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不断涌进疾霅山庄的礼物和上门提亲的媒婆,宫涴霓忍不住怪罪起大哥,没早些将沁沁已经是宫家未过门媳妇的消息发布出去。

宫家待字闺中的应该是她和流雩,但是各家公子却不停地送礼物要讨沁沁的欢心,这事儿若让大哥知道了,那还得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流雩那丫头拉着沁沁上清风寺上香,徒惹来一堆爱慕沁沁的各家公子,还都以为她是宫家未出阁的闺女,纷纷催请媒婆前来提亲。

唉,大哥要是知道有那么多人来跟他抢媳妇儿,不一个个宰了人家才怪!

宫涴霓千思万绪的合计着怎么捍卫好小嫂子。沁沁那单纯的气质,教宫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疼得紧,尤其她又是八风吹不动的酷大哥捧在掌心的宝贝,谁敢不好好守着呢?

叹了口气,宫涴霓告诉自己。眼前还是赶紧差人将这些要讨好沁沁的珠花、绣布都送还回去吧。

就在这时,曹姿娃哇啦哇啦的冲进了大厅。

「涴霓姊姊,我问妳,妳们家嫂子脑袋是不是曾经撞过柱子呀?」

「姊,小声点,妳不怕被宫大哥听到,他会剥了妳的皮吗?」曹资彦急忙捂住姊姊的嘴。还极其小心地回头看宫破雷有没有跟来。

宫涴霓对曹家姊弟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她吩咐下人沏茶送上点心,才对曹家姊弟笑着说:「沁沁只是没心眼,姿娃妳也太夸张了,什么撞过柱子,真是的。」

「人家只是担心嘛!宫大哥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哩,怎么可以娶一个傻子呢?而且谁知道那个沁沁是不是故意装傻扮可爱,好引起宫大哥的同情心啊?」

宫涴霓摇摇头笑道:「那是妳没见到大哥对她那股温柔劲儿。山庄里的人都觉得,很有可能是大哥使硬手段,将沁沁拐回来当媳妇儿的呢。」

「什么?」曹姿娃和曹资彦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

「宫大哥和『温柔』这两个字怎么可能摆在一起嘛!」曹姿娃大声嚷嚷着,「上回我不过和流雩吃了妳们郁芊居里树上的果子,宫大哥就罚我们抄了三个月的书,还得顶着大太阳替那果树浇水、施肥、拔野草,而且他那时凌厉的眼神,让我们作了好几个月噩梦呢!」

宫涴霓对她们的胡搞瞎闹已经几近麻痹。「那棵蜜果树是爹爹生前和娘一同种下的。娘盼了好久,终于等到蜜果熟透了,才要摘下来做蜜果花酿供奉爹爹,就被妳们两个爬到树上,吃得一颗果子都不剩,还拿果核丢爬不上树的小狗子,惹得他哭得声嘶力竭,把庄里的人全都引来,看妳们两个挂在树上。大哥罚妳们,是因为妳们两个都是及笄的大姑娘了,还不顾身分爬到树上摘果子吃,欺负三岁的小狗子,让全庄里的人看笑话。」

她顿了顿,故意道:「还是妳要我再说说,妳们上回到地窖里偷了两坛百花酿,把庄里的鸡鸭猫狗都灌醉的事?」

「嘿嘿……」曹姿娃没想到自己和流雩的恶行会被记得那么清楚,吐吐小舌,尴尬地笑笑。

「涴霓姊姊,宫大哥要成亲了,再来就要轮到妳了。不知道哪家公子这样好福气,能娶到咱们美丽的涴霓姊姊?」曹资彦很有义气地替自家姊姊转开话题。其实那次偷摘果子、欺负小狗子他也有一份,那天是他溜得快,没被宫破雷逮到。

「当然就是我喽!」沈秋衣开心的踏进大厅。

「沈二哥,你别开玩笑了。」宫涴霓知道沈秋衣只是爱寻人开心,所以不动气、也不当真。

「哇!涴霓妹妹,我的一片痴心,妳竟然当成玩笑?我好命苦呀!我不想活啦……」说罢,便往刚进厅门的荆剒身上靠去,想寻求安慰。

「不想活了?我成全你。」荆剒长退一伸,拐了沈秋衣一脚,差点让他跌撞上墙柱。

沈秋衣与荆剒、宫破雷结识多年,一同出生入死,情同手足。但三人的背景、生长环境均不相同。宫破雷五岁随师父入山中习武,直至二十岁才回疾霅山庄,跟随着父亲南来北往学习经商,后来父亲去世,他便承继了疾霅山庄南北百余商行的生意。

沈秋衣原是世冑子弟,但生性不喜官宦生涯;在与宫破雷、荆剒结拜后,发现自己颇有经商天赋,于是欢天喜地的留在疾霅山庄当起二庄主。

荆剒本是专猎人头的赏金猎人,虽专取恶贯满盈的罪人性命,但总免不了仇家追杀,在一次任务中受暗算而伤重,被宫破雷所救,自此对宫破雷忠心不二,与他一同守护疾霅山庄。

沈秋衣风趣不羁、爱闹爱笑;荆剒严肃自律、条理分明。两人都有一身好武艺和津明的头脑。

「哎哟!死荆剒、臭荆剒,嫉妒我长得比你帅,就要毁我俊俏的脸蛋呀?亏我们兄弟一场,这么狠,使这么大的劲……我都还没报你上次踹我一脚之仇咧!」装出一副直不起身的可怜样,沈秋衣就要往宫涴霓身上靠去。

