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平静了几十年的北元帝国,忽然间因为两道圣旨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大有风雨欲来之势,许多有先见之明的人已经可以预见,帝国将会有大事发生了。

第一道圣旨废除了太子李泽丰的太子之位,改封为赵王,第二道圣旨是封四皇子李泽凯为太子,执掌东宫。

两道圣旨刚宣布的时候,就在朝中掀起了巨大的风浪,几个忠于朝廷的老臣,纷纷上书说换太子于国不利,而且太子并没有什么过错,太子是国之储君,岂能轻易更换?可惜的是,不但他们的上书没能到达皇上李崇明的手中,他们甚至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

而这几个上书的老臣,最后都被权倾朝野的丞相刘文成打入大牢,朝中再无不同的意见,纷纷拥立四皇子李泽凯为东宫太子。

更大的风浪还在后面,就在前两道圣旨宣布才四天的时间后,北元帝国皇帝李崇明,突然在**暴毙身亡。此事被刘文成极力封锁了消息,刘文成的儿子刘长青,率领手下一万皇家禁卫军守卫皇宫,百官中除了几个刘文成的死忠外,其他人皆不得消息。

几天后,太子李泽凯闪电般即位,登基为帝,然后才发布先帝驾崩的消息,满朝文武震惊,但是此事木已成舟,而且朝中百官绝大部分都是刘文成一派的人,自然是拥护李泽凯登基。而李泽凯登基下的第一道旨意是全国哀悼,厚葬先帝李崇明,第二道旨意,却是封刘文成为摄政大臣,总理朝廷政务。

于是,刘文成更进一步掌握了朝廷大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西北边界,铁血要塞内,骆奇雄看着手里的两卷密信,密信是从帝都传来的,他布置在帝都的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将地都发生的重大事情送过来。手里的两卷密信,是一前一后发出的,不过因为西北偏远,两卷密信竟然同时达到。

现在骆奇雄脸色出奇的凝重,眉头紧锁,无他,密信中讲述的事情太过重大了,太子易位,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每一件事都足以让北元帝国举国震动。特别是在这个敏感时期,可汗帝国二十万兵马集结边境,东边的大楚帝国也是蠢蠢欲动,一个不好,北元帝国可能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手中的两卷密信竟是如此的沉重,思虑良久,骆奇雄决定还是要告诉李泽丰,他是事件中的主角,有权知道真相,而且这事很快就会在整个帝国传播开来,用不了多久也会传到西北,想瞒也瞒不住。

“来人,去请太子殿下过来!”骆奇雄向门外的亲兵道。

很快,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李泽丰快步走了进来,口中道:“将军,是否是帝都有什么消息传来?”

在西北的这段时间,李泽丰每日盼的就是帝都的消息,虽然短时间内不能回到帝都,虽然朝廷大权也被刘文成把持,但李泽丰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朝廷动向,希望父皇李崇明能够突然清醒过来,不再沉迷声色犬马。

“帝都是有消息传来。”骆奇雄沉声道。

“太好了,将军快将书信给本宫看看。”李泽丰道,完全没有注意道骆奇雄凝重的神色。

“太子殿下,确实是帝都传了消息过来,不过密信上的消息太过重大,还请太子殿下看了以后,保持冷静。”骆奇雄郑重道。

李泽丰一惊,骆奇雄的话让他意识到帝都一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大事,连忙点头道:“将军放心,本宫省得。”

骆奇雄思量了一下,将其中一卷密信先交给了李泽丰,正是纪录了太子易位的那卷。

看到骆奇雄神色如此慎重,李泽丰也不禁受了影响,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接过密信摊开,看着上面寥寥数语纪录的事情,李泽丰的脸色瞬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摇摇欲坠,一下就瘫坐在椅子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父皇不会如此对我,父皇不会如此对我的。”李泽丰喃喃失声道,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太子殿下,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骆奇雄叹道,看到李泽丰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有些心有不忍。

“一定是刘文成这奸贼向父皇进的谗言,一定是他!我要回帝都,我要进宫面见父皇。”李泽丰大声喊道,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此时的李泽丰哪里还有身为帝国太子的威仪,他神情落寂、悲愤,双目已经充血,一副失魂落魄、歇斯底里的样子。坐了十几年的太子之位,将来帝国的皇位就是他的,但是突然一朝失去了太子之位,让李泽丰如何能保持冷静?

