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客栈后,阿真望着躺在**奄奄一息的汉子,店小二喂了一些药水然便帮他盖上被褥,旁边的老掌柜不敢相信总掌和二少来了,站在一旁不吭一声徨恐候着。wwW!QUanbEn-xIAoShUo!coM

阿真见小二哥了去后,转身朝老掌柜问道:“我们来的消息不可以透露出去,知道吗?”

“是。”这几日老掌柜心里也发慌的很,突然见总掌和二少来了,心里丝丝安定。

柳风扬听老掌柜应是,狐疑问道:“袁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副模样。”

“是,禀二少,总掌,三日前镇南大都护和岳州老爷引兵前来,然后就这样子的了。”他自己也是茫然的很。

阿真眯起眼问道:“府兵和衙役们呢?怎么不出来维护治安?”

“不知道呀,自他们离去后,所有的兵和衙役全不见了,连州内所有官爷府都紧闭着,无声也无息。”讲到这里老掌柜心里也慌的很,这叫什么事呀。偌大的城好像被遗弃一般,无官也无兵,百姓们逃的逃,没逃的烧杀抢掠,才短短三天,原本热闹繁荣的城内瞬间一片荒芜。

阿真听完后,朝芊芸一群人说道:“你们呆在这里,两莫、风扬和我出去看看。”

他话刚落,老掌柜摆着双手劝道:“总掌、二少不可,外面乱的很。”

“放心吧,没事的。”他拍了拍掌柜的老手,朝柳风扬挑了个眼神。

芊芸见状着急抱着他的手臂道:“夫君千万要小心,叫大将也跟去吧。”

“不用,大将留在这里,我很快便会回来。”话落后,朝掌柜说道:“掌柜你命人去弄晚膳,我们马上就回来。”

老掌柜躬身应下,阿真四个打开栈门便走了出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黄昏在红阳下缓缓上升,艰辛的城内,四周不时传来声声哀号,声如小狗可怜鸣叫一般。

阿真见如此凄凉模样朝后面的三人道:“咱们到袁州州府看看。”

莫苦听他的话,带路在前匆匆朝袁州州府奔去。

很快莫苦就带着他们来到袁州州府门前,两旁的时狮依然伫立,门前的枯叶随着风卷飘着。

“真哥,就是这里了。”莫苦站定在府门前,很确定说着。

阿真见这模样,走上前轻轻推着府门,吱呀一声,府门竟然应声而开,他挑起眉和柳风扬面面相觑,毫不犹豫提步便入。

荒凉,真他妈的荒凉才短短三日,府内的落叶已成堆了,黄昏下空气中更传来阵阵腥臭味。

众人闻到这股腥息味脸色大变,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呀。

“走,快看看去。”阿真大惊,袁州州府怕是凶多吉少了。

当大家奔进前厅时都愣怔了,见厅内挂满着已是噎气的尸首,有些已腐烂,身上挂满着以食腐尸肉的黑鸟。

黑鸟听到动静,卟的一声展翅便朝天空飞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柳风扬心惊,望着厅中这十来具死尸,满脸不可置信。

阿真见这模样,不由的手指也颤抖着比划着这一群挂着的尸体道:“里面有没有袁州州府?”

“真哥没有。”柳风扬一目了解后摇着头。

莫苦脸色不变,指着挂在众尸里一具幼小的孩子道:“真哥,这可能是袁州州府的家眷。”

“走。”他看了看那具孩童,眼眶发红,转头便离去,令人心怵呀,这镇南大都护和岳州罪该万死。

“我林阿真对天发誓,王勇我绝不饶过你。”奔走在回客栈的咱上,阿真捏紧拳头心里发着誓言。

他们只在袁州呆了一会儿,连夜向饶州赶去,第二天中午时一群人就到了洪州,柳风扬和郭直孝见真哥阴沉着脸不吭一声,咬紧牙关不敢问要不要到洪州停顿休息,跟着他绕过洪州真向饶州奔进。

“阿真哥,洪州不看看吗?”贝妮见众人不敢发问,骑着马凑到阿真旁边问道。

“不用看,现在我们已到江南腹地了,饶州怎么样洪州就是怎么样。”他面无表情,贝妮听闻也不再多问,又是一番沉默地赶路。

又是一个天明,众人已是昏昏欲睡,可阿真却依然清醒,太阳一出来饶州便出现在眼前。

“进城。”阿真望着已陷入半昏边的众人,提气大喝。

他这一喝,众人立即清醒,清醒来就见到饶州那座堡垒出现在眼前,心里大喜,提着马跟随着他向饶州奔去。

“这么多人到现在依然不见大司马踪影,全都是饭桶。”王勇气愤中把厅上那只大花瓶狠砸在地。

四周跪满着穿红穿黑的官爷们,官爷不敢吭声。

“大哥,大司马会不会没下皇城?”王勇的弟弟王力站在旁边小声说道。

王勇听他弟弟说这话,斥责道:“王力我叫你不要随便出贵阳,你怎么就不听。”

王力被他大哥斥责,蠕了蠕嘴道:“大哥,贵州平静的很,雷州所有的事都停顿了,我有在没在都一样。”

“哼”王勇听王力这一说,重哼了一声道:“王力你刚才说大司马没来是什么意思?”

