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等着刘蟒再来偷吧!我看你这酒窖里也没多少藏酒了,再被偷几次,恐怕就没了,老头,你自个儿看着办!,到底是酒重要还是面子重要!”月道。

老头子沉吟着不说话,良久艰难的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

言罢,转身出门,照例的在酒窖上下了三四把大锁。

月、秦逸、北宇辰三人出门,清风穿过杏林送来浓浓杏花香,极是清爽,可月却觉得气氛尴尬不已,心底暗暗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二人的关系,秦逸由自己带下山涉入红尘,他虽年纪较自己大,可心智却如同孩童一般,简单,天真,更甚几次为自己奋不顾身,自己决不能罔顾他的感受;辰乃自己心许之人,自己为他可放弃返还天朝的初衷,他的感受自己有如何能不顾及……偏生他们二人这样……

月心事重重,秦逸亦面色凝重,他素来是个不懂掩藏心情的人,心里难受便全写在了脸上,想来这也是为何这么多人喜欢他的原因。

反观北宇辰,依然是勾唇浅笑着,看他迷眼看天时闲闲的样子,好似根本无心事挂心间,可方才他故意当着野人的面喊自己分明是很介意。

哎,两个人,性格这样迥异,端的可怎生是好!

“我、我先回屋了!”秦逸低低的说了声,埋头进屋。

“我出去转转!”北宇辰见状,看了看月,旋即化成一道蓝光朝天际掠去。

“你们……哎!”月轻轻叹了一口气,北宇辰的意思,月是知道的,他离开,不过是想留月单独跟秦逸谈而已,可事出突然,月根本没有想好怎么跟秦逸解释,她不想伤害秦逸,可有些事情,不说明白一直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如何是好呢!

月感觉闷闷,转身朝屋后杏花林行去,杏树成林,花开似海,山风吹落片片杏花成雨铺满地,抬足轻踏其上,依稀能听得见花瓣碾碎尘土中的、香消花海间的声音。

木然站在杏花树,身上亦萦绕着浓浓杏花香,莹绿色红纹金边蝴蝶缠绕纷飞不去。

恍然想起那一日楚灵公说,他和孔慈相见,亦是这样的杏花春雨时节,相遇之初,映在彼此眼中的身影,定是最美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这样,便再不会有盗剑、天谴、命陨、忘情……这样支离破碎的结果了。

想起楚灵公和孔慈,再反想自己和北宇辰、和秦逸,再看这本该在三四月前就已落尽的杏花,素来不信邪的月,亦觉得这漫天纷飞的杏花雨有些不详,思忖着要不要寻秦逸说个清楚,可以秦逸的心性,常规的解释恐是不见效,这在月牙村她便试过了,想想终是无法,只得暂且放下,红尘历练,慢慢他应该会懂得!

想到楚灵公,月不禁想起了墨非来,也不知墨非善后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楚灵公对孔慈的回忆,难道真的全部都要被抹去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