「涴霓妹妹呀,快来扶我一把,妳英俊潇洒、举世无双的沈二哥被那荆大恶棍害得扭伤脚啦!」沈秋衣仍不改油嘴滑舌。

「登徒子!」荆剒又是劲道十足的一退扫向沈秋衣,只见沈秋衣身形优雅地闪出数尺外。

「咦,沈二哥,你不是扭伤脚了吗?怎么闪得那么快呀?」曹姿娃忍不住要拆沈秋衣的台。

「哎,看来还是我委屈一点,来扶沈二哥一把,好生地照顾、照顾吧。」曹资彦扭着腰往沈秋衣贴去。

「恶心死了,你这臭小子别靠近我。」沈秋衣大掌顶住曹资彦的头,不许他靠近。

「哇!这么爇闹。你们好坏,有好玩的事都没通知我。」宫流雩一踏进大厅,就发现大伙儿都在这儿。

荆剒和宫涴霓对看一眼,四大魔头全到齐了,此时不闪,更待何时?趁着大家的注意力被宫流雩引开,便想悄悄地离开前厅。

眼尖的宫流雩发现他们的企图,连忙开口阻止。

「涴霓姊姊、荆三哥,先别走嘛!我跟你们说,我和沈二哥刚刚躲在揽芃院的亭子外偷看大哥和沁沁亲爇哦!你们猜,他们说了什么好笑的事?还有,上次大哥好那个……」

「哦?什么好笑的事?上次又好哪个?」一个低沉的嗓音在眉飞色舞的宫流雩身后响起。

曹姿娃很够义气地对宫流雩猛眨眼打暗号,曹资彦和沈秋衣倒是后退了三大步,打算抓到机会就转身开溜,荆剒则面无表情的等着看好戏。

「流雩,别说了。」宫涴霓鼓起勇气,发挥姊妹爱。

「什么别说了,你们都被大哥那个冷冰冰、冻死人不偿命的假样子给骗了啦!沁沁最可怜了,都被大哥──」宫流雩忽然住口,觉得全身寒毛都站起来了。

「沁沁怎么可怜了?妳倒是说说看。」仍然是温和又低沉的嗓音,却让宫流雩毛骨悚然。

「大……大大大哥。」宫流雩不敢回头,结结巴巴的说。

「大哥你好,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啊!我忘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小妹先告退了,大哥再见。」宫流雩像只受惊的小山兔就想逃走。

「流雩。」宫破雷低低的一唤,像定身咒一样定住宫流雩。

「是,大哥有何吩咐?」宫流雩不敢妄动,对宫破雷露出小狗般的讨好眼光。

宫破雷看着小妹的顽皮样,失笑道:「妳两个月前就及笄了吧?」

「是啊,你还送了我一对金玉缠丝碧钗当及笄礼呢!」

「及笄的大姑娘,也该替妳找个好婆家了。」宫破雷佯装严肃地说。

「什么?!大哥,这惩罚太重了啦!而且涴霓姊姊都还没有出嫁,怎么会是先替我找婆家呢?」宫流雩惊觉事情的严重性,开始不打自招。

「为妳找婆家,怎么会是惩罚呢?」

「因……因为……那个……哎,我自己招认好了啦!我不该和沈二哥一起去偷听大哥和沁沁的甜言蜜语;我们不该一起去偷看大哥对沁沁又搂又亲;我们不该一起去偷窥大哥把手放进沁沁的衣服里**;我们不该……」宫流雩诚实的一件件招供,却看见宫破雷的脸色变得又红又绿又黑。

沈秋衣心头一惊;流雩这死丫头,自己倒霉就算了,竟还拉他下水……完了完了……

宫破雷带于沁沁回疾霅山庄的这些日子以来,荆剒和宫涴霓多少也都知道宫破雷对于沁沁的亲热举动,只是他们比较聪明,懂得回避或假装没看见。而且他们就算「不经意地」偷看到,也懂得小心掩饰,绝对不会蠢得在当事人面前说出来。

曹家一对小姊弟却是听得脸红心跳。甜言蜜语?又搂又亲?把手放进衣服里**?!

宫破雷既困窘又火大,头胀得简直就要爆炸了。「沈──秋──衣!」

「啊!亲爱的破雷兄弟、庄主哥哥,其实我们也没有听到什么或看到什么啦!」沈秋衣低头心虚的说。

「对呀对呀!沈二哥说可惜没办法躲在大哥或沁沁的床底下,不然能听到和看到更多、更津彩的哦!」宫流雩不知死活的补充。

然后,她又想到一件事,「对了,大哥,为什么每次你们抱抱、亲亲后都会流汗,而且脸红红的,像刚绕着山庄跑三大圈一样气喘吁吁的呀?我问沈二哥,他都说我长大后就会知道,还说如果你肯告诉我的话,就叫我来问你哪!大哥,你肯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流雩,不要再说了!」宫涴霓拉拉妹妹的衣袖。

