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新军进驻安徽安庆与江西湖口马当要塞,引起了**党人的极度jǐng觉,不过程德全与李安生顺带着将安庆也纳入防卫的行为,也jī起了清廷的疑忌,这是在抢夺地盘吗?

不过,江苏新军在接收九江防务的时候,却爆发了一场未曾预料到的战事。WwW。QuanBen-XiaoShuo。cOm

当武昌起义的消息传入九江后,同盟会员林森、蒋群、吴照轩、张鲁璠等人四处奔走,诸方联系,策划江西的新军五十三标起义。

而10月22日,湖南忽然爆发**起义,迅速的席卷了整个湖南,与武汉相呼应,**声势为之一壮。

0月22日夜,突闻湖南已响应武昌起义,新军五十三标教练官黄子卿各方奔走,并商得标统马毓宝赞同,联合五十五标一营管带范绍先、二营管带何振达及炮台守将徐世等共同举事。

不过,江苏新军第十二镇由蒋方震亲自率领,接收了南昌以及马当要塞的防务消息传来,让九江新军无所适从。

0月23日夜,九江新军中的jī进派认为江苏新军是来干涉**的,因为他们奉了清廷的命令来接管九江,准备在九江屯兵,作为进攻武汉的前进基地。

于是,他们决定发动起义,占据九江,以据江苏新军。

前来接收的蒋方震哪里想到九江新军会对江苏新军将士开枪,而且直接视为仇寇,郑重考虑之下,选择了镇压。

只用了半天的夫,江苏新军就攻破了九江防线,击溃了**军,占据了九江。

蒋方震还是选择相信李安生,他是亲眼见到李安生在江苏的吏治改革以及铁血治军的,又很清楚程李系的根基在江苏已经深厚无比,也更愿意相信李安生所说,中国不能luàn。

**党人纷纷指责李安生对九江新军起义的镇压,居正等人更是跳出来指责李安生,将李安生之前与黄兴等人的协定公布出来。

可笑的是,清廷是万万不会相信一个已经镇压新军起义的人,会跟**党人有什么约定的。

宋教仁立即起程,准备赶往苏州,问一问李安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看来,李安生绝对不会做这种镇压起义的事来,根本就不符合李安生的利益。

李安生很是赞许蒋方震的果断,后世谁说蒋方震只能做个好参谋的?不会带兵?九江这种要地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

黄兴虽然心中满腹疑虑,李安生迟迟不肯发动,为了振作因为九江“失守”带来的**形势的挫折,他听从了手下们的建议,向汉口发起全面进攻。

十月二十五日,**军在汉口发动攻势,进展到三道桥。

本来因为九江新军起义被镇压而松了一口气的清廷再次的惊慌失措起来,不得不向袁世凯更让一大步,次日解除了荫昌的督帅职务,派袁世凯为钦差大臣,节制冯国璋的第一军和段祺瑞的第二军(这时第二军分布在武胜关一带,为后援部队),以及水陆各军。

不过这个时候,山西却爆发了**起义,十月二十八日,山西同盟会会员姚维藩(任新军参谋),煽动军队起义响应**。次日晨新军蜂拥入城,陆钟琦全家被杀,推举新军标统阎锡山为军政fǔ都督。

近在咫尺的山西也爆发**了,这让清廷如坐针毡,拼命督促袁世凯赶紧让北洋军平定武汉**军。

袁世凯迟迟没有得到李安生的回应,到底如何应对此刻的局面,李安生不发话,只顾抢地盘,也让他感到很棘手。

而此刻湖南也出现了异常,十一月一日,起义军中的野心家们煽动了一部分士兵进攻都督府,湖南都督焦达峰亲自跑出来想向变兵说话,竟被luàn兵开枪打死。副都督同盟会员陈作新骑马到北mén外和丰洋火厂弹压luàn兵,在城外古吊桥关帝庙附近,也被luàn兵杀死。