“大哥,或许大司马没来江南,所以大家才找不到。”王力继续刚才的话题。

“在邵州时大家都是新眼看见大司马的,朝中众臣也都知道他下江南了。”王勇接口责斥。

王力见大哥心情不好,小声说道:“也许大司马一开始是打算下江南,走到邵州时又因什么事返回皇城了?”

王力这一说王勇也沉默了。

王力见他大哥沉默了,追加道:“大哥别忘了,辽国已在边境摩拳擦掌了,大司马也许是因为这件事停罢了下江南的脚步。”

“王力你说的很有道理,可皇城内有大司马的消息吗?”王勇朝王力问道。

“这……”王力语结了,弱弱道:“大哥,我们的目光一直放在大司马下江南的影子上,皇城那边倒是没有去注意。”说完朝跪倒在地的众臣问道:“你们有谁知道大司马在不在皇城?”

众臣跪倒在地同时摇头,他们也只是把目光放在江南,没去注意皇城之事。

王勇听他弟弟分析,越想越觉的是这么回事,心里大喜,只要大司马没下江南就好。到时两国战场一开,就是他们起势之时,怎么也要分一杯羹。

想完后王勇心微微落肚,朝众臣命令道:“马上派人到皇城探查,看大司马是否在皇城。”

“是。”众城应是后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们切记,所有的事务立即重新开始,切记要隐蔽进行。”王勇朝站起来的众臣再下命令。

众臣里一个胖嘟嘟如皮球的官爷,眼里泛着精光,凝视了一眼王勇大喜的脸庞,心里左右摇摆不定。

“好了,你们全都返回各自岗位吧。”他大手一挥,众臣缓慢退了出去。

原本要说话的那位皮球人蠕了蠕喉咙,便终没把话说出来,不吭一声转身便和众臣离去,心里暗骂,就你王勇这脑子还要和大司马斗,被弟弟一说就喜气冲昏了脑袋,大司马既然来到了邵州怎么可能不下江南,而且大司马下江南的目的有两个,整顿只是其二,其一还是在南围,他若没来那江南仕子们不把天翻了才怪。这主跟不得,跟了怕是要赔上性命了,还是得靠向大司马这一边才行,不然得赔上自己全家的命。再说了他也是被*的,如若再坦白众宽,应该可以判轻一点,最起码还能保住家眷的命呀。想完后他暗自下定决心,很艰难地跨上马匹朝他们杭州飞奔而去——他就是杭州首宪,慕容喜。

“真哥,你看。”众人一进城后,郭直孝敬惕的望着四周,城门口官兵虽不多,可城内一群一群的兵马不停巡查。

“别说话。”阿真小声说道摇摇头牵着马匹朝客栈走去。

巡查的士兵见到他们大喝:“站住。”

阿真一群人立即站住了,抬起茫然的眼神朝兵士望过去。

巡查的士兵见他们站住了,提着枪矛威武的地说了过来,虎眼在他们身上不停瞄着。

阿真见他们瞄着自己,低下头往自己身上瞅了瞅,这些天连日赶紧没休息没洗澡,身上早黑的和抹布差不多相同了,可仍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问道:“阿兵哥,嘛事?”

巡查的兵士见他们身上脏兮兮的,出口更是蛮人话词,暗暗嘲笑自己,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大司马,就算大司马要变装,必也是干干净净,怎么会如此肮脏。看完也不再询问什么,摆着手喝道:“走走走。”说完就朝别的地方巡查去了。

“走。”阿真见巡查的士兵走了,小声朝后面的人说道。一群人飞快朝客栈奔去。

下榻后众人连饭都没吃,往**一躺便开始呼呼大睡。阿真连每夜都要做的“公事”都没做便疲软在**。

隔日的清晨,晨曦还未发亮阿真便起来了,走到客栈的大厅时,见到众人已坐在桌子上狼吞虎咽着。

“伙计叫厨房再弄些菜过来。”阿真落坐下便朝旁边摆桌椅的小二叫道。

店小二听他这一唤,皱起厌恶的眉头,一大早晨就吃如此油腻的食物,刚才已经上了一大堆了,前帐还没结呢。望着他们全身都脏兮兮的,问道:“各位先把前帐结了。”

小二话刚落后,柳风扬不爽大拍桌子,喝道:“看爷没钱吗?”说道从不里掏出一大叠银票,抽了张一千银的喊道:“给爷去找。”

店小二瞧着那张一千两的银票,立即哭丧着脸小小道:“爷就饶了小人吧。”这一大早的他去哪里对破这张一千两的银票呀。

“就你狗眼看人底,大爷我们可都是吐蕃的王公贵族。”阿真朝店小二喝斥。

店小二弯着腰直抬不起来,连连点头称是。

“还不快去叫厨房弄些过来。”说道挑了桌上的盘子怒斥:“这都是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是我们能吃的吗?把你们大周最好的全给我上上来。”

他这一喝斥,店小二冷汗直流,这几位果然是大爷,满桌的鱼翅、燕窝还嫌差,那他到哪里去找更好的?

