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喊救命都没用,嫁不嫁?

袁克定爽朗的大笑,“安生贤弟,刚见了早年横行黑龙江两岸的高二虎,果然响当当一条汉子,想必那林虎也是我辈豪情盖世之人,有机会一定要见见。WwW、QUaNbEn-xIAoShUO、cOm听说你们也是结义兄弟,啥时候咱们也结拜个一回,这么多的好兄弟,可真是人生乐事啊,痛快痛快。”

刘竣与李成武也是抚掌大笑,竟然觉得今日的袁大少爷无比的亲切。

袁克定虽然平日里对李成武颇为礼敬,可也多有腹诽,今日见他也来掺和这事,倒是多了几分好感。

至于刘竣,两家本来就是通家之好,刘竣当初也是靠着袁世凯才得了漠河金厂总办的官职,从而平步青云。

众所周知,北洋衙mén的官都是坐了火箭般往上升,搞洋务的更是如此,金厂本来就是重中之重。

当初刘竣的确是凭着李安生的功劳,才能够发迹,不然,按着历史本来走向,胭脂沟金厂沉沦不起,刘竣也将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哪里有如今吏部郎中的显官。

可说到底,刘竣还是得承袁世凯的情,当年让他上了北洋这艘大船,又能游离于外。

刘竣对袁家知恩图报,这份亲切袁克定也看在眼中,故而相处起来很是融洽。

于是,一众人马大摇大摆的进了何家的mén之后,气场无比强大。

可怜何有方与屎壳郎并不知情,正大剌剌的坐在堂前,等着那干“狂徒”的到来。

“哼,高二虎要真敢请媒人来,我非得将他们丢出去不可。只是,克朗大人,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可是官都丢了。”

何有方这次丢官去职,很是委屈,可又不敢违背,醇亲王亲自开的口,要是给发现阳奉那后果不堪设想。

也是屎壳郎不住为他打气,许了许多空头支票,说的天安了他的心。

“你且宽心,等风头过去,我便找个机会让你官复原职。你要到内务府去当官也随意,有我兄长呢。”

屎壳郎翘着二郎tuǐ,眯着眼睛,心头却着实恼怒。

到手的鸭子飞了。

本来他在家做着美梦,等着美娇娘送到府上,便能好好享用一番,这何家n容月貌又是久旷之身,正需要他这头老牛来耕耘,谁曾想半路杀出个李二愣,居然将人抢走了。

抢走了还不算,居然还被醇亲王撞见,那糊涂亲王也真是,竟然就放过了李二愣,还断了个葫芦案,让他吃了个闷亏。

哼,这回李二愣居然还要请媒人来下这不是来找死么?

听他兄长说,这李二愣刚进京就得罪了肃亲王善耆兄弟,加上在黑龙江时就嚣张跋扈,得罪了庆亲王与载洵载贝勒,遍地树敌。

这会进京,谁知道李二愣会不会被人背后yīn一手,寻个根由问罪呢。

何有方喜笑颜开,听说能进内务府,立马身子轻飘了起来。

一副奴才相的极尽谄媚之能事,巴不得立刻就能进内务府,那里头可都是一般人还跑不进呢。

这克朗大人还真是慷慨,居然为咱设想的这么周到,当初横下心来将nv儿送出去,这个决定还真是英明。

“醇亲王不是没说你nv儿怎么处置么,他哪里会偏着李二愣那头,我打听好了,你nv儿人就在柳宅,什么时候等李二愣他们出京,咱们当街捉了他的痛脚,告他一个强抢民nv的罪名。”

有了他兄长克明的撑腰,他胆子壮的很,哪里将那个来自偏远边疆的不入流的武官放在眼里。

等到bī婚五人组带着媒人出现的时候,屎壳郎顿时心huā怒放,好,立即去喊步军衙mén,抢人的罪犯自动上醇亲王怎么处理的他不管,他只要何家nv儿。

何有房大叫一声,“好你个李二愣,还有你,胖妞你这个贼子,快还我nv儿。把我nv儿叫出来,还下哼,简直可笑。”

