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伤继续治疗中,加上还要做函授毕业设计,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都会补,说到做到,目前还欠5章。WwW、qUAnbEn-xIaosHuo、cOm

展玉伯从来就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大胜过,还是对阵凶悍无比的哥萨克骑兵,取得了骄人的战绩,两个营的哥萨克骑兵被击溃,估计少数打死打伤三百多人。

这的确可以算得上少有的大胜了,骑兵作战能进能退,凭借超人一筹的机动力,战况不利也能迅速撤出战场,一般很少能有如此大的伤亡战果。

谢尔盖吃亏就吃亏在他不能退,对方同样是骑兵,而且他们一退,城内的战友们就无比被动,很有可能会被清军打一个突然袭击。

可想而知,正在向清军大营发动猛攻的俄军背后突然被狠狠的捅上一刀,结果会有多么的糟糕,骑兵的背面突击要是奏效,这场战事基本就结束了。

古辛与撒列昂同样明白这个道理,毅然想要后撤至军营休整以观后效,清军总不见得反过来攻击他们的军营,只要他们还能继续赖下去,总有办法重新将清军赶出去。

不过李安生仿佛洞悉了他们的想法,立即让洪老六带人出去火烧俄军军营,并且阻截拦杀俄军,打到这个份上,是不可能再对俄军温情脉脉了,哪怕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俄军继续留在瑷珲城内,不然的话,不说所有布置都落了空,他自己还要赔上前程。

老毛子对他的记恨倒是无关紧要的了,最为主要的还是接下来想要收回瑷珲城,这难度就更加的大了。

俄军始终都占据着主动,最坏的结果也是维持原样,古辛也是人杰,能想明白这一点,当断则断。

“撒列昂,尽快布置防御,我带人灭火,要是被他们赶出城,我们两人此生别指望能回圣彼得堡。”

古辛神色惶急,局势越发的恶劣,清军指挥官竟然彻底的撕破了双方之前心照不宣的遮羞布,直接烧了军营,并且攻击他们,想要将他们彻底赶出城去,不禁暗自生畏,假以时日,此人必然会成为他们在远东的心腹大患。

“古辛大人可在,城内匪徒猖獗,竟然攻打两**营,不知道贵军可需要帮助?匪徒势大,贵军可以撤往城内,由我等替你们缠住匪徒。”

古辛几乎要气到吐血,对方居然派出了传信之人,装模作样,实际上是在赤果果的威胁,看来清军指挥官在战局突变之后,立即做出了一系列的调派与部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段之老到狠辣让人咂舌,足见智谋之高深。

“放心,不用贵军操心,我们自己会对付这些该死的匪徒,让他们后悔来惹上俄罗斯帝国的勇士。”

撒列昂代为回答,语气着重的加在了“该死的匪徒”上头,今天他算是丢尽了颜面,尝到了平生难有之惨败,自然有些心绪不稳,火气上冲。

如今最为紧要的还是固守,以此为据点聚拢兵力,此时城内能够继续战斗的仍有一千余人,只要他们不出城,谁都没有办法将他们赶出城去,这便是古辛与撒列昂最大的倚仗。

的确,他们都死赖着好几年了,这赖皮的功夫是如火纯青啊。

眼尖的古辛见到远处清军大咧咧的在街角脱下衣服,这是直接变成“匪徒”了,毫不遮掩,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

更加让他瞠目结舌的是,清军竟然在搬移“匪徒”尸体,显然是想集中起来当成罪证。

之前在进攻清军大营的时候,古辛一直在带人收集战死的士兵尸体,以免被清军得到,成为要挟他们的把柄,匪徒都是俄罗斯人,这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本来他以为是稳操胜券的,打扫战场这种事情当然放在最后做,没想到会吃这么大的亏,加上林虎等骑军大肆入城,他也没来得及顾上带走尸体,就连许多伤兵都只能遗弃。

其中不少人身上的俄军军服都没有脱下来,清一色的俄制式武器,这也是个大把柄。

李安生带着云飞扬等人也杀了出来,死死的缠住了俄军,不让他们会合,俄军就这么的被切成了多段,在没有指挥且士气低落的情形下拼死抵抗。

这便是他的狠辣之处,不管你是俄匪还是俄军,在他眼中都是匪徒,反正真相永远掌握在胜利者手中,打到这份上,这场战事是彻底闹大了,谁都没本事压下去。

古辛暗暗吃惊,他还知道遮掩一下,天色渐明朗就干脆的撤退,不想留下什么把柄,对方却更加的卑鄙阴险,一直都死缠着他们,彻底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看来清军指挥官是打定主意要将他们赶出去,而不顾自己的政治前途了,竟有这么无私的人?古辛眼神闪烁,似乎想要迅速找出答案。

“李大人,我们真的要将俄军赶出城去吗?他们好像还有不少人,本来现在没什么伤亡,好不容易新兵们都见了血,有了些样子。”

云飞扬倒是个稳重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也在此战中受益匪浅,也舍不得那些与他共同成长的新兵蛋子。

李安生笑了笑,将马鞭子捏了起来,难得潇洒的说道:“哪里能真个将他们赶出城去,别说他们不愿,我们也没这个实力。今日能取得如此战绩,已经是相当不易。此时他们不出城,也无法妨碍我们,你看着,过些日子他们自然会乖乖的退到北岸去。哦,只要朝中的那些大佬们能够不昏庸不败家。”

云飞扬似乎明白了什么,嘟囔着说道:“朝中的那些大老爷们能靠得住吗?要是不昏庸不败家,国家也不会沦丧至此。”

李安生眯着眼看着前面的战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慎言啊,你我如今可好歹都是朝廷的官了,那些话可别入了旁人的耳朵。管他娘的怎么个昏庸无能,只要你我问心无愧,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国家就对了。”

其实李安正这话要是让道德先生们听到也是一番口舌,实为大逆不道之言,食君俸禄为君卖命,哪有只是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国家就够了的?