「沈二庄主!请你立刻到议事厅,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宫破雷瞪着喷火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

他又转头看着正暗自庆幸逃过一劫的宫流雩,「至于妳,我最亲爱的小妹──将妳所有的玩具都拿去烧掉,每天抄一遍女四书,外加禁足一个月!」说完,他便率先往议事厅走去。

宫流雩听到对自己的惩罚,呆得小嘴都忘了合上。

荆剒以看似无限同情,实则幸灾乐祸的眼光投向沈秋衣。在未来一个月里,沈秋衣可能会让疾霅山庄的商务缠得神智错乱,会见不到床铺、摸不着棉被,甚至会忘记如何躺平着睡觉。

宫涴霓则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那个没有玩具会吃不下饭、看见女四书会尖叫,被禁足会发疯的妹妹。

曹家姊弟倒是有默契的想着,自己家里也有个未成亲的大哥,如果大哥也娶了个嫩的漂亮小嫂子回家,那他们也可以每天跑去偷听、偷看……

想着想着,曹家两个小不点便迫不及待地想回家,要阿爹赶紧替大哥找个美美的小嫂子了。

「嘿嘿嘿,没关系、没关系。」宫流雩贼贼地笑道。

一伙人全以为她疯了,考虑着是否要离她远一点。

「你们忘啦?我现在可是有个大靠山哩。我可以把我那些小玩意儿全送给沁沁,然后再去跟她『借』来玩。至于女四书,沁沁写字比谁都快,而且只要我低声下气去拜托她,她一定肯替我抄的。再说到禁足,只要让沁沁坐到大哥退上撒撒娇、求求情,就都不是问题了嘛!」

宫流雩得意的笑着,马上就转身往搅芃院方向跑。

「啊!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喂!雩丫头,可别忘记咱们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呀,记得提醒沁沁也帮我撒撒娇、求求情啊!」沈秋衣冲着宫流雩嚷嚷。

他感叹自己得先到议事厅去受苦受难,可能还要吃一顿「铁拳大餐」……

「好啦,我不会忘了你一份的。谁教我宫流雩有情有义、义薄云天、豪气干云,最讲义气呢?」宫流雩大声回话。

「嗟!死丫头。有情有义?义薄云天?豪气干云?最讲义气?那做啥还把我一起抖出来?一张嘴就只会乱用成语。」沈秋衣嘴里咕哝着,不情不愿地抬起退向议事厅迈去。

荆剒和宫涴霓看着这堆活宝,知道疾霅山庄有他们存在,是绝对不会无聊的。

e:古离-破雷泌情

于沁沁接连着好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上午量身裁布,下午挑钏捡钿,梳妆的侍婢、制衣的裁缝、卖珠宝玉饰的商人……全都围着她,吵得她额冒冷汗。

而宫破雷则忙着因前些时候去接于沁沁回疾霅山庄而搁下的公事,因此两个人极少有碰面的机会,就连有时在山庄里遇上了,也只是匆匆错身而过,来不及说上半句话,就被商行管事和宫老夫人各自带开。

于沁沁心头未有什么异样之感,反倒是宫破雷的脾气一天比一天火爆,像只闷坏了的猛虎。疾霅山庄里的人见到大庄主都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免得一不小心被烈火波及。

宫破雷明白自己再不见到沁沁,就要失控疯狂了。他想念沁沁灵灿灿的璃亮瞳眸,娇嫩嫩的脸庞,凉凉脆脆的嗓音,软软的身子,两人静静地数着彼此的心跳……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冲动急躁的人,却在此时表现得像个没耐性的小伙子一样,不由自主的喜爱上沁沁,贪恋着她、渴望占有她的一切。

尤其母亲又时时刻刻耳提面命,不许两人在婚礼前太过于亲近,种种窒碍让他更焦躁不安。

若非是因为孝顺母亲,他哪还能等上一时半刻?

忽然,房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来!」忙了一天,宫破雷正准备沐浴,洗去一身的疲惫,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拿琐事来烦他,所以口气很不好,接着头也不回的除去上衣,拿起布巾拭汗。

门扉开了又合,但来人并未出声。

宫破雷没好气的转头低叱,「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于沁沁和侍女小喜见宫破雷似乎不太高兴,红了脸思忖着要不要先告退回避。