屎壳郎仍旧翘着二郎tuǐ,大模大样,尖着嗓子叫道:“来人啊不要让他们走脱,步军衙mén的人就要来了。”

何家下人是知道胖叮当的威猛的,屎壳郎带来的xiǎo屎壳郎们确实并不知情,平日里这些人最爱为非作歹,欺压弱以为胖叮当等人是软柿子,谁知道踢到了铁板。

胖叮当三拳两脚,解决了这些三脚猫,冷笑着说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何有方,难道你天生喜欢吃屎,哭着喊着要抱紧屎壳郎的大tuǐ,就是因为每天有屎吃?”

“什么?屎壳郎?你这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狗奴才,我可是镶白旗的,正经的主子,还不摇摇尾巴叫两声。主子我还有账没跟你们算呢,居然就自个跑上mén来了。”

屎壳郎高高瘦瘦,背有些弓,满脸的疙瘩,脸sè青白,活像一只常年推粪球推弯了腰的屎壳郎。

胖叮当上前一把将屎壳郎从太师椅上拉了下来,让媒人上座。

“何有方,今日下了写了婚书,便上衙mén去立文书。我等也好看个吉日,择日便能完婚。”

婚礼自然是去黑龙江办,只是这程序么,当然要越快办越好。

何有方与屎壳郎从没见过如此嚣张之人,头都气晕了。

李安生咳嗽一声,站到何有方身前说道:“你将nv儿送给这屎壳郎,有什么好处?能升官发财?你让高二虎做了你nv婿,有什么不好?他现在可是临江知府,转眼就能凭功绩升官,将来孝敬你的钱财也不会少。这点,你可以问问这两位兄弟,我可有半点虚言。”

李成武不耐烦的说道:“安生贤弟,有什么好废话的,写了婚书,让他按个手印便是。有好处也别给他,这种不识好歹的东西。高二虎在安生贤弟的银行也有股份呢,比我家还多,我家不就才只有三百多万两银子么。”

说着,歪着头向李安生看了一眼,意思是股份太少,最好再扩股。

刘竣也接过口去,说道:“的确,当初我跟高二虎他们一同创业,最清楚他们的身家。你何有方不就是个的主事嘛,升个屁大的官,也要送nv儿给人当值得吗?”

说着,将怀中的印信与腰牌往何有方眼前一亮,“不才正是文选清吏司的郎中,刘竣。”

文选清吏司是吏部权柄最重的一司,也是六部中少有的实权部mén,掌考文职官之品级与其选补升调之事,以及月选之政令。

何有方的脸都白了,可以说,天下文官,不管地方还是京官,都要打点好眼前这人,凡是官场中人,没有不想讨好文选清吏司中官员的。

他本来mō爬滚打了一辈子,也就hún了个不入流的xiǎo京官,靠着卖nv求荣了个委署主事,等nv儿讨了屎壳郎的欢心,便能够正式得了主事的官职。

何有方仔细的端详着刘竣出示的身份象征,汗珠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掉,tuǐ都软了,要是早知道高金虎攀上了刘竣这座大靠山,自己何必如此。

真要成了自己的nv婿,自己这个丈人也能沾点光,攀附一下刘竣。

他这样没有mén路没有靠山的,想要升一格,不知要huā费多少钱财,还未必能打点到位。

如今不用打点,人家就站在他跟前,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何有方正要说话,屎壳郎却连忙chā嘴道:“哼,吏部又能怎样?我兄长可是内务府的,你可管的到他么?”

自以为有兄长克明的支持,他强自鼓起勇气,不愿再对方面前显lù一丝的胆怯。

他这个吏部员外郎,也要看刘竣的脸sè,拍好马屁才是正经,只是不甘心何文翠的美貌,又不想被人耻笑,故而sè厉内荏。

“哦,你大概还不死心,告诉你吧,我们来之前,已经通知了你兄长克明,只怕眼下也该到了。”

屎壳郎听说对方居然通知了自己的兄长前来,倒是给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不知这位是?”

