要,所以仪式也很隆重。除“龙凤帖”具有特殊意义外,其他礼物与定礼”都差不多

只是老家伙都有些等不及了,凡是由他来由不得梅宝聪兄妹。

今日之事闹成这样,梅宝聪也很绝望,梅依云更是以泪洗面。

李安生横竖无奈,劝解道:“何苦要送羊入虎口,直接北返便是,只要到了黑龙江,还有谁能勉强你我?”

梅宝聪左思右想,道:“妹妹,横竖不能进钱家,我们便回黑龙江去,大不了今后再也不回来。只是,只是。”

梅依云抬起头来带雨的说道:“大不了我这辈子不嫁人罢了。只是连累哥哥,只能将京城的家产白白的给了那些白眼狼。”

的确,梅家叔伯兄弟的做法,伤透了她的心,让她无法再多梅氏家族生出任何的眷恋。

“家产事钱财都乃身外之物。更何况,咱们在黑龙江声势已成,京城这边只不过是个空壳子不是?到了黑龙江,万事有安生兄弟。”

梅宝聪之前只是钻了牛角尖,此刻却是想明白了,只怕眼下的危机也是个契机,看着粉面带泪的妹妹,以及心痛惋惜的李安生,动起了心思。

逃婚又能怎样?大不了一直不回京城,还有江南可去呢。

更何况,到时撮合了妹妹与李安生,生米煮成熟饭,钱家又能如何?

李安生存着凌云志,他又不是不清楚,也有自己的念想,要是改天换地,那,嘿嘿,哼哼。

明悟以后,梅宝聪便平静了许多,安抚着妹妹,又跟李安生商量起逃婚的事情来。

李安生自然是支持的,哪有这样的糊涂婚姻,难道有无良的长辈,还有这荒唐的婚姻,就得屈从吗,遵从这该死的封建礼教?

梅宝聪了解李安生,知道他不是有封建思想的人,正要这样的人,才能接受他妹妹。

“等太后召见完了,只怕会安排新的差遣,到时咱们便一同北返,我看谁敢阻拦?想必那肃亲王善耆不会自降身份来管这事情,那些跳梁我也懒得理会。”

见梅宝聪兄妹都心意已决,李安生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就怕这两人脑袋不开窍,要拘泥于封建礼教。

洪老六在京城秘密安排的情报局人手有许多都汇集到了梅家别院用来保护梅宝聪兄妹,万一钱家强行来迎亲,也好有个防备。

经此一事,梅依云倒也成熟了不少,对能够荫护她们的李安生也多了几分亲近。

要是强行干涉她的婚事,李安生也是要担担子的,说不定钱家背后的那些权贵会找他麻烦,可他却hún不在意,这份气度也让她很是感jī。

安顿了梅宝聪兄妹,李安生便带着胖叮当一同去参加周学熙家的宴会,这次周学熙在京城置的新宅子,规模很是宏大,也请了不少人,据说军机大臣那桐也会前来。

到了周府,只见mén口车水马龙,人头涌动,居然好大的声势,看来周学熙老大的面子。

这也难怪,曾经的山东巡抚周馥之子,本人又是大实业家,官场新宠,极得大官僚集团与大资本家们的欢迎。

更何况,凭借着复杂的姻亲关系,周家也是满人实权贵胄之外的有名大家族,人脉颇广。

李安生与胖叮当穿的很是平常,也低调的很,送的礼也不是太奢侈,居然在mén口遭了白眼。

也的确是他们来的早了,让周府mén房以为是赶着前来拍马逢迎的,真正有身份的人可不会这么早就来。

周学熙本来安排管家在mén口相迎,可没想到管家并不认识李安生与胖叮当。

更为糟糕的是,李安生出来的匆忙,忘了带上周学熙亲笔写的请柬,难免给当成了不请自来的破落户。

“什么?您老人家是黑龙江来的军官?我家老爷可跟黑龙江的军官没什么jiāo情啊,你们不是来打秋风的吧?”

李安生向来简朴惯了,穿着身旧了的洋装,料子也是极一般的,难免给人看轻。

胖叮当这孩子好养活,从来不挑剔吃穿,本来李安生亲自照料他的穿着,也给他预备了不少新衣服,可是他还是喜欢模仿李安生,常常一套旧衣服穿了舍不得扔。

“就是,看你们两个,还黑龙江那边来的呢,连件皮袍子也没有,肯定是来浑水mō鱼的,不会是扒手吧?告诉你们,可算是遇到行家了,咱们老爷这两年就忙着在黑龙江发财呢,那边狐狸紫貂都能养起来,贵重皮máo不缺。更别说那些寻常可见的皮máo,许多老百姓也能置办一身。哦,我跑题了,我是说,牛羊养殖很成功啊,皮子根本不值钱,还有猪皮都能做鞋子。我说的是靴子,皮靴啊。那边黑龙江的程大人跟李大人都推广皮靴,还办了皮革厂,百姓自己都能做皮靴。你们两个,还是军官呢,哼哼,笑死人了,说给谁听啊。连当兵的都有皮靴穿,你们,你们两个叫huā子还不如当兵的。骗子,肯定是骗子。”

周府的管家很是搞笑,让他去搞后世的那些学术钻研肯定很有一套,还有根有据的,左左右右的分析归纳,得出的结论仿佛是板上钉钉一般。

“来人啊,这两个骗子没话说了吧,lù馅了吧。把他们赶走,别让其他宾客耻笑了。”

周府的管家认定了李安生骗子的身份,连忙喊人来赶开他们。

胖叮当开始吼叫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们是骗子?啊?看哥这么yù树临风,风流倜傥,这样也是骗子的话,那这满京城全是骗子啦。”

一时间在mén口争吵不休,李安生连忙劝止胖叮当,向管家报上了名号,让他进去通传。

闻听是黑龙江的李二愣,场面一面的尴尬,顿时就冷清了下来。

管家面如土sè,要真是李二愣,那他的日子就难过了,本来他是当不了管家的,可是周家几个得力的都被派到了黑龙江去了,这才有了他提拔的机会。

要是真的是李二愣,那么今日之事,自己可就真瞎了眼,遭了罪也是活该。

得到报信的周学熙亲自迎了出来,笑道:“安生贤侄如此热情,这么早便来了,哈哈,我真是三生有幸啊。快,今日张弼士先生也会来,还有那相那大人(那桐),等会一并为你引荐。袁大人今日到天津去了,不然正好可以一道再谈谈怎么发财。”

说着,眼睛诙谐的挤了挤,几人心知肚明,哈哈大笑起来。

诚惶诚恐的周府管家也没有收到责怪,周学熙是个大度之人,见李安生并不介意,只是当成个善意的玩笑罢了,倒是让场面上人都感怀周学熙与李安生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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