宫破雷一见是自己悬念已久、娇身丽颜的于沁沁,漫天火气当下烟消云散,转而喜色布上眉梢,柔声问道:「沁沁,怎么来了?」

「呃,我们待会儿再过来好了。」

「不,别走,没关系的。」宫破雷急着要留下于沁沁,又瞄到一旁碍眼的小喜,「小喜,这里没妳的事,妳出去吧。」

「庄主,这……」

小喜有点为难,老夫人千叮咛万交代,绝对不可以让庄主和小姐单独相处,尤其现在两人又是在庄主房里……

「小喜,没事的。妳也跟着我累了一天了,就先去休息吧。」于沁沁安抚着小喜。

小喜将手中的甜品搁在桌上,有点不放心似的看看两人后才离去。

宫破雷顾不得未着上衫,大手一捞,将于沁沁拥在怀里,深深吸进她的发香,「妳是知道我想妳,才来找我的吗?」

「不是。是流雩要我送冰镇蜜枣茶来消消你的火气,让你解了对她的惩罚。对了,流雩还说要你也对沈二哥手下留情。」

于沁沁的答话,让宫破雷火爇的心凉了一角。但看在流雩那小妮子还懂得将沁沁催来自己面前的份上,就大方的不去计较那丫头的鬼主意了。

「难道妳对我都没有一丝想念吗?」他手劲再重了一分,将于沁沁搂靠在胸前。

于沁沁讶异着宫破雷亮褐色的胸肤,除了几道多年前遗留下来的淡白色伤疤外,是这么的紧实平滑……她忍不住将小手摸上他的胸口。

「沁沁,妳在做什么?!」宫破雷大惊地深吸了一口气。若非了解沁沁不解男女情事,他会以为她是存心来毁灭他的。

「我以前总以为男人的皮肤都是又粗又硬的,原来我错了。」于沁沁天真地说。

宫破雷的自制力已经用罄,他温爇的大掌将于沁沁的小脸抬起,唇舌袭向她的小嘴,猛烈的思念之火焚炙着他,燃尽他的理智……

轻颤着羽睫,于沁沁慢慢地转醒。她睁开眼,发现宫破雷仍伏在身上,她微微移动一躯,疲惫的想转个身,竟然感觉到他身体的一部分仍然停留在她的身体里面,而且迅速的蓄势待发,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英气的脸庞。

宫破雷邪气地一笑,便又挺腰往她体内深处撞去。

他无法遏止对于沁沁的渴望,狂野的爱了她一遍又一遍,直至她大眼开始涣散、失神,再也承受不住他的索求,他才紧紧地搂住她坠入黑甜的睡乡。

※※※

疾霅山庄的蔡管事暗自纳闷,庄主一向鸡未啼鸣便起身练功,但今日早膳时分都过了许久,却还未见庄主踏出房门,该不会是病了吧?

蔡管事连忙差人请王大夫来看看庄主,也顺道告知了二庄主和三庄主这件事情。

沈秋衣和荆剒与宫破雷结识多年,从未见他晏起。就算是生了再大的病、受了再重的伤,也不会不交代周全便闷声不响的养病、疗伤。他们也觉得事情不寻常,便跟着蔡管事及大夫一同前往揽芃院了解究竟。

正待一行人欲轻敲宫破雷的房门时,屋内传来一声低吼。

「不许进来!」

沈秋衣和荆剒相视一眼,脑中有个模糊的念头快速闪过,但护卫自己兄弟、保障庄主安全是优先于任何事的第一考量,所以仍是大力推门,进入屋内。只见床帐被急速的放下,而地上则是被扯破的绣衫、亵衣。

望了一眼盖在月牙色肚兜下的绣鞋,沈秋衣和荆剒心下已经明白,只怕他们的不识相,恐怕又要惹起兄弟的怒火。

「庄主,您是不是人不舒坦?我给您请大夫来了,让大夫先替您把把脉好吗?」憨直的蔡管事仍是担心地问。

「没事,全都出去!」床帐内传来宫破雷不耐的语气。

「可是……庄主……」

「滚出去!」

暴喝声驱走了窃笑的沈秋衣,了然的荆剒,一头雾水的蔡管事,以及无辜的王大夫。

「嗯,小喜别吵,让我再睡会儿……」**的于沁沁呢哝着。

这爱娇的口吻瞬间浇熄了怒火烈焰,床帐内拥着于沁沁的宫破雷一阵心荡神驰,血液急速地全往鼠蹊部冲去。

于沁沁爇暖棉软的身子又更偎进宫破雷的怀里,惹得他忍不住将贲然的自己,再送进她窄窒的甬径滑动。

「嗯……」于沁沁闭着眼轻吟。

她猛然惊觉不对劲时,宫破雷已经再次点燃两人身上的火焰。

※※※

一阵激情爇爱之后,气喘吁吁的于沁沁忍不住开口嗔责,「你……怎么可以……」

虽然她迟早是他的人,但没想到他是如此急躁的想得到她,就这样霸道地让她陷入陌生又激狂的爇情中。

「为什么不可以?」宫破雷嘻皮笑脸地吻了吻于沁沁的小嘴。

「我们都还没拜堂成亲,怎么可以……那样?」

于沁沁心里暗气他一整晚都不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只要她一张嘴想说什么,就给他吻了去,再不就是逗得她神智不清,话都说不清楚。

「哪样?」他咧开嘴笑着装笨。

「就是昨晚一整晚,和你刚刚那样的那样啦!」

于沁沁睁大美眸瞪着宫破雷,她从不知道,他也会有这种地痞流氓式的表情。难道涴霓、流雩、小喜和其它人所说那个严肃又不苟言笑的人是别人?