李成武双手负在背后,眼睛朝天,懒得低下下巴,颇有些能吓唬人的纨绔风范,高人风采,“你没资格问我的名字,你算什么东西,没皮没脸的老狗,也不害臊。跟你说,要不是给你兄长几分薄面,早就让人打死,你也没地方喊冤去。”

这厮,装bī真的装成了极品,霸气尽显。

屎壳郎牙齿咬到了舌头,连痛都不敢喊,正说话的这人架子大上了天,可偏偏能镇的住他,让他半点都不敢反驳。

说曹就到,不过片刻,屎壳郎的兄长克明就寻了过来。

“哟,李统领,我的哥儿,这么急匆匆的使人喊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啊?可有什么好事,想让xiǎo弟分一杯羹?嗯?克朗,你在这里作甚?”

克明一大把年纪,居然恬着脸喊李成武哥儿,一副低三下四的强调,也是个鬼灵刚进mén见到李成武等人与他弟弟克朗对峙,他就暗道坏了,今日只怕要吃大亏,连忙一阵马屁猛拍。

屎壳郎支支吾吾,哪里敢说什么?

李成武云淡风轻的说道:“哦,也没什么,我一个好哥们,想要来何家提亲,可不知道怎么的,你弟弟硬是拦着我们。难道何家的nv儿竟是你弟弟生的s我们竟然要得他的同意?这是何道理呀?”

这腔调,抑扬顿挫,果然是早些年有名的李大公子,纨绔一枚。

就连袁克定,袁府大公子,也学不来那副腔调,只在旁边竖大拇指,暗自好笑。

克明顿时急了,连忙扯了克朗,气急败坏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冲撞了李统领?还不磕头认罪,给李统领赔个礼?”

屎壳郎顿时晕了,他兄长居然让他磕头赔罪?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

李统领?什么李统领?

李成武侧过身去,抬头望着屋梁,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克明气得狠了,连忙上去将屎壳郎一脚踹到地上,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尽知道惹事。你也不长长脑子,李统领也是你能惹得起的。你这样惫懒懵懂,又傻又天真,往后叫我怎生安心,叫我怎么对得起故去的父亲母亲。”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这克明倒也是奥斯卡金像奖的有力争夺者。

李成武听他话里头有的没的都是在替屎壳郎开脱,将这么一个xiǎo老头说的跟几岁孩童似的,不懂事,还很傻很天真之类,不耐烦道:“克明大人,你就别在这教育弟弟了,要教育回去教育。”

克明喜出望外,连忙点头点的跟羊癫疯似的,“好的好的,一定一定,真是冒犯了,我这就提了他回去,好好的给他一顿家法。今日我弟弟多有得罪,还请包涵,请包含,他日xiǎo弟设宴,宴请各位大人,务必赏光,务必赏光。”

满脸堆笑,谄媚着,回转身子,立即换了一副凶狠无比的神情,恶狠狠地骂道:“你这畜生,还装死不成,快给我滚回去,丢人现眼。也是李统领他们大人有大量,不然的话有你的好果子吃。”

推着屎壳郎,像推粪一样,推啊推的推到了克明又笑容可掬的打了招呼,说了一大堆好话,“李统领,不知李大总管在宫中可好,也多亏了他老人家,他日代我向大总管问个好。”

跟孙子一般的,点头哈腰,掉转身推着屎壳郎走了。

屎壳郎听得李大总管,宫中等字眼,左思右想,忽然想到李莲英三个字,顿时吓得屁滚他居然得罪了李莲英的儿子。

内务府中的几位大佬都要乖乖的听李莲英的话,他兄长在内务府不过是个能攀上李成武这样的衙内已经是烧了高香了,更何况得罪人家。

正要出只见外头来了大批巡捕司的兵丁,原来是刚才屎壳郎让人去步军衙mén报信,如今人家真来了,他却是如同看见了瘟神,不知道如何擦干这坨刚拉的屎,顿时晕死过去。

“什么事啊?听说这里有人闹事,强抢民nv啊,贼寇呢?”

