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与怜静在地牢平安脱出,怜静却一怒而去。这让破雲郁闷的要命,慢慢发现自己被困的地方不过是鸠占鹊巢,有人借地行事而已,一怒之下直接找可疑最大的李清正而来。

破雲坐在李清正对面,举起酒杯*的一饮而尽,喃喃道,“你这家伙倒会享受,这二十年的花雕给你岂不是糟蹋了。”

李清正陪笑道,“是十年的花雕,好汉尽管慢用。”

破雲脸色一板,伸手就在李清正的脑袋上使劲乱拍,一边打一边大声道,“我说二十年就是二十年!你小子还敢说我不对,看我心情太好是不是!”

李清正让破雲揍的哇哇怪叫,喊道,“小人不对!小人记错了!是二十年的花雕,是二十年的花雕!好汉手下留情啊!”

破雲深吸口气,住手点点头,悠然道,“你见我不眼熟吗?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干什么吧。”

李清正脸色变的很难看,长叹一声,哀声道,“好汉!我只是替人办事啊。我是无辜的,我真是无辜的!”

破雲暗暗点头,自己倒是没有找错人,你小子是无辜的,我就有辜吗?让我的怜静一怒而跑,还不是因为你们把怜静也捉来了!

这时候,破雲已经忘了怜静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生那么大气气走的了。

破雲不怀好意的盯着李清正,淡淡道,“你是如何给我下药的?谁指使你捉的我?详详细细的说,不要忘掉一件事情。否则,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好我的脾气。”说着轻轻揉揉手中酒杯,酒杯立时被捏个粉碎,碎末顺着指缝慢慢流下。

李清正吓得嘴角直哆嗦,连忙道,“小人没有下药啊,小人真是只是替人做事啊。”

李清正已经让破雲吓破了胆,没再让破雲费事,自己一股脑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个遍。

当日,李清正正在稻梅酒楼吃酒玩乐,忽然有个头顶长帽,把自己面庞遮的严严实实的人来找李清正。

李清正奇怪没什么印象认识这样的人,大刺刺的问他是谁,要干什么。

来人用沙哑的声音说他是谁并不重要,反而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扔在桌上。

李清正眼睛放光,用眼瞟了瞟银票,足足有千两有余。不过李清正也是混混出家,知道这么一大叠银票不那么好赚,就故意问这人这是什么意思,想干什么直说。

来人说就在这里,他有两个朋友喝多了已经人事不省,他想让李清正帮忙给这两位朋友找个地方先安顿一下,只是临时安顿一下,他随后就会把这两人带走。

随后来人阴沉沉的说要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的那种安顿。

绑架对李清正来说并不陌生。

绑架、勒索、欺凌百姓本来就是李清正平日干得最多的事情,但简简单单的囚禁一下就能拿桌上如此多的银票?李清正还是有些不信,追问来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事情就付给这么多报酬。

来人声音变冷,告诉李清正说,如果干就干,不干就不要再废话,除了这些不会再有其他的事情,更不会多说什么。

李清正思索一会痛快的答应了。

毕竟这么一大笔银票的诱惑力太强,没有几个人能一下子就赚到这么钱的。当然,也没有几个人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当做报酬,不想让自己知道其他信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为什么让李清正去干这么简单的事情,对李清正来说,只要银票到手,管那么多干嘛?

来人也很痛快,立马转身就走,临走告诉两人是一男一女,在哪个哪个包房,最后留下一句话,决不能对这对男女有任何不敬,而且自己过不了两天自会找李清正来取人的。

来人走后,李清正立马带着手下去把破雲和怜静绑来,想到叔叔的庄园有个偌大的地窖,而且叔叔近日正好出去游玩,正好可以先借地一用,就直接把破雲、怜静两人扔进了地牢。

破雲皱眉问道这是几天的事情,破雲自己感觉自己并没有昏迷很久,但具体时间还是不清楚的。

李清正答道,“这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那个人说你和那位姑娘要三四天才能醒转,方才我不放心还派手下去看了看,结果见你俩真的未醒,才放心在快活起来。没想到好汉其实是早已醒转,在故意逗我们玩。”说着苦着脸,看样子倒是没有说谎。

破雲一瞪眼,我逗你们玩?有这么玩的吗?把自己绑的粽子似得好玩?忽然脸色一变,问道,“那个人只说要你把我和另外一名女子藏起来?”一名女子这几个字,声调拉的很长。

李清正犹犹豫豫的点点头,不知道破雲什么意思。

破雲追问道,“在我房间里,没看见有其他人吗?”