而湖南都督一职乃由湖南咨议局选举参议院议长前任咨议局议长谭延闿继任,这意味着湖南的政权落入了本土野心家之手,谭延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投机者,野心家,而全国上下,这样的野心家未免太多,同盟会等**党派之中,尤其的多。

**军中出现的许多问题,也让黄兴等人感到无比的愤懑,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集中jīng力,准备对付北洋军。

不过,十一月三日,程德全在李安生的反复劝说下,宣布两江易帜。

徐绍桢提新军第九镇部分兵力进入安徽,一路闯入合féi等要地,接收旧军防务,坚决击溃了拦截力量,宣布出任安徽军政fǔ都督。

而程德全也任命蒋方震为江西都督,任命李平书为江苏都督,张士衡为上海都督,而林虎为江北都督。

当时在南京的,有制衡程德全的江宁将军铁良,他们所恃的武力,是江南提督兼钦差江防大臣张勋的部队。

不过,让张勋他们感到绝望的是,他们的部队居然没有挡住新军第九镇部分兵力、第十二镇部分兵力以及从上海过来的兵力第一b的进攻,南京城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就告攻陷。

铁良跳江自杀被救起,张勋则带着残兵一路逃亡江北,林虎也不为难两人,等于是一路礼送出境。

之前上海的光复也很是轻松,这个中国独一无二的重地,只是在李平书带着商团武装以及江南造船厂护卫力量上街巡逻了几趟,就宣告易帜,上海正式光复。

同一天,云南宣布独立。当时云南是国防地区,所以驻军比一般的省区为多,有新军第十九镇一镇,统制是钟麟,下辖卅七协协统蔡锷,卅八协协统曲同丰,总参议是靳云鹏。

云南总督李经羲对蔡锷最为赏识,蔡乃推荐士官同学罗佩金为七十四标标统,唐继尧和雷飙为管带,于是云南新军将领中多是留日士官学生。

李经羲因闻各地**军起,恐滇军新军响应,遂于十一月二日晨cào时,突然下令把士兵的军械收回,于是军心甚为jī愤。

第二天蔡锷率部起事,新军响应,先夺枪炮,继攻总督署,酣战一昼夜,占领昆明,乘胜攻取méng自,推举蔡锷为军政fǔ都督。

浙江方面,巡抚增韫拒绝浙江咨议局要求独立,十一月六日程德全派新军第十一镇部分兵力接收浙江新军八十一、八十二两标,并且进攻抚署,连掷炸弹,抚署被毁,活捉增韫。

第二天改咨议局为军政fǔ,宣布独立,推举虞洽卿为都督。

全国各地风起云涌,不几天就有一个省宣布独立,很是热闹,彻底的将朝廷吓瘫,这可了不得了,犹如捅破了天,任凭哪个大本事的,也不能来补上这个漏。

程德全的作为瞬间引爆了整个中国的**形势,连南京这样的雄城都落入了**势力的手中,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庆王大人,您看,这时节大为不妙,是不是暂避风头?”

载沣有些为难的看着奕劻,袁世凯之前提出的,那所谓的六点意见,看来是不答应也不行了。

而且,在程德全与李安生如此作为之下,只怕他们还要倒过来去求着袁世凯。

“也不知道袁世凯是个什么主意,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主意,他要是想隔岸观火,我们也拿他没辙。这李二愣也太过可恨,如此直截了当便造了反。”

奕劻翻来覆去的骂着李安生,知道这个时候李安生捅上了狠狠的一刀,局势已经到了最为危急的时刻。

“唯今之计,只能暂时敷衍,**党也好,李安生也好,或是袁世凯,先稳住他们。我们只能依靠东北,看东北能不能稳定局势,那里形势喜人,说不定还能练十万兵。”

载沣对于李安生的背叛很是痛苦,但是,他也迅速的想出了不是办的办,那就是让步。

奕劻思来想去,看来他再恋栈不去,也是没有办的了。

他本来还心存侥幸,以为叛luàn早晚能平定,没想到程德全与李安生也造反,全国各地烽火,垮台已经是早晚的事情。

唯一的路,就是先避过风头,看看有没有缓和的机会。

于是,在奕劻与载沣反复思量之后,清廷正式宣布,解散内阁,准备明年召开国会,授命袁世凯上台组阁。

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直接一步到位,君主立宪,也不想拖什么时间。

这也是在利用袁世凯,袁世凯想要坐稳内阁首辅的位子,就要想方设依靠朝廷的实力,不然的话,袁世凯拿什么去震慑**党人,震慑程李系政治集团?