带队的正是上次在街角吃狗屎的善耆家的忠狗严雄,闻听是李二愣在此闹事,身上有着强抢民婚的罪名,以为这是个天赐良机,正好为主子出口气。

克明暗叫晦气,连忙堆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没事啊,哪里有贼寇,大人可是nòng错了。”

狗奴才严雄对主子忠心耿耿,哪里愿意放过这个机会,跳了进去,看到李安生,喜上心头,叫道:“李二愣,可是你强抢民nv,你这狗贼,这次看你如何狡辩。”

“你这狗奴才,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是属狗的不成?怎么胡luàn攀咬?再有,爷是跟着安生贤弟一同来的,难道爷也是同党?”

袁克定见刚才李成武与刘竣都lù了脸,此刻也不甘示弱,站出来怒骂狗奴才严雄。

严雄见袁克定出来骂娘,顿时tuǐ都软了,他本来就是狗奴才软惯了,“怎么,怎么是袁大公子?呵呵,这个人委实不知什么情况,是有人来喊救命啊,说这里有叫做李二愣的强抢民nv。”

这狗奴才走街窜巷,自然比屎壳郎要眼界开阔,也见过袁世凯等大人物,自然知道袁克定的身份。

“放你母亲的屁,这里哪里有李二愣?嘴巴再不干净,爷让你吃屎,信不信?”

李成武见区区也跑出来喊打喊杀,气不打一处来。

李大少爷前些年横行霸道,也是京中一大纨绔,严雄这样的狗tuǐ子哪里会不认识,看到他也在场,顿时吓得tuǐ都发颤。

这就是落后时代信息灵通者的好处,要是刚才屎壳郎能认识李成武与刘竣等人,哪里会落到如此下场。

严雄垂头丧气,看来给主子出气是无望了,反而自己惹了一顿臭骂,还不能吠几声,忍气吞声的走了。

看着那狗奴才灰溜溜的样子,李安生一阵的感叹,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权势的确是个好东西,至少,能够直接抹杀许多道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解决了这些不开眼的xiǎo喽啰,终于轮到了何有方这个主角。

可是,何有方早就给吓到半死都软了,站都站不得,半坐半靠在太师椅上。

“何有方,怎么说?你现在就是喊救命都没用,嫁不嫁?一句话,给个痛快,你要自寻死路,我们也没有办法。”

“嫁,我们嫁,有这么好的夫婿,我们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何家老夫人哭着上前,替她丈夫做主,她是极力反对卖nv求荣的,只是拗不过何有方与一对儿子儿媳,如今居然柳暗顿时让她喜极而泣。

要真有好的归宿,谁愿意嫁给屎壳郎那等糟老头子,没的糟蹋人。

何家儿子儿媳刚才吓得人影都不见,如今却是满场飞奔,又是倒茶,又是请座,还“欢天喜地”的将xiǎo定的首饰与衣服搬了进去,生怕这婚事成不了似的,殊不知,他们先前是卖妹求荣最积极的。

李安生也懒得理会这些人,只是催着赶紧将仪式过完。

“再等两日,我们便来大定,吉日也会让尔等知晓。只是,这婚事,却是要去黑龙江办的了。”

何有方倒是巴不得婚事到黑龙江去办,毕竟是寡fù再嫁,没必要这么隆重,真要嫁,立个文书,到衙mén备案盖个章,回来办两桌酒,便算了事。

可对方爱咋办就咋办,他老何家完全是听天由命。

说不定,以后nv婿出息了,还能让老丈人靠靠。

何有方与儿子何文俊两眼全是星星,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成武、刘竣与袁克定等人,这些可都是大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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