李清正老实道,“好汉的房间只有好汉一人,并没有其他人。”

破雲双眉紧皱,心中疑团重重,沉声道,“让你办事的那个人,可曾说几天回转找你吗?”

李清正道,“那人并没有留下具体时日,只是吩咐小人,如果见好汉和那位姑娘醒转,就要多留人手照看。说好汉武功了得,不能大意。”说着脸色发苦,实在没想到刚派两个白痴看情况,人家随后就找上门来。

破雲双眉紧皱,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和怜静会不省人事,这人就是下药之人?以自己的体质,一般寻常的毒药根本不能造成伤害,可这次竟然昏迷的一点知觉也没有了,而且昏睡了将近一天的工夫,这是什么毒药,如此霸道?

破雲抬手轻轻摸摸脑袋,而且秋晴哪里去了?没有回来?还是被人捉到另外的地方去了?破雲脑海忽然浮上一个自己不想去想的疑惑,难道秋晴和这件事情有关,是她做内应下的毒?!!

破雲感觉很烦,怎么总有如此麻烦的事情找上自己。不过,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胡乱想想罢了,如果说秋晴有问题,这一路上来不会一点痕迹都不露的,而且秋晴…

破雲脑海中浮现出当日在客栈与秋晴的情景,内心深处实在不愿觉得秋晴和此事有关系。

李清正看着破雲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吓得不敢言语。破雲的武功可是见识过了,换成李清正别说酒杯,就是鸡蛋都不能捏碎,怎么敢再撒野,只能暗盼方才一番话,把所有过错都推到那个神秘人身上,而且自己庆幸并没有对破雲和怜静有什么不拘动作,这若是恶言相向或是趁昏迷打劫一番,岂不是捅了马蜂窝。

破雲深深吸口气,起身在李清正身上拍了两下。李清正只觉浑身一轻,身体恢复活动了,心中大喜暗道这条小命基本是捡回来了,就听破雲冷冷道,“我还在那个地窖之中,根本没有来过此地。”

李清正一愣,马上醒悟,忙道,“是,是,是。小人没见过好汉。”又觉得不对,改口道,“今天没有见过好汉。”

破雲沉声道,“我会在赤葵城里暗中监视,如果那个人来联系你,你就直接带他去地窖便可,不用管其他事情。”

李清正一听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那个神秘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自己带他去没人的地窖…这…这不是打着灯笼上茅坑…找死吗!

破雲看出李清正的为难,沉声道,“放心。你只要把他带到那座庄园即可,剩下的事情就没有你的事了,我保你小命。”

李清正苦着脸,说是保我小命,到时候不保谁有办法。但眼前的破雲不答应,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只好苦着脸点头答应,心中却暗暗咒骂,这一千两银子果然不是容易赚的,小命都要搭进去了。

破雲扔下一句,如果有紧急事情就去客栈找他,起身走了。

剩下如获重负的李清正在那里抹冷汗不说,破雲出了香芹楼直接去客栈停顿歇息下来。暗中打算倒要看看这个神秘人是谁?为什么只是囚禁而没有直接要了直接的性命,连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没有拿走,到底是为什么呢?

接下来的几天,破雲暗中监视着李清正的一举一动,看着李清正整日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好笑,暗道自己若不是看他对怜静恭恭敬敬,没准早一怒之下就要了他的命,还容得你在有工夫垂头丧气。

可是一晃过去十余天了,依旧没有那人的踪影,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破雲心中郁闷,难不成被发现了?可自己一直没有露面,他是怎么知道事情有变呢?如果不是发现有情况不能这么久都不来接触李清正吧。还有让破雲更心神不安的是秋晴也一直没有露面,也是一点消息没有。

转眼又过去了十天,李清正都消瘦了好几圈,看样子破雲给他的压力非常大,黑黑的眼圈说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睡好觉了。破雲长叹一声,看来那个神秘人已经发现自己已经脱困,不会再露面了,心中郁闷之余却听说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江南陈家大小姐要公开比武招亲,选武艺高强者作为夫君。

破雲大吃一惊。

这江南陈家正是陈豪在江湖中的掩饰,而大小姐不就是怜静吗!