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点头答允,正欲带月、秦逸、北宇辰三人下山,公孙大娘忽儿又拉住墨非,不公声色道:“安排好后,你再上山一趟,大娘有事问你!”

见公孙大娘的目光在北宇辰和月的身上逡巡,心细如墨非自然知道公孙大娘要问他何事,点了点头默应,旋即带三人下山安顿,此处暂且不提。

安排好众人食宿问题,墨非便寻了个由头出去了,月亦不放在心上,毕竟月牙村是墨非的地盘,他出去这样久,他的小师妹神马的肯定还有许多话要与他说,出去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月也是累极,躺下没多久便呼呼睡着了,醒来时候已是夜半时分。这一觉睡的极其的安稳,可不知为何,月却总觉得好像的少了些什么,心里怪怪的觉得不踏实,仔细一想,才猛然发觉是自己睡得实在太安稳了,以往与野人在一起时,野人总是的时时来打搅还自己不能安生,今日他没来,自己睡了安稳觉,月倒觉得不习惯了!

醒后便再也睡不着,推门出屋,天边明月皎皎已近全圆,细细推算,已是农历十四了,正是明月将圆时候。月光灼灼,透过透明如水波的五行结界洒在地上却已变得虚弱,像是淡淡的金辉零零碎碎的铺了一地。

走出屋门,月下意识的朝秦逸的屋子走去,仔细想来,那一日告知他自己与北宇辰的关系,着实是唐突了些,野人这样简单的脑袋,不知想没想通,是该寻个时间与他好好谈谈了。毕竟,这家伙还是孩童心性,什么朋友间的喜欢、什么是爱人间的喜欢,他总还分不清楚。

心里这样想着,便踱步到了秦逸屋子外,窗户是开着的,此时的秦逸正撑头当枕的平躺着睡觉,淡淡月华洒在他的脸上,纯净似从未沾染过人间红尘气。

床边的方形小桌上,端端正正放着他父亲的牌位,香炉上余烟袅袅模糊了他的面庞,隐匿在月光青烟后秦逸的脸,飘渺犹如梦中。

见秦逸睡得正憨,月不忍打搅,遂转身欲离去,却不想转身刹那,身后小轩窗内,犹自在梦中的秦逸忽然翻了个身,梦呓着“月”。

月浑身一颤,莫名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是真的将自己放进心里了,是真的……

月华如水铺洒一地,月下月临风而立,衣袂翩跹;轩窗内,秦逸梦中呓语。

月不忍回头再看,狠着心肠快步离开,风吹在身上莫名的觉得冷,心中愧疚难当。

一路快走鬼使神差竟到了村后月河河畔,淡淡月华照在微微浮动的河面上,波光灵动似无数淡黄(huang)色的小小游鱼成群结队的游玩嬉戏;河畔蒿草高没人头,随风在月下摇摆舞动。

看着月下宁静景致,月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她深知自己喜欢北宇辰,也深知北宇辰也是喜欢她的,即便他不像自己那样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就已经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