“太子殿下,请冷静。”骆奇雄沉声喝道,一手将李泽丰按回了椅子上,叹一口气,将另外一卷密信也递给他,道:“太子殿下,你再看看这一卷吧。”

李泽丰双目无神,还有什么消息比太子易位更重大呢,看不看又有什么意义,自己再不是帝国太子了,这些朝廷大事和自己还有什么关系?但是,当目光不经意在密信上扫过时,李泽丰的双眼瞳孔瞬间睁大,他死死抓住密信,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上面的文字,“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李泽丰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想要开口说话却说不出来,仰头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重重倒在椅子上,昏死过去。

“太子殿下!”骆奇雄一惊,早就料想过李泽丰的反应会很大,但却想不到他会吐血昏迷,骆奇雄连忙向门外喝道:“来人,快传军医官!”

李泽丰虽然吐血昏迷,但身体并没有大问题,只是急怒攻心,再加上丧失至亲的悲痛刺激,所以才会吐血昏迷,只要修养几天,再适当的用药物补充一些元气就行。这让骆奇雄等人大松了一口气,如果李泽丰再出什么事情,那问题就大条了。

铁血要塞的议事大厅里,端坐着十几人,这些人除了李泽丰的亲信手下贺行之和彭战外,其余的都是骆奇雄的心腹部下,坐在首位的就是骆奇雄,至于李泽丰,目前还在昏迷中。

从帝都传来的两卷密信,已经在众人手中传阅了一遍,现在众人都申请凝重,特别是贺行之和彭战两人,他们是李泽丰的亲信,自然更为紧张李泽丰的将来。

“骆将军,此事定然有蹊跷,先帝不会轻易剥夺太子之位,这定然是刘文成在旁谗言。而且先帝颁发圣旨才不过短短的四天时间就驾崩,然后新皇登基之后才公布先帝驾崩的消息,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先帝驾崩的原因,定然不会是新皇所说的重病那么简单。”贺行之道。

“贺先生之言有理,可惜西北离帝都太远,许多消息传到我们这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鞭长莫及啊!”骆奇雄叹道。

“那,骆将军是如何打算的?”贺行之谨慎的问,如今李泽丰可以说失去了一切,只余一个赵王的空名,骆奇雄的态度就十分重要了。

“帝都事态不明,我将静观其变。”骆奇雄道,他威严的目光在众将身上扫过,“不过,如果查明先帝驾崩事有蹊跷,是有奸臣扰乱朝纲,趁机独揽大权,那本将自不会让奸臣阴谋得逞,甚至不惜起兵入帝都,以清君侧!”

“末将等愿追随大将军,兵入帝都,以清君侧!”下面的洪虎等人,纷纷起身抱拳喝道。

贺行之和彭战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喜色。

帝都天北城皇宫,御书房里,新皇李泽凯坐在宽大舒适的龙椅上,双手抚摸着龙椅两边黄金雕刻而成的龙头,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终于坐上这龙椅了,梦想了多少年啊,想不到真的实现了,而且还这么快,从此之后,自己就是整个北元帝国的皇帝,掌握万万人的生死大权。

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皇上,要注意形象,你现在是一国之君,是万民之首,就要有一国之君的样子。”摄政大臣刘文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御书房,不冷不热的道。

“刘卿家,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不让护卫禀报就随意闯入御书房?”李泽凯不悦道,他正在享受皇帝的乐趣呢。

“皇上,臣是摄政大臣,有先帝的特许,可以随意进出皇宫。”刘文成还是不冷不热道。

李泽凯一时语塞,同时也想起自己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依靠这个老狐狸,于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悦,道:“刘卿家放心,朕只是享受一下身为皇帝的乐趣罢了,不会有辱国体的。”

“皇上,现在可还没到你享受的时候。”刘文成道。

“怎么?朕现在是一国之君,帝国的皇帝,难道还不能享受?”李泽凯道。

“皇上,你忘记了西北的那位?”刘文成阴冷道,“还有现在帝都的许多王爷,他们都对先帝驾崩有所怀疑,并且对皇位眼热得很,这个时候皇上你说你能享受吗?”

“那,依刘卿家之见,朕该如何?”李泽凯道,他可不希望龙椅都没坐暖的时候就丢了皇位。

“只有一个字,杀!”刘文成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语气满是杀气,“将所有威胁到皇位的人杀干净。”

“不行,他们都是朕的兄弟,朕怎么可以手足相残!”李泽凯大声道。

“嘿嘿!皇上,你连弑父都能做得出来,手足相残又算得了什么。”刘文成冷冷道。

“不,我不想的,是你逼我做的。”李泽凯忽然狰狞叫道。

“这皇位也是我逼你坐上去的吗?皇上,为了你的皇位,臣就代你做出决定了,下旨铲除一众王爷。”刘文成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

看着刘文成头也不回的背影,李泽凯忽然全身冰冷,瘫坐在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