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望着那一队离去的身影,直到身影消失在黑色的夜幕里,才不舍的收回目光。wWW、QuanBen-XiaoShuo、cOM

“大司马外面冷,快些进府吧。”旁边的老爷爷见众人离去了,担心中劝道。

“嗯。”他惆怅的轻应,转过身子跨进大司马府门槛。

刚跨进门槛儿时,细碎又急促的脚步声轻微响起,他狐疑的转过身望着夜幕下冒着细雨奔来的人儿竟然是旷雪霜。

见是雪霜他不由的愣怔了,这雪霜不是跟随着婉儿轿子离去了吗?怎么单独跑来。

雪霜一奔近,他见她脸蛋羞红紧嘴唇紧咬着,一副万分羞切模样,不由的一愣道:“出什么事了吗?”

雪霜也是犹豫万分,担心胜过于羞耻地向婉夫人告罪后才急忙奔来,她想到婉夫人眼里的赞许两颊不由一片俳红。

雪霜听他这一问,两颊更加的俳红,紧咬着嘴福身道:“公……公子爷……奴……婢前些时日进庙里求了平安符……”说道脸犹如火在烧一般,抖着小手从腰间掏出一张被红线绕绑的挂符,两只小手轻抖着递到他前面。

阿真愣怔地望着她捏着符咒的小手,微抖的小手真执捧着符咒,虽然他曾经对她气愤不已,心不甘情不愿的想恢复她自由之身。自从她跟了婉儿后,更令人眼前一亮。纵然她总是寡言依旧地站在婉儿身后,但是他在这段时间里总能无意间,看见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在偷望着他,某些时候这双眸子里掺杂迷茫,或是眷恋。

雪霜低垂着小脑袋脸上如火阵阵燃烧着,递出的手紧张不已,见公子爷迟迟不接过项符,咬着唇的小脸淡然,是啊,现在她是什么身份,婉夫人温柔如水,芸夫人更是绝美如仙,公子爷更是贵为大司马,怎么会看上她手中俭价的符咒,怎么会看上——她。想到这些,雪霜泪聚满眼眶,收回递出的双手,头垂的更低了,泪更不敢落下。想起以往与公子爷的种种,揪心般的心酸侵袭而来。

阿真见她如此模样,心里暖和无比,伸出大手微笑着要揉她那丫环的发鬓:“雪——”

“真哥……”他大手还没摸抚到雪霜的发鬓上,话也还未全出口,远处向少云带领着海豹儿郎们骑着俊马就向他狂奔而来。

“呜……”雪霜见群人来了,紧捂着嘴唇咽呜地跑进夜幕下的细雨里。她不怪公子爷,这一切都是她疚由自取的,她只是个丫环,如何敢奢望公主爷怜爱,能呆在公子爷身边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了。

阿真手依然停留在半空中,愣怔地望着那芊细的人影消失在雨夜里。嘴角吮着笑摇了摇头,这丫头对他依然浓烈着不可尽绝的情意,他可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如何能对她无情呢。

“真哥,您没事吧?”向少云一奔到府门面,利落的翻身下马和柳风扬一样把他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阿真拍掉他那双毛手道:“没事,别**,再摸要给小费。”

“还好真哥没事。”向少云那双毛手被他这一拍听他嘴里的调侃放下心来,路上风扬已经把所有的事告诉他了,他也不由的咋舌,没想城内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风扬辛苦你了。”阿真没想到柳风扬亲自去叫海豹们,向他谢道。