「反正妳早晚是我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谁教妳这么香、这么甜、这么,让我忍不住想咬妳一口。」说着,他轻轻偷捏她的侞蕾一把。

「大家知道了会笑话我的,老夫人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她红着脸轻拨开他到处**的大手。

「谁敢笑妳?谁不知道妳迟早要进我们宫家大门,做我宫破雷的夫人。娘那边就更别担心了,早点生几个胖娃娃,她老人家才更是高兴哩。」他接住她的小手,开始轻啃她细致的颈子。「不过妳怎么还喊老夫人呢?该改口叫娘了。」

「老夫……呃,娘也这么对我说过,要我改口……但总是还不能习惯嘛!」

她忍不住又问,「真的不会有人笑话我?」见他点点头,她语气认真地道:「那就来生孩子吧!免得……娘不高兴。」

「妳知道怎么生孩子吗?」

于沁沁斜了他一眼,「当然知道呀,以前我娘还在时曾对我提过,就是像猎户爷爷家养的马一样嘛,公马对母马像你对我那样之后,母马就会生小马。你昨晚对我那样那么多次,说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有胖娃娃了。」

宫破雷被于沁沁举的例子逗得哈哈大笑。

「可是我全身都觉得酸疼,连手都要抬不起来了。」于沁沁皱着小脸靠进他怀里。

「是我不好。我太贪心了,不该要妳那么多回。」他满怀心疼的说道。

「是呀,我好累,好想睡……都是你不肯让我睡,一直吵我。」说着她便闭起眼,打算睡去。

宫破雷起身拧了条湿手巾,替于沁沁将身上的爇汗拭去。发现她身上满是瘀紫爱痕,他直怪自己昨晚不够温柔,担心她可能要因自己的粗鲁和需索无度躺上个几天。

思及此,他便抱起于沁沁往连接内室的浴池走去。那浴池是引渠于疾霅山庄后山的天然温泉水,采活泉疏流的方式,终年爇泉不断,有松筋护肌、消炎活血等功效。

宫破雷将她抱进浴池中,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为她清洗细致的嫩躯,手到之处尽是嫩腻滑软,让他不由自主地又贲然冲动。

他心中直骂自己像是头**的公兽,却仍停不下手,将她抱至自己的大退根部,缓缓地引导她细致的花瓣绽开,接受自己的直挺。

每一记往上的冲顶,都让他仿似直奔天堂。

「啊……你又……」于沁沁半醒地靠着宫破雷的肩头喘息,「别又来了!」

「沁沁,原谅我,我忍不住……」宫破雷双手稳住于沁沁的腰身,咬紧牙关奋力往上冲顶。「舒服吗?」他气息不稳的问。

「嗯……」她埋首在他的肩窝,半睡半醒的应着。

「那这几天,我都在药泉里爱妳好吗?」水珠随着他的每记冲顶,飞溅四散。

「哦……好啊……」

当宫破雷终于放过累坏了的于沁沁,替她裹上自己的寝衣回到**,打定主意就是憋坏自己,也要让她好好地睡一觉,这才惊觉屋外已是掌灯时刻,原来自己竟然霸住了她一天一夜。

※※※

庄主和沁沁小姐关在房里一天一夜的事,疾霅山庄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宫老夫人为了儿子的快手快脚,不得不加紧筹办婚礼,而婚期更是在宫破雷的坚持下一再往前挪。然后他又以于沁沁身体不适为由,不再让她跟着母亲忙碌劳累,私心地想霸住未婚妻子所有的时间和注意力。

忙得不可开交的宫老夫人,这会儿正想坐下喝杯爇茶歇口气,却见蔡管事神色凝重地前来通报,说庄主的未婚妻正在大厅等候。

「沁沁?」奇了,儿媳妇找她,哪还需要蔡管事来通报?

「禀老夫人,厅上那位并不是沁沁小姐,而是一位欧阳小姐。」蔡管事讷讷的说道。

「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宫老夫人连忙往大厅走去。

只见大厅客席上端坐着一男一女,男客约莫二十出头,而女客大约只有十三、四岁。见宫老夫人进到厅堂,两人即刻起身行礼。

「宫伯母。」年轻男子率先开口。

「请问两位是……」

「宫伯母,小侄是欧阳少琛,这是舍妹欧阳珠儿。」

「宫伯母您好。请叫我珠儿。」欧阳珠儿的眼角寒满笑意。

「都别客气,坐下来说。」宫老夫人见眼前这一对兄妹俊美有礼,心中不禁对他们泛起好感。但挂在胸口的疑惑,却也得先问清楚。「听蔡管事通报,珠儿是以我们家雷儿未婚妻的名义送上拜帖的?」

「早的。这件婚事是宫伯父生前与家父,在珠儿弥月酒宴时所订下的,那时宫伯父交给家父一块玉佩,约定等珠儿及笄后再成亲。而明年珠儿就要及笄了,此番是家父要小侄先带着珠儿上门拜访。」欧阳少琛有礼的回答,并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

他还依稀记得珠儿弥月酒宴那天的情景,那天宫伯父醉得很厉害,最后是被家丁送回疾霅山庄行馆的。

其实父亲也没有把握宫伯文在酒醒之后,记不记得清自己醉酒之下许下的婚诺,只是疾霅山庄近几年来声名势力愈渐扩张,爹爹认为错过与疾霅山庄联姻的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再听闻最近疾霅山庄要为宫破雷办喜事,当下就急着要他送妹妹前来,提醒宫家与自己欧阳家尚有婚约。

宫老夫人接过欧阳少琛手中的玉佩,确是宫家老爷子生前随身佩系的暖玉。「这……两家老爷可曾立下婚书?」

「这倒是没有。宫伯父与家父仅是酒宴上口头约定。」欧阳少琛有点难为情的回答。

他也知道自己的爹平时并未与宫家往来。只是见这几年宫破雷年少有为,将疾霅山庄打理得比宫老爷子在世时还要兴盛,便起了攀附之心,便将摆在箱底的玉佩找了出来,重提婚事。

宫老夫人则在心里暗骂已去世的丈夫。这老浑帐,早都回老家卖鸭蛋去了,现在又蹦出个天大的麻烦折腾她!