云飞扬之所以愿意跟着李安生,在他手下坐一名队官,实际上他觉着俩个人是一样的,都不想做奴才,又愿意脚踏实地为国为民做一番事业。

枪声渐渐的稀疏了起来,俄军基本已经会合,再强攻的话,伤亡未免太大。

洪老六拍马过来报信,原来发现了查那图与巴义鲁的下落,巴义鲁逃遁出城,查那图却是探明了俄军围攻清军大营之后,以为已得计,便收兵回了家宅,想要看一出好戏。

李安生脸容严肃,双眼放出冷厉的光芒,冷冷的说道:“攻入查家,反抗者格杀勿论,尽抄家财,查家在城里城外的产业也尽皆抄没,不要伤及无辜。”

云飞扬呆了呆,似乎有些诧异,正打着老毛子,怎么就改打查家了。

洪老六却是一脸平静,仿佛李安生下的命令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清点了人手马不停蹄的去了。

李安生淡淡的说道:“既然今日匪徒千余人攻我大营,腾不出手来救护城中官员百姓,也是无可奈何。而且匪徒几乎都为老毛子,岂不奇怪,俄军难逃勾结匪徒罪名,若是我朝大员死于匪患,外务部交涉上也好有所问责。再加些筹码上去,俄人自知强赖着也无济于事,只能自己退走了事。所以说,强攻是行不通的,让他们自己走才是正道。”

云飞扬豁然开朗,这加些筹码,想必便是今日缴获俄军的武器装备,俘虏与尸体等,俄军始终是不占理的。

跟随在旁的窦固与奚文山也是面面相觑,眼前这位李大人不但胆大包天,而且心狠手辣,居然敢做下谋杀地方大员嫁祸于匪徒的果断之事,但多少也让两人心安,对方放心的让两人知道此事,是在表明拿他们当心腹招揽。

当然,其中也有警告的意味,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数。

这位李大人的智谋出众,出手果断,人虽年轻却有枭雄姿态,只看俄军吃了个老大的亏就能知道他的手段步步为营环环相扣,让人防不胜防,两人可以确保一事,那就是这位李大人早就算好了一切,没有遗漏任何的意外情况,早就定计要用查家的血来反诬俄军,心计之深沉委实可怕。

不知不觉两人生出了敬畏之心,但更多的是真心推崇,或许在这位李大人手下,能够报的了当年的血海深仇。

两人只求能够收回江东六十四屯,告慰家人在天之灵,便算是此生最大的目标,谁能帮他们实现,自然愿意奉谁为主。

李安生倒是没有想到,无心之中倒是多了两个能力出众的手下。

俄军惊惧之下,好不容易才收住了脚稳住了阵形,对“匪徒”没有继续发动进攻有些犹疑不定。

扑灭了火的撒列昂几乎要仰天大哭,军营被烧毁不说,留守的官兵与文职尽皆被杀,军械库房中封存的八挺重机枪与六门野炮却被城外闯进来的清军一扫而空,为了冒充匪徒,他们没敢使用这八挺本来用于守城的重机枪,更别提动用那一个野炮连,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说,还白白的便宜了清军。

本来远东俄军装备要差些,除了欧洲部分的主力师一个团配四个营,远东这边都是三个营,本来一个营两挺重机枪,可为了守住瑷珲城,阿穆尔总督府特意多配了两挺重机枪,这便是瑷珲俄军除了一个骑兵团之外还有一个步兵营的原因,主要便是那些机炮手。

可这些机炮手都无辜的惨死于清军的屠刀之下,怎能叫撒列昂与古辛不睚眦欲裂,尤其是那个野炮连,可是阿穆尔军区的宝贝。

这个野炮连虽说并不是清一色的加农炮,但也有四门毫米口径加农炮,弹丸重6.5公斤,射程为8.5公里,另外便是四门75毫米过山炮。(早期的迫击炮口径并不统一,反而是75毫米比较多)

一个师总共也就6个野炮连,从西伯利亚到远东如此广阔的土地,也总共只有九个步兵师,东清铁路那将近9万人的几个铁路守备师大多都是只有3个野炮连,可想而知炮兵对于他们的重要性。

这些机炮手都是早先便从撒列昂的步兵团调过来帮助古辛守城的,是他的心头肉,怎能不叫他心如刀绞如丧考妣。

这么多机枪与火炮到了清军手中,可以说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脸,连古辛也是满面羞惭,他们可真是办了件天大的蠢事,居然为了冒充匪徒而不使用这些利器,而且还成为了被击败后遭到对方冒充匪徒洗劫的倒霉蛋。

毫无疑问,这场经历将是两人人生中的梦魇,这段故事也将成为两人终生的污点,为人所耻笑。

不过,眼下再肉痛也是无法,还不如好好地想想眼前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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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陆海兄弟与夏鱼田123兄弟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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