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眉心微皱,伸手摸了摸,腰间冰凉沁人的是陈村铸的匕首。

匕首虽可吹毛断发极其锋利,可毕竟刀锋太小、刀刃太细,在接连面对水上妖蛟、锁妖塔百足虫和三眼怪鸟后,刀刃早已翻卷,今日恐怕是不能用的。

摸到匕首,月也不管这匕首能伤人害命,想也不想便拔了出来,合着眼循声把匕首射了出去,随着的匕首刺入木门发出干脆且利落的“咚”声后,秦逸如闹钟一般的“起来啦”在长长的一声“嘎”中戛然而止,紧接着便传来秦逸仓皇跑回自己屋的声音。

月虽未全醒,但听得声音脑海里却依然能想象得到秦逸滑稽的模样,唇角不禁微微勾起。

秦逸走后许久,月朦朦胧胧又沉入了梦想,梦中依然是那个绝望充满暴戾的男子,惊雷滚滚,他立誓成魔的话语直上云霄,隔着电闪雷鸣风雨之声传来依旧清晰。

梦境依旧,只是这一次,月却仿佛有种置身之外的感觉,看着男子的目光眼神,却沉静淡定了许多,反复这一场惊天骇地的梦根本与她无关,她不是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梦中的男子,依然如之前千万次梦境一样,忽且转过头来,用绝望憎恶且满是伤痛的眼神盯着月。以往的梦,到此总是戛然而止,可这一次,梦里的男子却忽然朝开了口,他叫她——连曦。

梦中依然感到惊诧,意识慢慢恢复,却感觉到屋内还有其他人。

月眉心微皱,料想又是秦逸,决定不等他开口便事先将他轰出屋去,免得他又“起来啦、起来啦、起来啦”跟复读机似的乱叫。

飞起一脚便朝秦逸身上踢去,原以为还会像方才那样将他踹下床,却不想脚竟被生生的扣住,动惮不得。

“月姑娘好大的起床气!难怪秦兄弟不敢自己来叫姑娘起床了!”赫然竟是墨非的声音。

“嘿嘿,我叫你小心吧!”屋外传来秦逸得意狡黠的笑声。

见是墨非,月豁然从□□坐起,却不想因为一只脚被墨非扣着,人才坐起又生生倒了下去。

“你、你们这是、这是做什么啊?”这时,静言忽然从屋外跑了进来,见墨非握着月的赤脚,不禁面红耳赤不知是羞还是怒。

静言这样一吼,墨非才恍然发现月的脚竟是赤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慌忙把手松开。

月本待依着墨非扣住她脚的姿势再从□□坐起,却不想偏偏这时墨非又将手松开,没了支点,她又噗通一声倒在了□□。

“你、你这妖女,尽使些狐媚诱惑人手段,还有没有点廉耻心啊!”静言横着身子挡在墨非跟前,一副生怕墨非堂堂一男人会被月揩油吃豆腐似的,对着月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臭骂。

民风淳朴的月牙村,女子的赤足是不能轻易见人,即便是夫妇之间,也只在洞房花烛之夜新郎为新娘脱去绣花红鞋时才能见到。月来自现代,哪有这样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