这是将袁世凯放在火上烤,老袁哪里会答应。

现在占了便宜,他日是要还的,贪小便宜吃大亏。

表面上看,他能够继承清廷留下的实力,成为最大的统治集团利益代表,足够使得**党人跟程李系有所顾忌,大家坐下来谈谈,还能谈出个和平,他作为首相,自然能够权倾天下。

不过,老袁很聪明,他知道这里头不对劲,他完全成为了清廷的工具,将来有反复,他是最为倒霉的一个。

眼下这时局,只要李安生支持他,君主立宪已经无足轻重,民主立宪才是关键,他也想坐一坐那大总统的位子呢。

于是,老袁很聪明的迅速赶到前线,然后聚拢北洋军,要钱要人要权,同时称起病来,老子的腿又出máo病了。

奕劻本来想出了这个好计策,谁知道袁世凯根本就不接招,急的跳脚。

于是,走投无路的清廷只能宣布,先解散内阁,由全国谘议局代表进京召开国会,商讨君主立宪之事。

可是他们的伎俩再次的被揭穿,东北已经在整军备武,似乎有入关的迹象。

之前清廷一路绿灯,不顾日俄的反复威胁,硬是将第二十七镇到第三十镇的编制全部批了下来,同时也跟美国方面签署了协约,进一步准备借款,将东北的军备提升一个层次。

四镇军队已经开始了征募,军官也在不断的到位,美国教官团也已经到了奉天,似乎加紧了成军之路。

如此一来,除去被调入关的曹锟第三镇,东北将会出现九镇军队,骇人听闻。

此刻东北的局势非常微妙,出现了一种宁静与jī烈的对峙,似乎在等待时机,一下子爆发出来。

很多人都清楚,东北的局势发展,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在南方帮助程德全举起反旗的李安生。

李安生似乎销声匿迹了一般,不过,他再次出现的地方,已经是在奉天。

李安生到奉天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面见锡良。

这段时间锡良的身体一直不好,忧心于天下大事,忧心朝廷的摇摇yù坠。

他虽然不是个死忠分子,但是他对朝廷倒台之后,中国的走向充满着不乐观,或许先前很是悲观,在李安生的影响下,才逐渐的看到了希望。

“哎,要是不luàn,光凭东北,十年下来,就能富国强兵,让那日俄不敢威bī,一步步废除条约,去除枷锁。若是君主立宪,也未尝不可,有东北与江苏为援引,前景可观。可惜,可惜啊。”

锡良见到李安生的那刻,他并不意外,他知道李安生会来东北。

程李系最大的根基是在东北,而不是两江,要是程李系镇压**,只怕连两江的局势都无稳定,毕竟程李系对两江官场与军队的掌控时日尚短。

可以说,程李系在两江的统治需要与**党人相投契,而东北则不一样,事由不偕,程李系退避东北,未尝不能成就霸业。

锡良知道,李安生来了,他就得走,即便他治理东北数年,赢得了相当高的威望,百姓也感恩戴德,但是他清楚,程李系的威望比他更高,他所取得的政绩也要拜李安生所赐。

但是,他何尝不想尽最后一份力,想要劝说李安生。

“如今全国民心思民主,已经是共识,大势。君主立宪也不可行,汉人不会再奉一个满人的皇帝为主。别说**党人,就是许多民主人士都不答应。朝廷不可留,留则遗祸甚深。”

锡良两眼微闭,许久没有说话,沉默着,仿佛很是伤痛。

“只怕这朝廷去了,一时不得宪政,反而多出许多野心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