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蛋糕?”云红缨听了雪瑶的回答,很是奇怪,“听起来似乎是吃食,上面却又为何点上蜡烛?”

“回太后的话,民女自上次在宫中见过太后一面,便时时刻刻在想着如何能为太后准备一份合心意的礼物。太后出身名门,一生富贵,如今又贵为太后,什么贵重的礼物没有见过?民女就是搬来金山银山,怕是太后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稀罕的。最后,民女终于想明白了。”

雪瑶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众人心中均是不解,她是想明白什么了?怎么还在这儿卖上关子了!

云红缨也很是好奇,见雪瑶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却闭口不言,似乎并不急着说出答案来,终是忍不住饶有兴味地问道:“雪瑶丫头你想明白什么了?”

雪瑶嘴角微翘,笑道:“民女想明白了,送给太后最最珍贵的礼物到底是什么——就是用真心来准备的礼物。只要是怀着对太后祝福的心情,那么这份礼物,不论是贵是贱,不论珍贵还是普通,都能够让太后体会到送寿礼之人的真心,那么太后自然就会高兴了。昨日,太子殿下及诸位皇孙辈所准备的百寿图和松鹤图恰恰就是验证了这一点,也让民女茅塞顿开,这才有了今日献礼一幕。”

雪瑶的这番话说完,众人都不禁再次对她的伶牙俐齿有了真切的感受,但是却又无一人敢去反驳她,而且也无从反驳,难道要说她说的不对,给太后准备的礼物只要贵重不要真心才好?

“哈哈哈!好你个雪瑶丫头!哀家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一个像你这般大胆又聪慧的丫头了,也就容儿丫头还能逗哀家乐上一乐,却也不曾有你这般的伶牙俐齿。听你这么一说,哀家真是不想让你太早嫁人,不如在宫中多陪哀家一些时日好了!”云红缨或许是也被先前那些大家闺秀的搔首弄姿的各种表演给憋屈坏了,此时听完雪瑶的话,竟也一时忘形顾不得端正的形象,哈哈大笑起来。

赵翼霆此时心中已慢慢平静下来,尽管莫如烟的举动让他感动万分,但是他终究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这又是在什么场合,故此,听了云红缨的话后,他微侧了身子看着云红缨笑道:“母后,刚刚四弟还在催着您给他早些定下成亲的日子呢,您要是真把这秦雪瑶留在身边,怕是他就要整天去烦您啦!”r1k4。

众人听了这话,都跟着笑了一回。雪瑶顿时脸上就有些发烧,赵翼轩却嬉笑着接道:“二哥说得不错!母后,如果您不怕儿臣每天赖在长寿宫不走,您就下了懿旨吧!”

众人一听更是哈哈大笑起来,雪瑶脸上腾地一下绯红起来,杏眼暗暗狠狠地瞪了赵翼轩的方向一眼,赵翼轩看到了,笑得不由更加暧昧,气得雪瑶直欲不顾形象地原地顿足。看到他二人这如同眉目传情的一幕,众人的笑意更深了。

今日因着多了赵翼威和云飞二人,故此他二人便被安排到了一桌上,云飞被刻意安排在了靠近赵翼勋的一侧,赵翼威便是与定云王相邻,因此,当雪瑶那一眼瞪过来的时候,除了赵翼轩,这几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几人的神情,也都各有不同。

云飞被授意今晚最主要的任务便是注意赵翼勋的动向,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云飞看在了眼中。待看明白赵翼勋面上那股隐忍的愠怒和酸楚竟是源自于何因之时,云飞不禁也是一怔,难道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运数?他本想立时去看赵翼勋的面相,但是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终是不妥,因此也只能暗自忍耐,暗中筹谋另寻良机。

云飞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赵翼勋身上,自然就忽略了身旁的赵翼威脸上同时露出的一抹苦涩的笑容,但是也不过是片刻而已,那苦涩便渐渐转变成了释然,他在心里默默想着,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不可能了么?何苦还要这般为难自己,她与四哥终归是两情相悦,他的这份情感注定是要无疾而终的。

满堂大笑之下,自然也就更无人去注意定云王似乎是心怀愁事一般,并没有融入到这轻松的笑声中去,而是自顾着大口大口喝着闷酒,墨绿色的双眸,透出的是满满的幽怨和苦涩。

待笑声渐渐歇了,赵翼霆方才面带笑意说道:“秦雪瑶,看来即便是朕昨日没有同你另加赌注,你也能赢了朕啊!你还真是太后的开心果!罢了,看来这赌注朕是注定要输与你了,今晚朕才真的算是心服口服啊!好了,你且说说你手中这‘生日蛋糕’又有什么说道吧!”

大是云一。雪瑶此时也已重新调整了心情,面上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听到赵翼霆发问,淡淡一笑道:“这赌注民女虽是赢了,其实也着实赢得侥幸。若说究其根由,终归还是出于皇上对太后的一片淳淳赤子之心,想要在太后寿辰之日让太后多几件开心的事情,民女不过是赶巧撞到皇上的枪口上罢了。至于这‘生日蛋糕’,这是民女家乡一个朋友教民女做的一种吃食,说是在人生辰之日用来庆祝而用的。民女今日便亲自下厨做了这个,想着虽不贵重,好歹还占了稀奇二字,而且这每一道制作的工序都是民女亲手为之,其中更是饱含民女对太后的一片心意,还请太后不弃,品尝一二!”

雪瑶这话说完,聪明点儿的自然就听出她的意思来了,赵翼霆与她打的这个赌,其实就是明摆着会输的一个赌,这太后寿辰,谁不是想方设法地让云红缨高兴?就算有人要惹恼她,怕是赵翼霆都不会允许,怎么还会让雪瑶输了这场赌注?所以说,这个赌注,其实就是一个秦雪瑶稳赢的赌注,但是经雪瑶这样一说,便将她这让太后高兴的功劳全都归了赵翼霆,她的这份机敏,怕就是个男子,也难以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