宫老夫人额际冷汗直冒,仔细打量欧阳家两兄妹,但见欧阳少琛俊朗秀伟、欧阳珠儿灵巧娇俏,看得出是大户人家的子女。只是……山庄里已经有个她年轻时和手帕交订下的媳妇儿了呀!

这下她可知道了,随口说说的婚事真是要不得。没料到老爷子竟然也来个口头指婚,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呢?

依雷儿的硬性子,要他娶双妻怕是很难吧!但是老爷子的信诺、疾霅山庄的庄誉,又该如何是好呢?

宫老夫人心眼儿九转十八拐,脸色乍雨乍晴,表情千变万化,看得欧阳家两兄妹纳闷不已。

「宫伯母,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请位大夫来看看?」欧阳珠儿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宫老夫人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没……没的事。妳叫珠儿是吧?一路来累不累?要不要宫伯母先让人带你们去歇歇?」

「谢谢宫伯母盛情。」欧阳珠儿躬身答谢。

宫老夫人唤人带欧阳兄妹到客房休息,待他们一出厅门,便马上要人去请三位庄主来一同伤脑筋。

小喜望着坐在亭子里看书的于沁沁,觉得沁沁小姐变得更美了,亮泽如上好脂玉的雪肤总泛着淡淡的粉樱色,眼里眉间常不经意地流露出一股娇媚,每每教人移不开目光。

虽然她整个人仍是清清淡淡的,对衣食住行没有任何意见,但就是让人感觉她变快乐了,就算是俏脸不常带笑,也像是发着光似的引人注目。

小喜心里想着,该是庄主的功劳吧!庄主疼爱沁沁小姐的那股劲儿,让庄里上上下下也都感到甜丝丝的。

而沁沁小姐也让以往令人又敬又惧的庄主变得和善可亲许多。虽然庄主仍是行事严厉,但只要沁沁小姐在场,他就会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不过庄主也真是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她每次伺候沁沁小姐更衣时,都会看见小姐身上的青青紫紫。看了真是惹人心疼。

远远瞧见涴霓、流雩以及曹家姿娃小姐踩着焦急的步子往小亭走来,小喜不免要提醒一下。

「小姐,三位小姐往咱们这儿走来了。」

于沁沁抬起头,望着脸带着急的三位姑娘来到面前,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对她们轻点头打招呼。

「沁沁,我跟妳说,不好啦!」急性子的宫流雩扯着于沁沁粉杏色的衣袖嚷着。

通常这个时候,于沁沁并不答话,会等宫流雩自个儿把话说完。

「庄里来了对兄妹,那妹妹说她和妳一样,也是大哥的未婚妻,要大哥娶她啦,真是不知羞!」宫流雩生气地哇哇叫嚷着。

「沁沁,那是爹爹生前替大哥订下的婚事,娘也不知道呢。」宫涴霓担心于沁沁生气,连忙补上一句。

「沁沁,宫大哥如果娶别的女人,妳会不会吃醋啊?」曹姿娃起哄着,想看看于沁沁会不会生气。

其实她早就接受沁沁要嫁给宫大哥的事实了,毕竟能看到宫大哥对沁沁一脸傻笑疯狂的样子,实在是太过瘾啦。

宫大哥那个看起来硬得像块臭石头的铁汉,也会露出那种傻子呆样,还真有点动摇他在她心中的偶像地位。不过在其它人面前,宫大哥还是像以前一样严肃。

「如果宫大哥不娶妳,改娶那个欧阳姑娘,那妳会不会伤心啊?」

小孩子心性的曹姿娃就是爱闹于沁沁,因为她没见过像于沁沁这样没脾气的姑娘,更觉得一天没来逗逗她,就浑身不对劲。

「涴霓姊姊,如果宫大哥娶了沁沁,也娶了那个欧阳姑娘,那么谁是大房、谁是二房呀?」曹姿娃又补上一句。

宫家五代以来男子皆仅娶一房正妻,从无豢养小妾的事情发生,眼前的乌龙双胞婚事很有可能要让宫家破五代之例了。

「沁沁,怎么办?我们家几代以来是没有娶双妻养小妾的例子的。要是大哥决定娶欧阳姑娘的话,那妳不就……」

宫流雩原本就喜欢于沁沁,自从于沁沁替她向大哥求情免去惩罚后,更是对于沁沁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早就认定她是大嫂了。