贝妮听他这仗势欺人语气,笑的两个酒窝满陷道:“阿真哥,大周就是这么的低等,这已是大周最好的了。”

她话刚完,众人挑起眉毛,强忍住要反驳的话,憋的是面红耳赤。

“那就这么地吧,快上来。”阿真摆了摆手把小二赶跑。挑起眉朝贝妮道:“贝妮够损。”说完赞扬的竖起颗大母指。

贝妮呵呵笑,望着憋的脸发青的大家,这群人真是太好玩了。

大家吃完早饭后,大将便走了过来,小声报道:“教练,饶州这一带的长江流域水师众多,与宣州交界的黄山边更有西边的大都护四万多兵马。”

“镇西大都护的情况怎么样子?是哪一方的水师。”

“镇西大都护四万兵马有毫无动静,水师是江宁的水师。”

他这一报,阿真立即站了起来。妈的,真的是蛇鼠一窝。连水师都出动了,这群人到底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江宁竟然把水师开这两州流域,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走……直接下杭州。”阿真想完便提步朝门口走去。

贝妮翘起嘴角紧跟在后问道:“阿真哥现在你想做什么?”

“把我自己送给他们。”阿真头也不回的答道。

他这一回答,众人愣怔,所有人都在找真哥,怎么他要自己送上门吗?

唯有贝妮两颗小酒窝深陷,她真的是越来越喜欢她的阿真哥了,脑子很好使耶。

天气暖和时,春雨也开始来临了,凉凉清风夹着雨花徐徐迎面飘来,淡淡的春气息里隐含着一丝幽冷气质。

阿真一群人两日后终于到杭州,四处水榭繁锦,马龙的街道和飘香的妓院轮嘲不停,仕子雅女更是为千年的古城增添了一笔玫红的色迹。

“真哥,咱们到了。”柳风扬望风流的杭州,望着那些勾妓仕女,摇摆着提莲小踱,一颗心都不管江南是不是有阴谋了。

阿真也望着繁花似锦的杭州城内,心痒难耐道:“找间客栈下榻,大家沐浴换上最华丽的衣服,咱们去杭州州府那里吃饭。”

他话刚落,众人大惊,齐喊道:“真哥不可呀。”不知真哥为什么事想不开。

“放心吧。”阿真见众人这副模样,笑了笑朝大将喊道:“带路。”

大将毫不犹豫提马领前。

哼,这一番看下来江南还不全是王勇的呢,就单那被全家处死的州府来看,王勇怕也难令江南群官称服,他这一露面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了,不过他喜欢。

在客栈里各开了房间,好好把这些日的风尘全洗掉,好久没和芊芸温存了,两人又好好的温存了一翻后,芊芸把他打扮的亦常体面,抚了抚她夫君肩上的的银绒道:“好些时日没见夫君穿着了。”说完把头紧靠在他肩上,柔情非常。

“我也好久没看见我宝贝芸儿这张天仙的面孔了。”阿真捧着芊芸卸下伪装的小脸猛亲个不停。

顿时惹的芊芸娇羞连连,亲完后他有趣说道:“走,咱们去杭州州府吓死这群乱臣贼子。”

“嗯。”芊芸唯夫命是从。

很快一群人打扮得体走出了客栈,悠闲地游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话说,大司马一声令下,三名恶露魂魄立即被牛头马面提了。”路过一座茶楼,高呼的声音便从茶楼中传了出来。

阿真一听大翻白眼。众人捂嘴低笑。

“走,进去听听。”啪的一声阿真便把扇子合上,比划茶楼后便踏了进去。

众人进去后傻眼了,几百张桌子坐着满满的人,两旁更是围满着百姓,楼上楼下更是水泄不通。

“真哥,这……这……”柳风扬咋舌,他们坐哪里呢?

跑堂的小二看见这几位衣着华贵,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跑过来弯着腰道:“几位,楼下已没位了,只有贵宾楼上还有一桌,不知?”

“带路……”柳风扬听说还有一桌,想也不想喊道。

跑堂小二弱弱道:“这贵宾楼一个时辰收取五两费用,不知……”

“罗嗦个什么尽,只尽带路就是,爷别的没有就是银子最多。”柳风扬土地主。

“是是是。”跑掌小二笑的开心,连连变腰比划着手势,把他们请到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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