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楞了楞,半响才想明白,原来北宇辰这家伙误以为梦见男人是她在做春梦了。用力捶在北宇辰胸口,嗔道:“你想哪儿去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哈哈……我也不过是玩笑话而已!”北宇辰朗声大笑,一面用力握住月捶他胸口的手,一面继续问道:“然后呢?”

月看了北宇辰一眼,接着道:“我梦见他飘在空中,仰天狂啸着,说什么之类的,他还提到、提到……”

月抬眼看着北宇辰,隔了良久才一字一句缓缓道:“他还提到。”

“连曦?是公孙大娘口中女娲后人那个连曦的?”北宇辰煞是震惊,冰蓝色的眸光闪动,像是在想着什么。

“我想是的!”月点了点头,看着陷入沉思的北宇辰良久,才又道:“而且我还看见,那个男人身上穿的,是……是昆仑派的道袍。”

“那男子是昆仑的弟子?这……”北宇辰的震惊更不小了,喃喃着低头看着河底,墨绿色的海草在水中摇摆不定,成群结队小小游鱼的无忧无虑的游过来又过去,真真是羡煞旁人。

只是眼下,不管是月还是北宇辰,都好似根本没有什么兴致看这些美丽景致,各自都微蹙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良久,北宇辰才紧了紧怀里的月,柔声安慰道:“不过是个梦而已,日后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什么都可以不用怕了!万事有我。”

月默默点了点头,心里却依然烦乱如麻。

二人于水下一呆便又是大半日,待灿烂云霞铺满西山之巅时,月才推了推北宇辰,道:“昨日公孙大娘说,会在黄昏时候布下,我想去看看。”

月并未明说,她只是隐隐有些担心,心中烦乱,总觉得会有什么不祥的事情会发生,其实说白了,她更多的是的担心秦逸那野人;而且梦中那个绝望阴桀如噩梦般的男子,自今日月醒转后,就时时会出现在眼前,从前总在梦中,可如今一闭上眼就会看见那双布满血色绝望、决绝而又愤怒至癫狂的眼睛。

心里总是乱乱的。

“你若想去,那便去吧!”北宇辰并未阻止,只是淡淡道。

月微微一怔,转眼诧异的看着北宇辰,问道:“怎么,你不去?”

北宇辰耸了耸肩做无可奈何状,道:“我是妖,昆仑那些道士不喜欢我,你是知道的!明觉那老道,是仙妖界出了名的臭石头,单看他教出来的那几个徒弟就知道,我可不想去惹那顽固。还是不去!”

想想也是,自寻轩辕剑开始至最后找到最后一把赤霄剑,墨非就一直对北宇辰有成见,甚至数次短兵相接,饶是墨非这样了解北宇辰仍旧改变不了的观念,更莫说他的师父,素来有之称的明觉道长了。

“这样也好,我看公孙大娘也挺忌讳于你的,你不出现也好!”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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