“不辛苦不辛苦,真哥才辛苦。”柳风扬拍的打开扇子摇了摇。

这么冷的天他还摇扇子,阿真不由的心里一声大呸,真是太会装*了。

“大将小将,传我令,马上把伊兆京和护城中郎将给我叫来。”阿真见众人都来了,板起脸下令。

“是……”大小将领命,翻身上马冒着细雨奔进夜幕里。

阿真见向少云和海豹们都穿着绿色军装,海豹儿郎们更是全副武装,双手齐整的向后挽贴在背后,劈开双腿站在绵绵细雨里,个个面无表情凝视着他。

自吐蕃回来有些时日不见他们了,个个更雄壮了威武了,显然成长了不少。

“少云练的怎么样?”他蹩着向少云那一身迷彩服问道。

向少云见真哥这好奇的目光,竖起大母指道:“效果极佳,真哥要不要试试?”向少云回答的中气十足。

阿真点点头走下台阶挽背巡视着海豹众人,顺手捏了捏几人的手臂,果然粗如栋柱,硬如铁块。

“不错。”他赞扬道。

他也好久没穿军装了,不由想念道:“少云弄套军装来给我。”话刚说完,一位身形和他相似的海豹成员从马背上抽出一套崭新的军装就递了过来。

他转过身时,那位海豹成员已恭敬站在他眼前了,阿真咋舌,他刚转身这位海豹成员就捧着军装立在他眼前了,他可是连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好,太好了。”阿真对这无声无息的速度赞赏不已,他这些海豹儿郎们不只是精进,而是突飞猛进。

向少云在旁边听真哥欢喜无比,挺胸气仰道:“真哥,当日你下令绑四十斤的沙袋,现在所有海豹们都绑了百斤来训练。”

“怎么样?”阿真兴奋了。

“如和没绑一样。”向少云威风凛凛说道。

“好,以后每月五天假期,一次请假不准超过五十人,各队自行安排轮流向队长请假。”阿真见这些海豹们整天在训练,也达到一定程度,他们也许久未见家人了。

他这一说,顿时令无表情的海豹众郎儿们,眼里露如欣喜的目光,他们确实好久没见妻儿父母了。

“从现在起所有人月侍多翻一倍。”阿真再继续奖赏。

众海豹们依然直挺站在雨中,不吭声也不动弹,原本他们就是山庄里的奴仆,吃山庄穿山庄,银子倒是少用的很。

阿真也知道他们少用银子,可有银子更能让他们家人过的更好,只要他们出色,他绝不亏待任何人。

说完转过身子跨进府内换军装。

不久他走出府外身上那穿着着迷彩服更是英姿焕发。向少云和柳风扬见状不由的叹息,这真哥真是不管穿什么都俊逸无比,穿着军装更显霸气煞气。

阿真站在府门前手挽背跨步狂喊道:“所有人立即把脸涂上颜料。”说完自己先涂了起来,脸上的鬼画符,和二十一世纪特种部对一模一样。

“你也涂。”阿真涂完,把碗递给旁边的向少云,眼里充满着敬告。

向少云见众海豹早涂开了,又见真哥敬告的眼神,虽不情愿却也涂起来。

“别涂一种颜色,至少要涂五种颜色。”阿真朝下面涂开的众海豹狂喊道,这一喊众海豹们更忙了。

“二三队,把这些面布蒙上。”众人涂完后,阿真挥了挥手,奴仆把二百条五种颜色的面布送到海豹们。

“绑紧了,最好绑死结,千万不能掉下来。”二三队海豹们人人手上拿着一条面布,全绑上死结。顿时二百多人全露出五颜六色的额头和半部脸,绑上脸布的人眼神凛冽的如野兽一般。

很快众人就绑完了,向少云和柳风扬见这些绑着有黑、灰、紫、棕、褐的海豹们,心里一颤,没想到小小一条面布竟然能令他们更加的凶猛骇人。

护城中郎将和伊兆京带领着大队人马来时就见如此情景,兵士和衙役们见这四百多名野兽顿时惊吓的心里颤抖,这目光里的杀气太重了,连马儿都感受到众海豹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阵阵嘶叫不止。

“护城中郎将包辉,伊兆府耿尽,拜见大司马大人。”两人见大司马旁边四百多名野兽般的壮汉,心里惊刹朝阿真跪拜道。

“起来。”阿真顶着五颜六色的脸,无面表情地喊道,眼望着这新任的伊兆京。

新任的伊兆京见被大司马瞪着,一颗心是上下翻滚,不知大司马要干什么?

