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瓷,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所谓的羞耻感什么的,其实都不重要!

没关系,坚强!没关系,夏瓷!

承天傲眯起眼睛,盯着眼前冷得发抖,却依然听从他命令的少女。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听话,乖。

却在得意和满足的背后没来由的觉得烦躁,他喜欢看她难堪的样子,就算嘴巴里说听话,眼睛里却有着抗拒,他喜欢的是看她那样的痛苦的样子,而不是,若不是关娅的出现,会主动迎合他需求的夏瓷。

“明天。”他说了两个字。

夏瓷转脸看他。

“你们要去看冰川吧?”

“……好像是的。”

“过来。”他命令。

夏瓷哆嗦着身子走了过去,就算有温泉的地暖依然觉得很冷。

“伸手。”

她伸出泡皱了手纹的小手,承天傲将一张票递给了夏瓷。

她定睛看了一眼,是看冰川缆车的票?

从承天傲屋子里换好衣服出来,通过存款机将钱存进了妈妈的银行帐户后,夏瓷给阿菊打了个电话,知道妈妈现在没什么事,算安下心来了。等明天有了车,她会赶回来的。

经过公用的温泉池的时候,看到夜色之中,数十个池里已经空无一人,并不太想回到房间,和她同住的也是沈碧濂,现在这个时候,学姐应该还没有睡觉,她不愿意这个时候回去和沈碧濂东拉西扯的聊天。

沈碧濂是话匣子,而夏瓷好静。

她喜欢一个人单独的呆在一个地方,这样,大脑就不用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事。

走到一处偏僻的温泉小池,坐在池边,将葱白的小腿沁入水中,温暖的感觉流窜上了身体,裹紧了羽绒服,她轻轻地踢着水,享受着星下安静的片刻。

刚才,在承天傲哪里,即使在温泉里做了,其实,由于神经相当绷紧,她并没有享受到泡温泉的乐趣。

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夏瓷整个人都放松。

小松鼠绕着树干跑了下来,也在夏瓷身边一米处停下,无辜的黑瞳看着夏瓷,歪着脑袋,那瞬间,她甚至觉得小松鼠似乎都学会了人的思考。

她不由的露出了微笑,朝小松鼠伸出小手:“以前我也养过一只松鼠哦,它的名字叫做兰兰。因为妈妈一直叫我囡囡,我也想当小松鼠的妈妈,所以就叫你的同伴叫兰兰了。”她笑意更浓,“兰兰,过来。”

好似池边的小松鼠听懂了她的话,四脚着地,跳上她的小手,直接爬到肩膀上了。

“你好听话,不晓得你是不是兰兰的转世呢?”眉目间有了一丝哀愁。

小松鼠吱的叫一声欢快,她斜头看小松鼠,小松鼠也学着她的样子歪着脑袋,黑瞅瞅的眼睛一眨不眨。

她被逗乐了,姑且就当它是自己的那只小松鼠吧,“那我叫你兰兰好吗?兰兰,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经常站在阳台上看外面呢?”

那时候,妈妈还没有把她送到寄宿制的学校里去。

小松鼠兰兰是她收到记忆里存在的第一份生日礼物,短短的耳朵,毛茸茸的大尾巴,圆圆的身体,因为跟电视里《动物世界》演的松鼠很相似,所以她确认这个小动物就是松鼠。

“她们”经常在阳台上散步。

个性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夏瓷被同年纪的小朋友讨厌着。被禁止外出的夏瓷唯一的朋友,只有小兰兰。每次,她听到外面快乐的欢笑声,夏瓷就会抱着兰兰,呆呆地看着窗外。

“气球。”在小楼房前面的道路上有一个黄色气球。气球的尾端被长绳子系在爸爸的手上,母亲握着快乐跟自己交谈女儿的手。

夏瓷慌忙地把小松鼠举高过头顶,这样和小松鼠一起看到了。

一家三口的身影消失在建筑物后,气球也看不到了,夏瓷才失落的回到房间里。”天花板,电灯,衣柜,桌子,花瓶,被子,拖鞋。”把眼前的物品逐一点名,突然想到什么。电视里说公园里菊花开了,很漂亮。

想让小兰兰见识一切的她,趁着妈妈在做饭时,偷偷地跑到了外面的世界。

视线瞬间开阔起来。

跟家里灰色沉闷的空间不同,外界色彩鲜明宽阔得惊人。夏瓷把所有看到的东西都凭着看电视的记忆点名告诉小松鼠,进入公园后停下了脚步。

有很多夏瓷叫不出名的游乐设施,还有很多的小朋友在玩捉迷藏,夏瓷也想过去和他们一起玩,可是小朋友们一看到夏瓷就纷纷散开了。

她迷惑极了,在失落后,立刻打起精神来,朝着公园的深处走去。

“喂,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夏瓷停下了脚步,看到一个陌生的大人笑着走过来。白衬衫加上领带,看起来像是电视里演的公司职员。即使如此,对夏瓷来说他也是陌生人。

男人笑得很友善,说那边有好东西,引诱着夏瓷跟他走。夏瓷疑惑地看着小路,再看看男人。沥青小路曲折延伸到公园的内部,游乐区以外的地方都十分的安静,途中经过了好几条岔路,沿着小路她看到前面的黄色一片,应该就是她听到说的“菊花”。知道男人要带自己和小松鼠去看菊花,夏瓷高兴而无怀疑地握住男人的手。

有着众多树木的公园在小孩子眼里是宽阔的真正的森林,夏瓷边走边好奇地眺望着森林,想看看有没有小鸟。途中,男人走进了分岔道,让为了想看菊花而想直走的夏瓷开始不安起来。

“怎么了?就在那边了,很快就可以看到好东西了。”

轻声安慰着夏瓷的男人的手,不自然地颤抖着。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透露出迫切的神色。夏瓷不由自主的惨叫起来,狼狈的男人双手失去力道。夏瓷趁机挥开汗湿的手,混乱中朝菊花花道跑去。

背后响起怒吼声。双腿发软跌倒的夏瓷,边庇护着小松鼠边站起来继续跑。呼吸紊乱,被男人的骂声吓怕,泪水不自觉溢出眼眶。

脚被什么绊着,再次跌倒。原本想站起来却再次摔倒,她忍不住哭了出来,之后夏瓷多次跌倒,但是还是坚持站起来继续跑。

为什么男人要用如此恐怖的声音呵斥她?夏瓷无法转头确认原因,只是跑。慌不择路地踢倒了石头,身体失去了平衡,被沥青擦伤的膝盖渗出鲜血,痛楚毫不掩饰地涌上来。站不起来,逃不掉,只能惨叫的本能支配了她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