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又仰面喝了一口酒,“这就是我们的生活,空裂,不必担心什么,我们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隐没下去,我们还有上苍交给我们的宿命。”

云空裂喃喃道,“宿命,宿命么……天地大动,玄变之始……”

李贤点点头道,“燃暝前辈的交待我们不能不信,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倘若没有遇见燃暝,没有得到七羽,或许我会仍旧在中原安享一隅,但现在我能做的,唯有闯荡……”

云空裂自李贤眼中又看见了熟悉的坚韧与不屈,仿佛又燃起了全身快要熄灭的热情血液。

随后的几天几人依旧被安排巡查街市等一些简单任务,李贤也从兵塔中了解了一些东西,兵塔说到底只不过是真武上层管理上百亿百姓的一个机构,不止是真武院,法痕众邦或者其他势力仍是一样,真正掌握这一个势力的应该是真武院的暗夜七个司和亲卫兵,他们才是支撑整个势力运行的关键,拥有真正的权力。而作为每个势力标志性的兵塔只不过是为了未出真武统治的秩序。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宿兵营内,李贤五人都尽量避开王猛,有时王猛来故意挑衅也只让着他,由于五人平时特立独行,宿兵营内的其他塔兵并不与他们走的很近,大多也是害怕于王猛,唯有卓亚时不时背着王猛等人,和李贤五人闲聊家常。

这日是一月三天的月假,几人各拿了一万晶币的月钱回来看望景璇与白寅,米粒踏门而入,大嚷道,“美丽的师姑,弟子回来看您了。”痕三影李贤等人笑着跟来,几人辛勤了一个月,也挣得了一些钱,算是找到了一点世俗之人的成就感。

但是房内久久无人回应,众人进的景璇房间,正见景璇悲伤的坐在**,一脸哀愁。

李贤忙问道,“小景,你怎么了?”

景璇看着众人忽然簌簌流下眼泪,众人都慌了,李贤忙道,“小景,到底怎么了?”

景璇哽咽道,“李公子,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白前辈,他失踪了。”

李贤奇道,“失踪了,怎么会失踪呢?小景你别急,慢慢说。”

景璇道,“自从李公子你们走后,开始白前辈还算正常,只是时常闹闹要喝酒吃肉,但时间一久便要说见你,我又不能告诉他说你在兵塔,便百般哄骗,但是钱两天终究不能说服他,白前辈说好久不见自己的乖徒弟,害怕徒弟在外被欺负,便使出神通瞬间离开了这里,我追了好久,但修为不够,终究是跟丢了,李公子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嘱咐……”

说罢仍不住落泪。

李贤闻言笑笑安慰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景,你别难过了,白前辈也是思徒心切,再说他本来就是孤身一人流浪,凭他绝高的修为,在衍域就算众生楼的人也奈何不了他的,放心吧,走了也好,说不定还能碰到誓天阁的人呢。”

景璇道,“话虽如此,可是……李公子,你真的不怪我么?”

李贤点头道,“我怎么会怪你,我们把你孤零零留在这里,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今天我们都发了月钱,便好好上街去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庆祝庆祝!”

众人都欢呼起来,景璇破涕为笑,一行人休息一阵晚间便向着街市走去。

真武院一向是个看似很阴暗沉寂的地方,但是每月有三天是最为热闹的,因为这三天是兵塔三日的假期,整个真武院上千万的塔兵都回家休息团聚,真武院高层也破例准许庆祝,近日铸剑街的晚间也是这样,灯火辉煌,格外喧闹,人们纷纷打着灯笼,和家人一起来街上赏灯玩乐,米粒、痕三影和卡布里本来就是喜欢热闹之人,一路三人显得格外开心,李贤云空裂也被感染,众人一路吃喝玩乐,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特殊身份。

李贤说道,“看来身为世俗之人也有世俗之人的快乐,倘若我们不修真,在中原,或许能像他们一样快乐。”痕三影、卡布里、米粒三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玩乐,只剩李贤、云空裂和景璇三人。

云空裂笑笑道,“你别抱怨了,谁让你天生就不一般,这就是命!”

三人都笑笑无言。

午夜时分,街上行人渐渐稀少,皆已回去歇息,李贤也道,“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三人点头,却在转身时,见前方醒来一众人,个个身材壮硕,为首的是一个神态威严的中年人,身旁跟了很多人,李贤一眼望去,竟有好些一层兵塔区的塔兵,其中王猛也在其内。

云空裂看见道,“怎么办?”

李贤笑道,“那人有入真期的实力,可能是哪个兵塔区的层官,只是不知道王猛怎么跟在里面,别管他们了,我们走吧。”

云空裂遂也不在意,迎面走去,只是二者相遇之时,那为首的中年人忽然一把拉住景璇,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道,“天下竟有这等美貌女子,你……愿不愿意同我回去双修?”

景璇羞怒不已,但李贤一再强调,在真武院不得随便显露自己的真元力,便欲强行挣脱,但无奈那人死死拽住,挣脱不得。

此刻王猛忙上前道,“我说这位姑娘,这是我们第十兵塔区的三层官阿鲁卡大人,不知多少姑娘想要跟他,你跟了他就不愁吃不愁穿啦!”

景璇只是一味挣扎,这时李贤上前道,“阿鲁卡大人,这位姑娘是我的人,请放过他。”

此言一出,景璇先是愣住,随后王猛哈哈大笑,“我当是谁,这不是李贤么,什么你的人,阿鲁卡大人想要的人,不管是谁!”

阿鲁卡道,“王猛,这人你认识么?那更好,和他说,这姑娘我要了!”说罢去搂抱景璇。

李贤看看王猛,随后看向阿鲁卡道,“阿鲁卡大人,我只再说一次,他是我的人,你要是再敢动他一下,你的右手便没了。”

李贤说得不动声色,但全场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