“所有人上马,先抄六部尚书的家。”他手挽背走下台阶下令道。

顿时众人翻身上马,伊兆京前面开路,步兵在外面紧跟着。

六部尚书府第大门紧闭,两旁站着卫兵,见大队人马向他们奔袭而来,心里大惊不知是何事。

一瞬间六部尚书府门前被群兵围住了。

“你们是何人,可知这是六部尚书府第。”四名守卫见带头的穿着奇装怪服,脸上更是五颜六色,跟在他身后几百位和他一样穿着的壮汉,有一半蒙着面布个个如野兽一般。顿时惧怕的忍不住发抖,眼神里更是充满着恐惧。

“退下。”阿真不想吓到这四位守卫,轻轻说道。

可没想到他这平板无情绪的语言更吓的四名守卫全身发抖,抱着长矛后退到府门,颤抖着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可……可知这是六部尚书府……府第。”

“大司马到来还不快退下。”旁边的五官中郎将,见这四名守卫胆子都快被吓破了,朝他们大吼。

这一吼四名守卫也不管这大司马是真是假,卟通跪倒在地止不住的发抖着。

“所有人在外面候着,海豹跟我进来。”阿真无表情的下达命令,大步跨上台阶,大小将走在前面,两人齐抬脚往六部尚书府门一踹,坚固的门板顿时倒蹋,阿真不由的咋舌,这该是什么样的腿力。

收起惊讶的表情,手挽着背大步跨进府内,后面的四名海豹成员自动手挽背跨着大步,威武的站在大门旁,“下去”守门的海豹见这四名守卫还跪倒在旁边,用平板的声音对他们说道。

四名守位听见这四个野兽冰冷的语气,吓的连滚带爬的赶紧逃下台阶,太恐怖了。

六部尚书府内被惊起的仆奴家着们,一打开房门便见到几百如此恐怖人物,顿时吓的尖叫连连,鸡飞狗跳。

“全部押过来,不可伤人。”阿真下达命人,望着这些跑来跑去的奴仆们,原来抄家的感觉是这样子的。当年老丈人被抄也是这副模样吧。

很快海豹们便押着无数人跪倒在大厅上,一位年青妇人哭泣中紧抱着还沉睡中的小姑娘跪倒在他前面。小姑娘瞬间就被吵声惊醒了,小手揉了揉迷糊地眼睛,瞬间星子般的小眼立即就睁开了。睁开后见到这一般怪异的野兽顿时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阿真见状愣了愣,婉儿也是这般小时便被抄家了,当时的她是否也和这小姑娘一般。

“乖乖乖……不哭不哭。”他见小女孩惊吓的哭泣,老脸扯了扯蹲下身子,安慰般抚摸着小丫头的小脑袋。

年青妇人见这位凶神恶煞竟然会哄孩子,不由的心里怪异之极,在她眼里这群人只会杀人,怎么可能会哄孩子。

“谁身上有没有带糖?”阿真怎么哄都不能把小女孩的哭声哄停,面红耳赤的朝众海豹喊道。

他这一喊小女孩哭的更大声了,众海豹们更是愣怔,别说他们是海豹,就单是一个大男人身上也不可能会带糖。

“乖乖乖,不哭不哭,叔叔抱抱。”阿真见小女孩越哭越起劲,伸出双手从年青妇人手中抢过小女孩,不停哄着。

青年妇人见小女孩被抢后,大惊失色,可却见这凶神恶煞竟然又哄又摇她的女儿,一时之间也愣怔了。

阿真抱起小女孩子不停的哄,可是小女孩却越哭越大声,开口朝愣怔的众人狂喊:“赶紧拿糖来。”

