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使戚俞寒心头一怔,她抬起头,幽暗地眼眸看着晓晴,她,哭了!“哈哈……”他笑的邪肆而狂傲,她终于哭了,可为何,自己会觉得心痛呢?“为何不再挣扎了?”。就上

“不挣扎了,因为,我的力气大不过一个畜牲”直到现在,晓晴仍旧傲骨,清澈地眼眸闪烁着倔强而不屈服的光芒。

那光芒在戚俞寒看来非常耀眼,耀眼到直射他的心底,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不!就是这双眼睛仿佛不染尘世的眼睛骗了所有人,大手倏尔攫住住晓晴细嫩的下颚,如同从地狱里爬上的魔鬼,“你不配拥有这双眼睛,好好珍惜你所能看到的最后一个星辰,最后一个晨光!”起身,决然离去。

待戚俞寒离去,晓晴力气仿佛被抽光,她极缓慢的爬起身,将破碎的残衣遮住自己不堪的身体,倚靠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眼神空洞,呆呆的看着前方,没有一丝聚光点,她仿佛是一个雕像般一动不动,只是眼里不断滑落的眼泪,告诉他人,她不是雕像,而是一个有情有肉受到伤害的人,像只小动物般的蜷缩着,连舔舐自己伤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晓晴耳畔回响着戚俞寒离走前的话,最后一个星辰?最后一个晨光?“戚俞寒,你真是冷血无情,竟然,要弄瞎我的眼睛,呵呵……,终于明白,你这个我曾认为的可怜之人,确有可恶之处”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展开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如果这真的是最后一天眼睛能看见明亮的世界,那么,我就要好好欣赏每一颗星星,每一束晨光”缓缓站起身,透过铁栏的窗外看着银白下如冷霜般的月光,苦中作乐,“坐牢很好,并不是很一个人都能坐牢的,尤其像我这样的人,生活不要那么悲观嘛,你看,起码,眼睛现在还是可以看见光明,而不是立即”。

转角,戚俞寒伟岸的身材抵在墙角,唇角掀起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即便是如此,也能笑出来,真是一个野草般顽强固执的女人,一个可恶的女人!”……。

客栈,一间上好的厢房里,紫烟紧张地看着被血丹背回来的魏卓,忙道,“发生了什么事?”。

“少主在找寒王妃的途中,晕倒了”血丹又说,“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堡主了,等待堡主答复”。

“哦,那快扶少主躺下”紫烟焦急忧心地说着,却也只能站在一侧,因为她靠近不了魏卓,看着魏卓蹙眉痛苦的样子,不由地叹了口气,“那个女子值得少主如此吗?”。

“紫烟,你不会懂,世间最伤人的不是**上的伤害,而是爱情如蛊所带来的伤害,有时候,明明知道没有结果,也愿意等待,明明知道,若爱了伤了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去爱,就如少主,他明知,寒王妃是他最好的解药,可却宁可自己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也不愿意伤害她”血丹说这句话时,眼神若有若无的看着不发一言的紫烟,“爱情才是一种最残忍的毒,没有值不值得之分”。

紫烟垂着头,不去看血丹,她明白血丹对她的情,她也懂血丹所说的话,并且深有体会,因为,她爱魏卓就是如此,明知道没有结果,也愿意等待。

一声布谷的叫声,使得沉默的两人转头看向,“是堡主传信回来了”紫烟说着,快步走到客前,取出信鸽小腿信筒里的信,看过道,“堡主有令,让我们不能伤害寒王妃,速回血族堡,为少主诊治”。

“好,那我们连夜发出”血丹道,背起魏卓,发现魏卓微动,“少主您醒了”。

“本少主不要回去,派人去找她”魏卓虚弱着声音说,摇晃着身体想要下去,刚才昏迷时,他好似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出现在这间厢房里,然后,他要吸光她的血,再然后,是一个绝美的女子梨花带泪的看着他,“血丹,放下本少主”。

“少主”血丹为难之际,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一位男子恭敬道,“禀少主,寒王已经找到寒王妃了”。

话落,血丹感觉魏卓的头一沉,再度昏迷了过去,“少主已用情至深”……。

整整一夜,晓晴都没有合上眼睛,虽然哭过后的眼睛酸涩难受,但她想珍惜眼睛有光明的每一分每一秒,当晨曦的第一束阳光洒在狼狈不堪的她身上,意料之中的,她听见牢房被打开的声音。

“你也有今天,活该王爷赐瞎你的眼睛”进来的女子清脆着声音满是怒火道,闻言,晓晴转头看去,一双淡漠的眼眸看着银铃,“王爷叫你来的?”。

“当然了,王爷原本是想叫巧笑姐姐来的,可是,巧笑姐姐因为你害的毁了容,所以现在出了不门,本夫人就代她来了”银铃颇为得意的说,不屑地看着晓晴如此狼狈的模样,“这就是狐狸精的下场”转而,吩咐身后的丫鬟道,“把药灌进她嘴里”。

“不必了,我自己来”晓晴在巧笑错愕的眼神中,接过那碗让她双目失明的毒药,仰头,一饮而进,随后重新坐回阳光可以晒到她的地方,声音淡淡的道,“你可以出去了”。

“为什么喝的如此心甘情愿?”巧笑脱口问,她以为,她会抵抗,不去喝那碗毒药。

晓晴扬起抹风淡云轻地笑,“就算是我不心甘情愿,这药,也仍然会灌进我的嘴里,就仿佛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我想保留些尊严”。

“你还真是个特别的狐狸精”晓晴一席话,使巧笑原本想折磨她的心,莫明地软化了下来,对身后丫鬟道,“走吧,让她自己在这好好享受吧”。

美铃苑。穿好衣衫,下了床榻的戚俞寒,慵懒邪魅,幽眸看着回来的银铃道,“她喝下了?”。

“喝下了”银铃答完,上前为戚俞寒整理衣衫,碎道,“她喝的很痛快,一点儿犹豫和挣扎都没有”。

“哦?”戚俞寒挑眉,她,真的喝了?“怎么个没有犹豫法?”。

“她是自己接过药喝的,她说,就仿佛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她想保留些尊严”银铃如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