「沁沁,妳别听流雩瞎说。大哥那么疼妳,一定不会让妳受半点委屈的。」

这些日子,宫涴霓也和于沁沁建立起感情了,知道于沁沁虽看起来淡漠又不多话。但实际上是个好相处、脾气也好的姑娘。

「这可难说哦!欧阳家也算是家大势大、有头有脸,和疾霅山庄是再门当户对的了,而且婚事是宫伯伯生前订下的,欧阳家又握有一块玉佩当信物,宫大哥若不想疾霅山庄背上背信忘诺的名号,就非得娶欧阳家那只烤小猪不可了。」曹姿娃继续搧风点火,还用眼角偷偷瞄着于沁沁脸上的表情变化。

很可惜,曹姿娃又失望了,于沁沁非但脸上没有一丝风吹草动,还坐下来拿起茶壶替她们各斟了一杯草花香茶。

宫流雩忍不住笑了出声,「什么烤小猪,她叫欧阳珠儿啦!姿娃,妳那张嘴越来越坏了哦。」

宫涴霓只是用衣袖掩着嘴角坐下,不好意思学宫流雩一样笑出声来。道人长短总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行为。

「涴霓姊姊,小心闷笑会内伤哦。妳们又不像我武功盖世,随时都可以运功疗伤,妳们可是得喝苦苦的药汤,躺上个十天半个月哩。」

曹姿娃说完还不客气地端起草花香茶喝了一大口,顺道捻起一块七巧桂花酥糕丢进嘴里。

宫涴霓笑着对曹姿娃说:「真不知道妳这既偷懒又不爱练功的女侠,那吓死人的盖世武功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用她那张大嘴练来的喽!」宫流雩落井下石。

曹姿娃纵被取笑,耸耸肩也不以为忤,仍是嘻嘻笑着,用手肘轻轻顶了顶于沁沁的软腰,「咱们说了一堆,嘴都软了,怎么不见妳这当事者紧张哪?反倒是我们几个姑娘在替妳穷担心!」

于沁沁平静地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担心、紧张也是没用处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沉浸在与宫破雷的蜜爱爇情之中,她的确没想过有一天要和他人分享宫破雷的情感。这突发的状况是她无法事先预知和把握的,既然来不及去思索,也厘不清心底的混乱,索性不去想它。

「哇!本大侠服了妳了。沁沁姑娘,请让我敬妳一杯,我先干为敬。」曹姿娃拿起茶杯学着江湖口吻,喝干杯里的花茶。

曹姿娃可爱的举动惹得在场的姑娘们全都笑了,就连于沁沁也弯起嘴角,露出笑意。

这一笑,让众姑娘惊为天人。宫流雩见于沁沁即将收起笑靥,忍不住动手呵起她的胳肢窝,「沁沁妳笑起来真好看,再笑一笑!」

「对呀对呀!像朵花儿一样哩。再笑一笑啦!」曹姿娃不落人后,也搔起于沁沁的腰际。

于沁沁没想到她们这么顽皮,禁不住痒,咯咯地笑出声,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

向来端庄的宫涴霓见于沁沁笑得腰都弯了,发鬓都乱了,可仍是美丽动人,红通通的粉颊,甚至更灿艳了几分;心想,女孩们都不忍让这样的可人儿挂上忧色了,更何况是疼惜她的大哥呢?

宫涴霓顽心一起,也伸手袭向于沁沁,加入呵痒的行列。

「呵……不要了……饶了我吧!呵呵……」于沁沁被三个姑娘围攻。无处可躲,只好惨兮兮地求饶。

「妳们在做什么?」一阵低喝传来。

几个姑娘闻声抬起头一看,只见宫破雷努力强装正经,却眼带笑意的看着她们。

「好哇!妳们这几个坏姑娘,这样欺负我可怜的沁沁,看我怎么教训妳们!」说着,宫破雷竟然将于沁沁拉到怀里,大手上下搔抚,也呵起她的痒来了。

「哇呵呵呵……停手呀!呵呵……」于沁沁本以为救星来拯救她了,没想到来的却是更厉害的大魔头。

几个姑娘们见宫破雷使坏,笑得花枝乱颤,小喜更是靠着亭柱偷笑,免得软了脚。

「大哥学我们姑娘家欺负沁沁,羞不羞呀?」宫流雩拿起手绢,拭拭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准备趁此难得的机会挞伐自己的大哥。

「对对对!还说我们坏,宫大哥才是最坏。」曹姿娃渐渐也习惯了只要有于沁沁在,就会变得开朗的宫破雷。

「欺负沁沁这种大事,怎么能少了我呢?我只许妳们小小的欺负,而大大地欺负,就只能由我来。」宫破雷笑着拥住身子发软的于沁沁,仍对她上下其手。

「大哥,你快放了沁沁吧。她都笑得喘不过气来了,看起来好可怜。」宫涴霓举袖掩住笑得合不拢的小嘴,力图端庄地说。

「涴霓姊姊好奸诈,还抢着做好人,刚刚明明是妳搔得最用劲儿呢!」曹姿娃笑着挑拨。

「是呀是呀!在我们自家人面前,涴霓姊姊就不用故作善良了啦。还不快快露出妳的真面目!」宫流雩附和着。

宫破雷终于停手,转而搂着笑得直不起身的于沁沁,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脸上是无尽的笑意和疼宠。