海豹们一回过神来,满府找糖,自他们进海豹里还是第一次如此出糗过。

“教练糖来了。”很快不管有蒙脸的还是没蒙脸的海豹们抱着一大堆糖果类跑到他前面。

阿真赶紧随便抓起一盘桂花糕讨好的拿到小女孩面前哄道:“糖来了,好吃哟。”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吃香苏糕。”小女孩小手推开那桂花糕哭喊道。

这,不都一样是糕吗?有差别吗?他心里差点吐血,朝旁边的众海豹们喊道:“要香苏糕,快点拿香苏糕来。”

他这一喊把众海豹们喊愣了,这糕看起来一模一样,他们哪里知道什么是香苏糕?

“那……那……那是香……香苏糕。”年青妇人跪倒在地,害怕的指着地上那一堆糕里绿色的糕点。

她这一说,阿真赶紧抄起香苏糕捧起小女孩面前,顿时哭声煞然停止。

众海豹们见小女孩哭声一停,不由的深深松了一口气。阿真松的最大声,这小祖宗终于把水笼头关上了。

哭声一停,抱着小女孩的胸口突然一热,他的脸瞬间黑了。

年青妇人见这凶神突然之间脸黑了,惊见他胸口顿时**,水,不!是尿不停的从他胸口滴落而下,这一见吓的浑身发抖,跪倒在地不停求饶。

我嘞个去,终于知道被尿湿身的滋味了,他赶紧蹲下身,小心亦亦把小女孩放站在地上,小女孩没感受到什么危险依然安静吃着她的香苏糕,一副满足模样。

阿真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笑道:“真挑皮,以后尿尿要说知道吗?”

小女孩幸福的咬着糕点,听见他说话迷茫地用她那星子眼眸望着他点点头。

“真乖。”阿真翘起嘴角,婉儿小时候也是这个模样吧。

年青妇人见小女孩落地,紧紧环抱住她那小身躯,见这凶神恶煞竟然没有生气,反而还教导着她女儿,心里更讶异了。

“教练,六部尚书全家四十六口全在这里了。”大将见他处理完小女孩的事了,拿着帐册报告。

“嗯,叫伊兆京派人把他们押到外城让驻军看守着。”阿真听大将报告,站起来下达命令。望了望小女孩吃着香苏糕那幸福模样,不由的翘起嘴角追加道:“叫城外将军多备香苏糕,一定要是香苏糕。”说道蹲下身抚摸着小女孩小脑袋疼爱不已道:“押出去。”

瞬间六部尚书家眷全被押出去了,偌大的厅里顿时只剩下跪倒在地颤抖的奴仆婢女们。

他望着这几十名奴仆婢女下令道:“把帐房、管事,全押进牢里,其它人放了。”

“是”又一阵鸡飞狗跳,世界终于清静了。

处理完后,他领着众海豹们走出府外,外面的护城中郎将一群人见他出来了,赶紧站正。

“抄……”走下台阶后,他一声喊。

顿时护城中郎将领着群兵,如恶狼般瞬间涌进六部尚书府内。

很快,众官兵便一厢一厢的搬出来,旁边的两位帐溥算盘拔的乒乓响。

不一会儿,六部尚书府就被掏的一干二净,很快乒乓响的算盘也停止了。

“禀报大司马,白银二十万两,黄金一万两,珠宝玉器两箱,地契房产……”

帐房还未报完,阿真伸出手抢过那本帐目,翻到房产上面,蹩见杭州、苏州、扬州、江南等地都有房产。再翻到金宝银玉狠瞪着,咕嘀的眼珠子停顿了。

果然被他料中了,这回要玩大了,这两州的官吏和江南官吏怕是一伙的,这真是要人命了。

“贴上封条,向工部进发。”他这一喊所有人立即翻身上马,向工部奔去。

工部大老爷,你可是领着工部,千万别让老子失望。皇上老爷子,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拿老子当枪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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