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统共就只见过一面镜子,但是是极普通的那种。如果是这面特殊的镜子的话,我若见过肯定记得。”

月心中冰冷,随意嘲笑道:“凭你也分得清普通与非凡?若真的分得清,就不会拿那柄‘七星龙渊’当烧烤夹子了!”

“我当然分得清!”秦逸不服气道:“这面镜子下面雕着癞蛤蟆,当然和普通的镜子不同啦!”

秦逸洋洋得意,月却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野人果然分不清!

见月盯着残页发呆,秦逸也不再搭腔,只是继续舔干锅底的最后一点汤汁。

“要是连野人也不知道的话,那看来只好下山去寻了!下山……下山……山下不知道是怎么样的!”

月喃喃着转头望向远方,山峦叠彰层层重重不见全貌,唯见陡峭悬崖危危耸立云间,一棵青松立在悬崖边枝繁叶茂做引客状。

“什么?下山?”正拿着锅底舔的秦逸突然停下来,转头诧异的看着月。

月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道:“是啊,我现在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山了。以后啊,再没人霸着你床害你夜夜不能安睡了!”

说完便起身进屋,秦逸在原地楞了会,随即便丢下手中锅碗,快步追了上去,道:“你、你下山要去哪儿啊?我跟你一起去!”

月停下脚步,回头嫌弃的看着秦逸,满头蓬松脏乱的发,其间还夹着林间新落的叶子花瓣和泥土,目光炯炯却无奈下颚唇边俱是又长又脏的胡子,胡子和头发几乎遮去了他大半张脸。

见月这样仔细看他,秦逸憨笑着挺胸站直了身子。

“得了吧,才和你处几天就被你气的快疯掉,要是带你下山,指不定会被你气的内出血来。想我lisa从不是个爱生气的女人,可和一起这几天,我几乎时时都在生气。”月摇了摇头,道。

“那你就被生气咯!”秦逸极其轻松道。

“什么叫‘就被生气咯’,诶,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生气啊,要不是你天天惹我,我会生气么?你可知道生气是女人最大的敌人。我呆的这几天被气的眼角皱纹都出来了!”想起这几日在山中天天被秦逸气的要呕血,月发誓不管秦逸怎样死缠烂打绝对不带他上路。

“我惹你生气了么?我、我怎么不知道?”秦逸傻傻的摸了摸头,好似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月气的伸手指着秦逸,可“你”了半天却你不出个所以然来,遂愤愤将手甩开,道:“你现在就在惹我生气!”

说着,转身便走,快进屋时,身后才传来秦逸的声音:“顶多下山以后我什么事都听你的,再不惹你生气就是了。”

月没有回答,只轻轻将门掩上和衣躺下。

夜间山里总是比白天时候冷上许多,山风吹树林发出呜咽如泣之声,伴着几只远远飞寒鸦的鸣叫,就更显得清冷了。

半夜时分,仅盖一层被子的月被冻,起身欲关窗,临近窗棂时却忽听有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