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承天傲透过蒙蒙的雨帘,望着窗外的景致行驶的汽车、躲在咖啡店屋檐下的小情侣、手持雨伞匆匆赶路的经理人……

雨水令窗外的世界模糊起来,而夏瓷的脸在他的眼前却越发清晰。,他的心里头一次有了一种叫做牵挂的情绪,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就已经开始想念。

想到临行前夏瓷欲言又止的害羞表情,有一丝丝喜悦在他的心底蔓延……

可迎来了,确是空荡荡的雁澜古镇别墅。

承天傲震怒了,满心的期待化为怨恨,让他对着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释放怒火,直到血顺着承天傲的手一滴一滴的滴落,整个房间像是台风过境,没有一样完好的东西,他才作罢。

电话铃声响起,传来的是他派去找人的结果,夏瓷销声匿迹,没有一点痕迹,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她定是有人帮助,才能离开他。

愤恨的承天傲再度扬起拳头,一拳接一拳的砸在墙壁上,该死,这个女人又一次逃离了他,原来她这几天的欣喜、羞涩和期盼全部都是在做戏。

他竟然还傻傻的决定以后会尽量回来陪她吃饭,内心的愤怒早已盖过了手上的伤痛,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被夏瓷玩弄于鼓掌之中,如果他能把她抓回来……

想到这里,承天傲忽然觉得无力感迅速的席卷了整个身体,他把自己重重的扔在了**,略显凌乱的**还残留着夏瓷的味道,他把她抓回来了又能如何呢?不过是为她下一次的逃离做好铺垫罢了。她逃离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她恨他。承天傲用手蒙着脸,无声的苦笑。原来时间并不能抹平她心里的恨,所以她走的才会如此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同一时间,雷刚抱着已陷入昏迷的夏瓷,坐上了黑衣人开着的车。

他用手紧紧的压着夏瓷的伤口,但这样的举动几乎是徒劳,夏瓷的血依旧慢慢的从他的指缝里面溢出,和他身上的雨水混在一起,染红了他的衬衣。

他头一次感觉到鲜血的温度,那么烫,灼的他的手几乎要失去所有的力气,那么凉,冻的他心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

恐惧、愤怒、内疚……各种情绪在心头翻滚着,叫嚣着,像是硬生生的要将他的身体撕成碎片。

血,慢慢的蜿蜒着,夏瓷的脸,苍白的像是一张纸,唇上的那一抹粉红已渐渐的转为青白,昭示着她的生命慢慢的进入了倒计时。

“再开快一些。”雷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黑色的suv犹如离弦的箭一样向冷俊臣的别墅驶去。

雷刚抱着夏瓷走进冷俊臣的别墅时,一切抢救所需的医疗设施和人员都已经准备就绪。他轻轻的将夏瓷放在了手术台上后,挥拳袭向了冷俊臣的脸,这一击用尽了他的所有的力气,却被冷俊臣轻松的闪过,他瘫倒在地上无力的喘着气。

“雷刚,我帮你把她救出来了你难道不感谢我吗?”冷俊臣将手中的红酒倾倒在雷刚的衬衣上,夏瓷的血和红酒混合着流下,染红了客厅里面的白色羊毛地毯。

“可惜了我新换的地毯。”冷俊臣望着仍在抢救中的夏瓷,眸光中闪过一丝狠戾,自以为是的女人,他会让她知道,反抗他的代价,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天光昼亮,危机四伏。

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将夏瓷从昏迷中唤醒,她睁开眼,入目所及的是繁复的蕾丝窗帘,这里不是雁澜古镇,夏瓷立刻警觉起来,她试着支起身来,可是身上却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小瓷,你觉得怎么样?”夏瓷挣扎的动作惊醒了一直趴在床边的雷刚,望着雷刚关切的脸,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为何会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夏瓷嘶哑着嗓子问道整夜的昏迷,令她的嗓音暗哑的犹如破败的风箱。

“这里是冷俊臣的别墅。”雷刚侧过头去,不敢看夏瓷的眼睛,是他的自以为是害得夏瓷落入了这样的险地,他对不起她。

冷俊臣三个字犹如一道闪电,点亮了夏瓷脑海里所有的记忆,在她昏迷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变得清晰起来。夏瓷懊恼的咬紧了嘴唇,她真希望自己在开枪的时候就那样死掉,也好过落在冷俊臣手里,她终究成为了他的拖累。

望着夏瓷青白的脸上那抹懊恼又倔强的神情,雷刚哽在喉头的“对不起”三个字如何都说不出口,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步一步的爱上自己的仇人,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沉默着拉住夏瓷的手,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僵硬与抗拒,他的心在无声的滴血,曾经那么亲密的他和她,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哟,小猫醒了。”就在房内的两人尴尬的不知如何相处的时候,冷俊臣推开门走了进来“啧啧,真是深情,我真是不知道承天傲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我瞧着,雷刚可要比他强太多,至少你昏迷的夜里,他可是不眠不休的守着你。”

“你把我抓来是什么目的?”夏瓷不动声色的抽出了雷刚握着的手,他的感情债,她再欠不起。

“别说的那么难听,”冷俊臣在房中随意找个个沙发坐下“你应该知道,目前我和承天傲的公司存在竞争,而雷刚又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他整日为了你茶饭不思,作为一个体恤下属的老板,我当然要满足他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了。”

“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夏瓷定定的望着冷俊臣的眼睛“他是不会为了我对你妥协的。”

“那么我们拭目以待了。”冷俊臣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嗜血的笑意,他了解承天傲,他就像是雪原上的银狼王一样冷酷孤傲,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允许自己的狼后在敌方待很久呢?

“卑鄙,你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在商场上,你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夏瓷忍着喉咙的干涩撕裂感,大声的反驳着冷俊臣,愤怒的情绪涨满了她的整个胸口,她恨不得即刻撕碎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成王败寇,”冷俊臣上前两步,俯视着无力起身的夏瓷“赢家的词典里,没有卑鄙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