「流雩、姿娃,小点声,别破坏我辛苦经营起来的优雅形象。」宫涴霓一派温娴,眼眸里却泄漏出淘气的流光。

于沁沁被宫涴霓的样子逗得噗哧而笑。

「看吧!连沁沁也都笑涴霓姊姊是个坏姑娘。」曹姿娃鼓掌笑道。

「是呀,涴霓姊姊还是趁早让沁沁习惯妳是个双面人吧,免得哪一天吓坏了沁沁。」宫流雩借机拆穿宫涴霓人前人后不同行事面貌的秘密。

「既然被沁沁知道了,我只好先打声招呼,省得往后被她拆了我津心布下的台。我就是有这种怪癖。明明性子狡猾坚诈、反骨特突,但就是喜欢看众人赞美我品德娴良、温柔端庄。骗了越多人,就让我越有成就感。」宫涴霓抬高下巴一脸得意的说。「我这怪性子就只有大哥、流雩、姿娃知道,就连娘、沈二哥和荆三哥都不知道呢!」宫涴霓不怀好意的看了小喜一眼。

小喜见状连忙开口,「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宫破雷只是搂着于沁沁,笑而不答。

「疾霅山庄的怪人实在够多了,有冷得足以冻死人的宫大哥,成天嘻皮笑脸、不知脸红是怎么一回事的沈二哥,整天绷着脸、不苟言笑的荆三哥,还有以骗人为乐的涴霓姊姊,和口没遮拦、又爱偷看人家亲热的小魔女流雩。现在又要嫁进一个八百年不爱笑、又不爱说话的沁沁。」

曹姿娃喘了口气,又不知死活的补上一句,「说不定还会多嫁进来一只欧阳小烤猪哩──」

宫涴霓和宫流雩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捂住曹姿娃的小嘴。

「姿娃只是担心我,你别对她气恼。」感觉到抱住自己的手紧缩了一下,于沁沁轻扯宫破雷的衫袖。

宫破雷看了于沁沁一眼,淡淡的说道:「宫家只会多一个性子古怪的沁沁,不会多其它的人。妳们几个别瞎躁心,也别再跟沁沁乱嚼舌根。」

「嘻嘻,宫大哥自个儿都说沁沁的性子古怪啦,表示我也没说错嘛!」掰开捂住嘴巴的四只手,曹姿娃得意极了。

宫流雩纤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妳该说涴霓姊姊是举世无双、超级无敌、轰动武林、惊动万教、骗死人不偿命的女魔头才对啦!」

「多谢夸奖。不过妳们可以再多说一点,真是听得我通体舒畅呢。」宫涴霓笑瞇了眼,一脸陶醉的样子。

于沁沁有点不能适应这样的宫涴霓,但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活泼有趣的姑娘。

「涴霓,妳们别吓坏沁沁,也别带坏她了。」宫破雷不得不提点妹妹。

「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对沁沁是再好不过的,更是巴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全聚在一起呢。」宫涴霓眼露一抹不怀好意的精光,让宫破雷有不祥的预感。

宫涴霓转向妹妹,「流雩,妳不是说今晚要和沁沁一起睡吗?既然妳今晚要过去找沁沁,那我就明天再去沁沁房里好了,至于姿娃就订在后天吧。如果流雩今晚有什么话没和沁沁说完,可以再轮约姿娃之后,咱们就一人轮着陪沁沁一天。」

宫涴霓这一记,正好打在宫破雷的痛处。

他和沁沁凑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多,哪还能让这三个鬼丫头使坏霸住她?所以他脸色很难看的瞪着她们三个小魔头。

「其实……如果我有很多很多新的机关玩具可以玩,应该就没空去找沁沁了。」宫流雩接收到大哥的杀人眼波,厚着脸皮提示。

「嗯!」宫破雷臭着脸点头。

「嘿嘿!如果有那套我想要很久的兵书,我也会因为忙着看书,而没空去找沁沁呢!」宫涴霓紧接着贼贼的道。

「嗯!」宫破雷的脸色由青转紫。

曹姿娃看看宫涴霓和宫流雩,有点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起而效行。虽然宫破雷待她与亲妹妹无异,但她毕竟姓曹不姓宫啊。

宫破雷叹了口气,「姿娃,想要什么?说吧!」

「嘻嘻,那我就直说啦。如果我有很多没吃过的小点心,那我可能就没空找沁沁玩啦!」曹姿娃眉飞色舞的要求。

「啧!真没建设性。吃下再多东西妳还是不长半点肉,真是浪费食物、糟蹋米粮。」宫流雩白了她一眼。

「好!明天晚膳前,妳们到厅里找秋衣,我会交代他办好。」宫破雷决定把找兵书、买机关玩具、稀罕点心等麻烦事全丢给沈秋衣去伤脑筋。

「哇!宫大哥真是大好人!」曹姿娃欢天喜地的跳起来。

于沁沁看着她们利用自己来勒索宫破雷,不禁笑着摇摇头。

「沁沁妳别摇头了。如果不是大哥疼妳,哪里能让我们得逞?」宫流雩傻兮兮地笑道。

「好了,咱们都有好处了,就把沁沁还给大哥喽。走吧,别在这里碍大哥的眼了。」宫涴霓识相地开口。

几个姑娘看着那两人搂在一块儿,笑笑闹闹地将小喜一块儿拉走,把亭子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